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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收买她？”
    陆恩熙坐在车内，隔着窗户望了眼孤零零耸立在郊外的别墅，没什么情绪道，“段晓薇骨子里贪慕虚荣，物欲强烈，这次的教训是不小，但一旦有人跳出来给她足够丰厚的物质生活，她一样背叛我。所以先给她一点小恩小惠，让她尝到甜头，这样她就永远为我所用。”
    至于能不能永远，陆恩熙也不在乎。
    她只要达到目的即可。
    尚文道，“段晓薇看上去脑子不像很聪明的样子，信得过吗？”
    “再笨的人，只要拼了命去完成一件事，绝对办得到，她走投无路了，除了我，没人能保证她的未来，何况，只要她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她重新回到噩梦的生活，教训没那么快消失。”
    尚文笑了笑，“你还挺坏。”
    “我只在保护自己。”
    车子开出郊外大道，畅通无阻的往市区赶，正好是下班高峰期，高桥上左右两边几乎是两个世界，从市区回来的排成长龙，而她们这一侧，车况稀少，全程不用减速。
    尚文开车，陆恩熙坐副驾，她手肘支着车窗，眺望窗外匆忙的风景线，“尚文，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有。”
    陆恩熙认真打量她的侧脸，“嗯？”
    尚文看起来雷厉风行自成一派，冷淡又帅气，似乎不像为情所困的小女人，但是换个角度想想，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上什么人，肯定死心塌地，一生一世。
    尚文郁闷道，“我也是女人，当然有感情。”
    陆恩熙给她个抱歉的眼神，“为什么分开？”
    尚文道，“我们一起执行任务，他失踪了，整个团队十个人，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
    尚文是职业保镖，而且各种迹象表明她和司薄年关系匪浅，或许那次任务，也和司薄年有关，她说的轻描淡写，但九个人因此丧命，可见当时情况多么凶险！
    陆恩熙担心涉及她的隐私，便点头道，“嗯，我大概明白了，还想他吗？还爱吗？”
    “想，爱。越是见不到，越想，每想一次，爱的就深一点，后悔也多一点。”
    “后悔什么？”
    “没能早点表白，告诉他我爱他。”
    “你们没在一起过？”
    “没有，我当时像个女汉子，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做个正常女人，怎么敢奢望爱情，后来经历生死才想明白，有些东西，只要想，就配得。”
    陆恩熙忽然对她刮目相看。
    她或许得重新认识一下尚文。
    车子下了高架桥，城市的灯火渐次点亮，火树银花在人行道两侧闪烁，白天冷漠苍白的钢筋丛林，终于焕发出生命的活力。
    陆恩熙拿出手机，屏幕上空空如也。
    尚文看到她的表情，“司少没给你发消息？”
    “嗯。”
    “难受？”
    “也许晚上人总是格外脆弱吧，有点儿。”
    “你可以联系他。”
    “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他只是快要订婚了，又没订，就算订婚了，到结婚也有一段路，说不定中途一蹦，还是结不成。”
    陆恩熙被她逗笑了，“你胆子不小，敢这么诅咒他。”
    “我只是说实话，人生变故太多，谁也不敢预判明天。”
    陆恩熙望着日新月异的洛城。
    这个时间，司薄年和梁超颖在一起？
    司冠林要求他们尽快订婚结婚，日子不会太长，也许要准备订婚的东西，戒指、礼服、场地、宾客……
    她和司薄年的婚礼盛大奢华，但不对外公开，少了些热闹气氛，这次呢……司冠林亲自点头的婚事，必然宴请四方，轰动全球。
    穿上礼服的司薄年和华美的梁超颖，大约很般配。
    尚文单手把控方向盘，拍了拍陆恩熙握着电话的手，“还不到最后一刻，或许一切都可以翻转。”
    陆恩熙摇头，“没必要了，就算不能预判明天，起码对眼前要有数。”
    她不想再孤立地站在天平的一端，使出全身力气对抗对面的压力，她翘不动那么大的阻碍。
    车子停在别墅门外，陆恩熙深呼吸几下，把所有的坏情绪都丢在家门外。
    挺好的，往后的人生，彻彻底底的分道扬镳。
    “朵朵，姑姑回来了！”
    进门时，陆恩熙展开手臂，笑容艳艳，谁也看不出她经历了什么。
    但陆恩熙的笑容很快僵直了，从嘴角到眼尾，如同潮汐顷刻间退回海岸线，消失无影。
    她停下脚步，冷眼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司薄年和往常一样，淡然从容，气质卓然，夜色下的面容冷峻嚣张。
    “司少？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等你。”
    声音有些沙哑，有浓重的鼻音，似乎得了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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