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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似乎又闻得呼喊声与脚步声,只能咬牙运行真气在双腿,强忍剧痛奋力逃窜。
走了一阵,似乎是甩开了追兵,因为他渐渐听不到声音了。
然而,待他拐过一处墙角,来到又一处街口时,却陡然怔住。
原来,火光与月色的映照下,七太保看的清楚,一彪整齐列阵的人马正在等着自己,当先是一列长枪兵,身后是弩机、渔网、麻绳,待他回头,原本以为已经甩掉的追兵居然就在身后,而且也是长枪、渔网、麻绳。
这时候,纪曾再度回头,却终于看清楚了,街口那队兵后方,一片光晕之中,许多人簇拥着一人端坐,却正是韩二郎。
韩二郎此时面色惨白,明明是火光旁,却披着一个毛氅,缩着身子,端坐不动,此时正双目囧囧,盯着自己。
见到这一幕,纪曾只觉得浑身一抖,竟也不禁觉得浑身内外寒冷起来,分外渴望能有一件毛氅,然后其人便不顾一切,伸手往前方踉跄而去。
裹着毛氅的韩二郎看着浑身狼藉、跌跌撞撞、神色涣散的七太保往自己这边而来,表情丝毫不变,只是转过头去,对着身侧的张老五轻声下令:“五哥,动手!”张五哥不敢怠慢,只是一挥手,长枪便压低向前冲去,渔网与麻绳则从上方盖去,须臾片刻便将对方制住,一根领先长枪也毫不犹豫便攮入对方身体。???.BiQuPai.
血液流出,纪曾更加觉得寒冷起来,继而是全身的剧痛,乃是发起狂一般,身体后弯成弓,浑身真气涌出,许多长枪兵只觉得前方陡然一硬,居然无法突入;随即,其中一臂却又挥舞起来,真气聚拢,宛若手中抓住了一个金色火球一般,然后奋力砸在身前众军士身上。
只此一击,数人便当场死亡,枪阵也随之崩坏。
周围黜龙军大惊,便是绳索和渔网也几乎脱手,当场有逃散之势,见此情形,原本坐着不动的韩二郎却拄着身侧一名士卒的长枪奋力起身,然后披着毛氅,持着长枪向前亲自刺去······也是惊的张五哥差点跳起来,然后迅速捡起长枪跟上。
韩二郎既带头,数支枪矛再度刺上。
这一次之后,长枪卡到对方腰间,却如顶在铁甲上一般,乃是被涌出的宛若护体真气一般的真气给阻隔掉了。
众人大骇,纷纷去看纪曾,对方要是能继续如刚刚那般扫荡不断,这些寻常士卒谁能抵挡?
不过,也就是一击而已,前头这位早已经疯狂的七太保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死死盯住了身前韩二郎的头顶上方到双月之间的视角空隙。
“衣服······”七太保的牙关忽然松开,莫名嘟囔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许多枪矛士卒却觉得长枪枪尖处陡然一松,然后赶紧推入,乃是轻松插入对方体内。
韩二郎的长枪也是如此。
不仅如此,其他人不晓得的是,随着这一枪捅入,韩二郎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身体,不是从枪杆上过来的,而是自自己上方,乃至于四面八方涌入。
热流进入,丹田翻滚,真气本能溢出,瞬间便冲破了最后两条正脉,并支撑起了原本有些酸软的身体。
韩二郎没有惊讶,他自从上次在黎阳仓外莫名筑基后便已经对这些事情不做任何追究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他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张五哥割了他首级,扔给城内负隅顽抗的那个队将,跟他们谈条件,让他们从南门滚蛋!赵屯长接应黄屯长从北门入城!然后各自就近灭火,修复县衙和西城门楼!其余人谨守城墙,巡视城内!”韩二郎思索片刻,即刻下令。
周围人轰然应诺。
而韩二郎则跌坐了下来。
且说,韩二郎这一战从未指望过能击败城外的主力,他的目标就是除掉纪曾,确保对方没有绝对的战术强点,然后继续维持城防,以作对抗。
至于说更大的思路,他的想法其实也很清楚,也很简单,就是守住这里······官军可以赢,大的事情他管不了,但历亭这里,却要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
从这一点上来说,目前为止,他做的非常出色,甚至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
天明的时候,城外大部队选择了主动后撤,然后只后退了二十里就遇到了郑善叶及其部众,其人见到纪曾的首级,目瞪口呆之余不由心中大骇!
不管退回来的东都军如何五花八门的叙述,郑善叶都毫不犹豫的选择回撤,乃是引众一口气退回到了四十里外的鄃县,然后往身后给白横秋、段威分别去信。
而很快,他又给薛常雄、屈突达这两位认识的人分别去信,讲述前方战事。
“写完了吗?”
数百里外,武阳郡西南部边缘地区的旷野中,官道之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宗室大将”的白立本先看了看头顶略显阴沉的云彩,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参军。
“写完了,属下念一遍给将军听!”参军立即从马鞍上起身。
“不用,意思对了就行,就是告诉英国公,黜龙贼在这边是三营轻骑,已经被我压住,只要再给我两千骑兵,我就可以在保护粮道的同时吃下这些贼军!”白立本不耐摆手。“请他速速派兵。”
参军不再言语,即刻招呼几名骑士,便要带着书信去见联军大营见英国公。
而这边参军刚走,便有数骑飞马赶到,为首者滚鞍落马,就在道旁汇报:“白军,刘黑榥率众袭击了我们的运粮队!”
白立本当先一懵,居然没有开口。
“刘黑榥不是在我们前面吗,我们本就是在追他们?”充当副将的晋地临汾郡都尉诧异来问。“如何又绕出去了?”
“刘黑榥此人是有些本事的。“回过神来的白立本摆手道。“素来狡猾残忍,也是这三个骑兵营中最出挑的恶一个。若是他率众跳出去,钻到我们后方咬一口也属寻常······具体什么地方?”
“顿丘城南、澶渊城北的旷野中,我们这里正西面二十里处。”巡骑大声回复。“此时正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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