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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栖岛,宋芷安院中,饭桌前的气氛寂静。

    屋内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单马尾女子的身上,空气中只剩下她的话语声:

    “……后面六女君将它赏赐给了我,算是见面礼了,你且拿好。”

    蓝若曦停顿了下,...

    春去秋来,霜露渐重。林泽依旧每日清晨登上高坡,静坐调息,任无命之力如溪水般在体内流转。它不再狂躁,也不再沉默,仿佛已与这天地达成了某种深沉的契约??不主宰,不强迫,只随缘而动,顺势而行。

    村中生活日渐安稳。田亩翻新,粮仓渐满,孩童识字习武,老人围炉夜话。那棵为老李种下的桃树已抽出新枝,明年或许便能开花。人们谈起死亡时不再惊惧如灾,而是带着几分肃穆与怀念。他们开始明白:活着不是为了逃避终结,而是为了不负光阴。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一日黄昏,容真自山外归来,发梢沾尘,衣角染泥。她脸色凝重,手中握着一枚青铜小铃,铃身刻有细密符文,隐隐透出一股冷冽的秩序之感。

    “西陲的律城……扩张了。”她在篝火旁坐下,声音低沉,“不只是接纳自愿者,现在开始派遣‘理使’进入周边村落,宣讲‘最优生存模型’。他们说,情感是混乱之源,自由是效率之敌,唯有绝对理性才能带来永恒和平。”

    林泽接过铜铃,指尖轻抚其上纹路,眉头微蹙:“这不是无名的残党,也不是知衡那样的悲悯妄念。这是全新的东西??一种以‘进步’为名的驯化。”

    “更可怕的是,很多人信了。”容真苦笑,“有个村子,全家签了归顺书,连孩子都被送进‘心智调校院’,每天学习如何压抑情绪、优化行为。他们说这样能‘减少痛苦’。”

    白凌坐在石墩上,手中摩挲着一块从北方带回的黑石碎片,闻言冷冷道:“减少痛苦?可笑。真正的痛苦从来不在身体,而在灵魂被剥夺选择的权利。他们不是在消除苦难,是在消灭人性本身。”

    “我们要阻止吗?”容真问。

    林泽沉默良久,望着跳跃的火焰,缓缓摇头:“不能强行阻止。一旦我们出手镇压,就会变成另一种权威??就像当年的命典。他们会说:看,这些所谓引路人也不过是以力压人。”

    “那怎么办?任由他们侵蚀?”容真急道。

    “不。”林泽抬眼,目光如星火初燃,“我们要让他们亲眼看见代价。”

    三日后,林泽独自前往律城边界的一座小镇??青槐集。

    此地尚未完全归附,但已有三成居民接受了“理性评估”,开始按律城提供的生活方案行事:几点起床、吃什么饭、和谁交谈、甚至梦到什么内容都要记录上报,以便“系统优化”。

    他在集市角落摆了个简陋摊位,挂起一面布幡,上书四个大字:“问心一答”。

    无人知晓他是谁,只觉这男子眼神清明,言语温和,却不容欺瞒。

    第一位来者是个年轻女子,眉间郁结。她说自己最近总做噩梦,梦见母亲溺亡于河中,醒来泪湿枕巾。律城派来的理使告诉她,这是“非必要情绪残留”,建议服用镇定药剂,并接受记忆模糊处理。

    林泽静静听完,忽然问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女子哽咽:“去年发大水,我去邻村借粮,没赶回来……她是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自己被冲走了。”

    “那你后悔吗?”林泽又问。

    “我恨我自己!”女子猛然抬头,泪水奔涌,“如果我能快一点!如果我不贪那一顿饭!如果……”

    “别删掉这些如果。”林泽轻声打断,“正是这些‘如果’,证明你还爱她。药可以让你不再哭,但它也会让你忘记她的笑容。你想永远记得她,还是想活得轻松一点?”

    女子怔住,良久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第二日,她撕毁了归顺书。

    第三日,又有五人前来。

    一人说他被迫与恋人分开,因为“情感耦合度低于可持续标准”;一人说儿子被判定“创造力超标”,需送往矫正中心;还有一对老夫妻,只因夜间说话超过规定时长,被警告三次。

    林泽没有教他们反抗,也没有赐予力量。他只是问每一个人:“你最不愿失去的记忆是什么?”

    有人说是孩子第一次叫爹的声音,有人说是雨夜里相拥取暖的温度,有人说是吵架后偷偷塞进对方碗里的荷包蛋。

    “这些东西,”林泽最后说道,“律城给不了你们。他们能给你们安全、高效、零误差的人生,但他们无法复制一颗心跳动的温度。你们真的愿意用一生的喜怒哀乐,去换一个不会犯错的躯壳吗?”

    消息如风传开。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那些看似完美的规则。有人拒绝服药,有人藏起孩子的画作,甚至悄悄恢复了祖辈传下来的歌谣。

    一个月后,青槐集宣布退出律城体系。

    律城派来三位理使问责,却被数百村民围堵在广场中央。

    “你说我们的情绪影响社会稳定性?”一位老农拄着拐杖站出来,“可我孙子昨天发烧,是我抱着他整夜唱歌才退的烧。你说那是‘无效能量消耗’?那你告诉我,冰冷的机器能哄孩子睡觉吗!”

    人群沸腾。

    理使试图用逻辑反驳,却发现面对眼泪与愤怒交织的真实人生,他们的公式竟毫无着力之处。

    最终,三人黯然离去。

    与此同时,墨言自南境归来。

    他瘦了许多,左臂缠着黑布,隐约渗出血迹。但他眼神明亮,像是穿越了无数深渊后终于见到了光。

    他在村口停下脚步,望着炊烟袅袅的村落,嘴角微微扬起。

    林泽迎上前去:“南边怎样了?”

    墨言解下肩上的包袱,打开一角,露出半卷焦黑的竹简:“找到了最后一块‘命锁碑’的残片。上面写着一句话:‘凡顺命者,永不得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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