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56章当轩烹羌煮,迟日江山丽  诡三国斐潜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的禁售,一般来说都没什么卵用。

    毕竟明代的山西商人,就靠着朝堂的禁令发家致富。还有江浙的富豪,也是靠着禁海大肆捞钱。所以说什么后金得了山西商人的资助什么的,其实并不准确,也不完整,大明朝最大最重要的叛国者依旧是坐在商人头上的那些官吏,以及吃饷的割据军将。

    当然,走私就是重罪,并不能说自己是谁的白手套,就可以免除罪责。

    但是隐藏在商人背后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要知道普通水客多背一两台机器都会被查,若是没有官吏的默许,没有边军的放行,大规模走私这个事情,真的是谁想干就谁都能干的?

    皇帝想要做的,并不是臣子官吏层面想要干的。

    同理,如今斐潜和曹操想要做的,又有几个中层管理之人是觉得有必要做的?

    『春秋战国之时,管仲之策,可制胜于他国,然不可制北戎。』枣祗笑着说道,『乃地之不同尔。管仲以重金诱鲁缟,又有楚国买鹿,代国购狐,皆为因地而制之。如今北域山东,亦是如此。主公以商贸通行于北域山东,却有分别……嗯,这肉不错……』

    割据军阀,本身是就是更强更有力的门阀,很容易就走向了原本的老路。

    一旦真的成为割据,各家关起门来纷争,就或许重新变成了战国时期的状态,各国之间相互仇视,即便是秦统一之后,那些几十年几百年积攒下来的怨恨,并不会因为国家政权统一而立刻消失。

    『山东之士,唯称其族,』庞统点头说道,『然族内亦有纷争,足以间之。』

    就像是历史上诸葛三兄弟各事一方,然后就有人编排说是诸葛一族串谋以图天下,但是实际上是因为士族内部的利益未必都是统一的,各个士族的个体之间的选择也未必都能是一致的,诸葛三兄弟的行为更像是分散投资,在乱世之中保全自身家族不至于一波老小全家流,胜则大胜败则大败的后果,而所谓幕后指使,串谋图天下就基本上是胡说八道了。

    没那个条件。

    一封书信要走一年,等相互串谋的信息传达到了另外一方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对于大汉当下的这些士族子弟来说,决定其个人行为的因素之中,党派利益不是最大因素,更不是唯一因素。

    『北域之地,多畜牧、渔猎、采摘,常以物易物,地广人稀,部落之间各自为政,多有联盟而少统属,』庞统又是说道,『而山东之地,繁华鼎盛,自光武而兴,近二百年也……故而主公以物市于北域,却以钱币于山东……』

    这就产生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山东之人,知其害者,当不仅止于曹孟德,荀文若,然何为之?』枣祗叹息着说道,『上者奔走疾呼,下者安逸嬉笑……可悲者如是,可叹者亦如是!』

    籍贯和出身不决定一个人的党派关系,也同样不能成为其行为的唯一标准。

    即便是在加入派系的时候,有磕头的,也有宣誓的,但是这种行为在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形式,并不能代表其今后的言行举止就能整齐如一。每当此时,宣誓的效用只有在清查和缉拿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而在其他时间内么……

    毕竟清查缉拿只是短暂的,而享乐和快活才是永久的。

    比如在历史上,作为和曹氏政权捆绑最深的『颍川士族集团』,荀彧因曹操称公忧愤而死,旋即荀攸二话不说就当任了尚书令,然后陈群撅着屁股带头劝进。这那有一点组织的形态?甚至连团伙都有些谈不上。毕竟团伙二代目上台还要表示一下对于一代目的追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才能坐得稳。

    在利益面前,即便是士族首领意志如何,也并不影响其下的子弟选择。

    也宛如大汉当下朝廷的映照。

    天子刘协如何想的,如何做的,其实都不重要。

    但是反过来,士族子弟,也在客观上对大汉的政治施加了很大程度上的影响力。

    保皇的是士族,劝进的也是士族。

    围绕在各地诸侯身边的是士族,隐居或是奔逃四方的也是士族。

    士族的动态,成为了当下大汉的动态。

    因为在汉代,以及在其后的封建王朝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普通人接受教育的成本,依旧是一个民间一般家庭所无法承担的重任。粮食产量不高,吃不饱穿不暖,全民开智就是个屁话。

    因此就像是枣祗所说的那样,大多数的士族子弟依旧是在凭借着本能在做事情,不是颍川的士族子弟就一定反动,也不是关中的士族子弟就有多进步。

    进步的只有斐潜,以及跟在斐潜周边,受到了斐潜影响的这一部分人,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关中的士族就比山东都进步了,关中就一定能胜过山东?

    『主公之意,在于天下。』庞统点头道,『天下之所纳,并非是一地一城。便如此羌煮,羌人食之,汉人觉其妙,亦可食之,岂有因羌人之俗,便是拒之如盗泉乎?』

    虽然说怂宋的时候有个人高呼着『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似乎很是有志气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自己却贪钱,然后也正是有这么一个弱点被人抓住,最终牵扯到了叛乱之中。

    枣祗微微偏头,帮斐蓁又是取了一些肉食,说道:『盗泉之事,与藜羹不糁,互为表里。孔子未必礼至于此,乃攀附而论之,盖因众人皆如是。知不食死,则享豚不问肉何来,知不得死,则得清水亦倾覆之。山东之人,关中之辈,莫不如是。』

    『经济之法……』庞统解释道,『这词是主公所创,颇为精准……这么来说罢,一旦天下动荡,便如山崩地裂,摇晃不安,然此时是在高台之上之人更为惶恐,还是居于平地之人更加害怕?高台之上,上不得青天,下则落九泉。平地之上,则攀木石,或可存活。而如今曹孟德久居高台之上矣,稍有动荡,自是不安,而高台之下山东士族却未必惶恐……至于百姓,多茫然不知所震何处所来,若乱生,则或奔东,或南走。』

    枣祗闻言,亦是叹息。

    曹操控制的大汉朝廷,或者说是曹操代表的政治集团没钱了,是代表了整个山东士族整体都没钱了?这就像是拿孔子作为整个儒家子弟的衡量标准一样的愚蠢,说不饮盗泉就所有人都不饮盗泉,说大吃享豚就所有人都大吃享豚,这无疑是智力不够企图将一切问题简单化的结论。

    斐蓁思索着,经过两三轮的投喂之后,他也大概吃了个七八分饱,也就更有空闲来探寻着庞统和枣祗所说的这些话语蕴含的道理。

   &nbs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博仕书屋阅读榜

博仕书屋新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