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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安一番话,令众人纷纷点头。
欧阳戎察觉到李纨目光,与她对视了眼,又平稳挪开。
好像有些说太多了。
这间屋子里,也就沙二狗能让他稍微操些心,苦口婆心了,若是换作其他人,他是一言不发...
夜色如墨,星河倒悬。林泽盘坐于村外高坡之上,双目微闭,呼吸与天地节律悄然同步。他体内的无命之力已不再躁动,而是如溪流般静静流淌,在经脉中循环往复,仿佛与这新生的世界达成了某种默契。
远处村落里灯火点点,人声渐歇。白日那一战虽未留下尸骨,却在每个人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那些曾跪拜求问“何为命”的流亡者们,如今已在土中埋下种子、搭起篱笆、围灶煮汤。他们不再仰望山巅,而是低头耕耘脚下的土地??而这,正是林泽最想看到的自由。
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自背后传来。
“还没睡?”容真轻步走近,披着一件素色长袍,发丝随风轻扬。她坐在林泽身旁,目光落在远方那片刚刚成形的田埂上,“你说……他们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吗?”
林泽睁开眼,眸中映着星光。“也许不会。”他低声道,“记忆会模糊,传说会变形。但只要他们还在选择种哪块地、盖哪间屋、教孩子说哪句话,那一刻的火种就从未熄灭。”
容真沉默片刻,忽而一笑:“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怕黑。每到夜里,总要母亲唱完那首歌谣才肯入睡。可现在想想,正是那些温柔的声音,让我第一次明白了‘安心’是什么。”
林泽侧头看她一眼,也笑了:“所以你刚才用那首歌对抗无名,并非偶然。”
“不是偶然。”她摇头,“那是我心底最真实的东西。比道法更真,比力量更重。”
两人并肩坐着,谁也不再说话。夜风吹过麦芽初生的田野,带来湿润的泥土气息。一只萤火虫从草丛中飞起,摇曳着微光,像一颗坠落的星辰。
就在这静谧之中,墨言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坡顶。他依旧黑袍垂地,眉宇冷峻,但眼神已不似从前那般孤绝。
“白凌去了北边。”他说,“他说要沿着旧命典崩毁的轨迹走一趟,看看是否还有残存意志在游荡。”
林泽点头:“他一向看得深远。若有人能察觉未来的隐患,一定是他。”
“我也要去一趟南境。”墨言缓缓道,“那里曾是命典最严苛的统治区,百姓连梦都不敢做太长。如今命典不在,但他们的心仍被锁着。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斩断最后一根无形之链。”
容真轻叹:“你们一个向北,一个向南……是不是打算把这片大地走遍?”
“不然呢?”墨言反问,嘴角竟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我们既是引路人,岂能只守一隅?”
林泽站起身,望着墨言:“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拂晓。”
“好。”林泽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的金光,“带一点无命之力上路吧。它不会给你无敌的力量,但它会让你记住??无论前方多黑暗,你始终有选择回头或前行的权利。”
墨言看着那只手,片刻后,抬手轻轻触了一下那团光芒。金光渗入指尖,随即隐没不见。
“我会回来。”他说完,转身离去,身影渐渐融进夜色。
容真望着他的背影,低声感慨:“以前总觉得他是把剑,冰冷、锋利、只为杀伐而存在。可现在我才明白,他其实是最不愿看见别人受苦的人。”
林泽点头:“所以他才执意要去南境。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奴役,从来不只是写在纸上的命运,而是深埋在心里的恐惧。”
夜更深了。
三日后,白凌归来。
他带回了一块漆黑如墨的石片,边缘参差,像是从某座古老祭坛上硬生生掰下来的。石面布满裂痕,中间隐约可见一个扭曲的符文,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是‘归序印’。”他在篝火旁沉声道,“我在北方荒原深处发现的。它不属于命典,也不属于无名,而是一种更为古老的构造??一种试图将万物纳入绝对秩序的原始法则雏形。”
林泽皱眉:“也就是说,无名并非凭空诞生?”
“正是。”白凌点头,“他是某种理念的具象化。而这种理念,早在命典之前就已潜伏于天地之间。当规则崩塌、人心迷茫时,它便借机复苏,以‘理性’之名重塑秩序。”
容真脸色微变:“那岂不是说……只要世间仍有混乱与痛苦,类似无名的存在就会不断出现?”
“没错。”白凌凝视火焰,“这不是终结,而是一场永恒的博弈。自由与秩序,混沌与理性,人性与系统??它们之间的拉锯,永远不会真正停止。”
林泽久久不语,最终开口:“所以我们不能停下。哪怕有一天人们不再需要我们站在高处指点迷津,我们也必须继续行走在这片大地上,提醒他们:你可以选择顺从,但请记得为何抵抗;你可以追求安稳,但别忘了曾有过燃烧的勇气。”
就在此时,村口传来喧哗声。
一名少年跌跌撞撞跑来,满脸尘土,眼中却闪着激动的光:“林前辈!外面来了一个人!他说……他说他知道怎么让死去的人复活!”
四人皆是一震。
“什么?”容真霍然起身,“谁死了?”
“是我们村东头的老李!”少年喘着气,“他昨夜突发急症,没能救回来……可那个人说,只要献上三个人的‘未来十年寿命’,就能换回一条命!他已经说服了老李的儿子和两个兄弟签字画押了!”
林泽眉头紧锁:“又是‘交易式救赎’?这种手段……分明是命外残余的蛊惑之道!”
“不止如此。”白凌神色凝重,“以寿换命,看似仁慈,实则是重新建立因果债约。一旦开启先例,便会形成新的宿命链条??谁穷谁卖命,谁弱谁牺牲。这比命典更残忍,因为它披着自愿的外衣。”
“我去看看。”林泽起身便走。
当他赶到村口时,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立于枯树之下,面容清俊,唇角含笑。他手中托着一枚晶莹剔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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