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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树荫下又是一阵沉默,但沉默中明显有不少粗重喘息之声。
片刻后,许久没有开口的林士扬忽然扶着弯刀来问“诸位兄弟,你们只把江东、江西算做我们的东西,淮南和湖南就不算吗?”
众人难免齐齐一怔……他们跑到这里看了半日,说了半日,包括眼前的渡了半日,一切的根子在哪里?
不就是湖南叛逆外加淮南引狼入室吗?不就是真火教在大梁内部强大到过了头,引发了淮南与湖南的强烈不满甚至刀兵相见吗?
林士扬沉默了片刻,并没有什么失望之色,这倒不是说他不失望,而是说他对眼下的局势和人心已经有了足够的认识,以至于问出现在这句话前就已经预想到结果了。
所以,他没有再做什么解释,而是很认真的做出了宣告“诸位,国主引狼入室已成定局,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我说,他萧国主此举是先负了大梁五十郡的豪杰百姓,也负了我们真火教的扶持,这个时候,咱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正大光明的指着大梁五十郡的人心表示反对,否则一步步入侵下来,教内教外的人心都会涣散,都还以为是我们也要对黜龙帮做降服呢!最差,也会觉得我们怕了黜龙帮,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自此起了二心。
“现在,我要去江宁见教主,当面痛陈利害,谁跟我去?!”
这下子,下方中的不少人,尤其是江西口音的年轻人纷纷活跃起来,很快就形成声势,便是其余的老成之人与江东之人也多有些意动。
于是乎,不过片刻,口音混乱的众人便达成一致,集体随着这些过江甲士一起过江,往京口而去。
既过京口,便纵马趋句骊山,越蒋山,直趋江宁城,都是走惯的路,不过傍晚便入得城内,然后他们就见到了自家教主……还有之前一直嘀咕的宗师第二白有思。
原来,外面义子军借道江心洲与京口的同时,白有思一直在造访江宁城的操师御。
而林士扬率领教中所谓少壮派抵达时,这里的气氛已经不需要他们添油便已经如火如汤如油炸了。
“操公,这江宁城自数百载前大唐南渡时便号称有王气,为何贵国国主只在扬州居住呢?”白有思瞥了一眼鱼贯而入却又戛然而止的一众真火教骨干,回过头来继续发问。
操师御面色如常,有问必答“道理很简单,江宁城当日被暴魏肆虐,连石头城都拆了,宫室也无,我们那位国主白娘子又不是没见过,他可是一定要排场的……宫室、人口、三宫六妃御林军,还有皇亲国戚,一个都不能少……”
“那也不能一直窝在扬州吧?”白有思似乎依然不解。“你看我们的邺城,也是被拆了七七八八,连漳水三台都被削了,可那到底是河北天然之首府,于是我们又重新建了起来,现在的规制已经不比昔日东齐旧都差了……江南如此富庶,江宁这般重要,为何不重新修起来呢?”
操师御点点头“其实已经开始修了,只是我们碍于湖南叛乱,人力物力都不足,所以现在也只修了半个石头城……不信白娘子去江边看看。”
白有思点点头,不置可否。
修石头城嘛,石头城首先是个江防堡垒,是江宁的卫城,操师御修这个肯定不是为了保卫大梁国主,防备倒还差不多……但也不一定,他这个修为,这个势力,防备占据了半个淮南的萧辉未免可笑。
不过,考虑到石头城-京口-江心洲这一线足以笼罩在同一位大宗师的机动防御范围内,一旦操师御成了大宗师,这江南可就没那这么容易进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家要防备的,说不得本来就是黜龙帮呢。
只是现在,份属假想敌的义子军已经占据了江心洲,到了京口,石头城还没有修复好……
白有思若有所思之际,那边操师御也有些心烦意燥的看向了来人“士扬,何事匆匆?”
林士扬顿了一顿,明显刚刚从话语中想到什么,但还是决定躬身拱手“教主,淮右盟以外军入京口,人心震动,教中年轻子弟多有浮躁之态,请教主训示。”
操师御明显早有预料,便立即呵斥“什么外军,那是盟友借道!又不是赖着不走了,有什么浮躁的?好好招待便是!”
林士扬一声不吭,低头称是,而跟来的一群少壮派更是有不少人面色发白,只能束手而立,纹丝不动。
白有思在旁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算不算借坡下驴“既然操公这般好客,趁着军队流转,我想去参拜一下贵教的大观!不知可否?”
操师御一愣,旋即警惕起来“哪个大观?”
“扬州城外的临江大观我已经去过去了,此番平叛又不免要去湖南的湖心观,那就只有真火教的江西总观不得见了,不免可惜。”
操师御认真看了看对方,干脆挑明“只是白总管一人想去?不是受淮北那位托付?”
“我来的事情孙老教主都不知道。”白有思连连摇头。“何况千金教主何等人物,他既然主动离开了南方,便不会再插手真火教内外俗务……就连吞风君一事也是荡魔卫的大司命出面,拿南北和谐的大义规劝才动身的,也只黜龙成功后直接离开。”
操师御幽幽一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方才看向了林士扬“如此,你就好生陪同白总管走一遭江西总观。”
林士扬不敢怠慢,赶紧俯首答应。
白有思见状,终于不再玩王对王的戏码,直接起身抱着长剑从林士扬这群人身侧离开。
人既走,这昔日南陈宰相府大堂上便不免窃窃私语,而林士扬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上前,拱手进言,丝毫不顾人家白三娘宗师之身就在门外“教主,我有话说。”
“讲。”操师御抬起手来,同时深呼了一口气。
“教主,我觉得容忍黜龙帮,哪怕是他们的外藩入境,都是切切不可取的。”林士扬肃然扬声道。“若是以大梁、以江南计,湖南叛乱也只是内忧,应当自攘,以内忧而引外军,是本末倒置;而若以真火教计,国主此举已经是在对我们动手了,不能不做反击!”
此言既出,堂上不只是那些随林士扬的少壮派,诸多真火教骨干都上下来看操师御与林士扬二人。
“不是这样的。”停了一下后,操师御也正色回复。“我自然晓得咱们跟黜龙帮是争雄立足的对手,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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