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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件,你们自己收拾妥当,存入绣衣卫库房便是。
不过在本官看来,这只不过是些寻常之物,无非是各家被这马道婆给蒙骗了。这事本官会如实向陛下禀报,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是”,黄瑞松忙答应下来。
贾政听了这话,不由重重松了口气。
说是不会让绣衣卫难做,其实更多的还是避免的各勋贵之家,被绣衣卫盯上的麻烦。
像南安郡王老太妃等内宅老妇、夫人们,心里肯定会对他感激不尽。
否则这事传到外界,鬼知道会起多大的风波。
逼死几个内宅妇人都不是没可能。
至于谁家若是有过意外,或者离奇死亡的事情,想报仇、想查下去,那就和石仲魁无关。
也没理由阻止别人。
黄瑞松随后捧着好些本账册道,“大人,这查抄而来的账册,您看该如何处理?”
石仲魁看都不看就摆摆手,“本官身上的差事,是追查幕后凶手,其他的那是你们的事。”
刘常吉、黄瑞松等绣衣卫高层,暗骂石仲魁油滑。
这账本里虽然只记录了,马道婆哪天从哪家收到多少香油、供奉等钱财。
还有谁花钱请了平安符等物。
但稍微一想就能知道,这里面绝对有马道婆收钱为雇主害人的线索。
甚至整个账本里,那些说不清具体原由的财物收支,很可能就是谋财害命的证据。
最让人棘手的是,想想最近这些年里,好些个勋贵家离奇死亡或者夭折的妇人、孩子,居然隐隐能和账本上几笔收支的时间对的上。
可以说,这马道婆死有余辜,但要是账本传到外界,绝对会闹出大风波。
说不定过几天,各家勋贵、官员家中就会传来某某小妾、夫人突发恶疾病故,甚至兄弟相残的消息。
想到这,刘常吉猛打了个哆嗦,声音有些尖锐的对黄瑞松吩咐道,“快带着人,护卫这些账本进宫交给陛下。”
黄瑞松忙点点头,对着石仲魁行礼后,急匆匆的带人往皇宫而去。
石仲魁也不管这事,对贾珍嘀咕道,“珍大哥,虽然没搜出和宁府有关的线索,但小弟觉得宁府内部还是得查一查。
不管是为了找出宁府守卫的漏洞,还是以防那内鬼和马道婆之间,一直都是当面密谈。
查一查,总归心里也能安心不少。”
本来心里还在庆幸的贾珍,立马觉得石仲魁这话没错。
贾政听完也点头道,“伯谦说的没错,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连我都想命人好生整顿一番荣国府。
否则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不说害了我贾家子侄,便是让老太太再伤心难过,也是我等子孙不孝所致。”
古代讲究忠孝仁义,这孝道还排在仁义之上,可想而知若是背上不孝的名义,后果会有多严重。
贾珍、贾琏和不说话的贾宝玉,忙躬身行礼齐声赞同。
石仲魁心里暗乐,随后就见贾政看着自己道,“伯谦,宁荣两府已经开府百年,内中关系错综复杂。
为叔想着若是能借着这次的事情,借了你的威势命人去查,才能真正梳理一遍两府。
只是如此一来,未免会让你背上骂名。”
石仲魁听完就在心里大骂,今后谁要是踏马的再说贾政是腐儒、不知变通的老夫子,自己保管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这老家伙或许只是不爱管俗事,却绝不代表他是傻子,更不代表他没心机。
石仲魁当然不肯平白无故被背黑锅,笑着道,“二叔,各府各家,谁家还没点吃拿卡要之事。
即便吃亏,也不过是每年浪费点银子而已。
加上大姐姐刚封妃才多久,正是烈火烹油,风光无限之时。
贵府最重要的不是盯着这点鸡毛蒜皮之事。
最怕的还是那些打着贾家旗号,在外做事的偏房和管事们。
这些人仗着主家的权势,若仅仅只是做生意、捞点银子还好说。
可一旦胡作非为,便是害人破家和性命。
古往今来,多少豪门望族的名声,就是被家奴们败坏的。
而言官御史盯着的,往往也是这种事,不得不防啊。”
贾政被这话说的不由沉默起来。
石仲魁这话就差明说,贾家的管事和偏房,就打着贾家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了。
吓的贾琏大气都不敢出,而且还不敢对石仲魁做眼色。
作为一家之主,石仲魁在这事上和贾政、甚至贾珍的态度是一样的,所以贾琏哪里敢问他为何要提这种事。
可作为贾家专门管外事的子孙,贾琏实在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当初没和石仲魁合伙做生意之前,他自己就是从中获利的一员。
只要真认真去查,保管会捅个大窟窿。
家里那些个管事,还有负责大观园某一项采购的贾蔷、贾芹等人那是一查一个准,甚至王夫人、刑夫人、王熙凤和贾赦都别想好过。
“唉”,贾政重重叹息一声,“贤侄说的是,只是这事过于紧要,还得从长计议。”
石仲魁心里冷笑一声,什么从长计议,不过是没那个胆魄捅破这事而已。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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