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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关，夜似孤魂，冷冷清清。

    火车站出口人影稀薄，高球与高光选了一个路边摊，点了两份海参炒面。

    只有炒面，没有海参。

    “你是说，你想请我当经理人？”

    高光咬了一口面，差点笑喷。

    他眯着眼看高球，对他认真的模样嗤之以鼻。

    “看你啥眼神，我现在开了家公司，打算把公司做成上市……”

    高球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打住，妈呀，你这小时候吹牛逼的习惯还没改掉，吃完面你快回宿舍睡觉，明早起来好好上学，我吃完修我的车。”

    “修车，来，别吃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见说不动高光，高球拉着他前往通和大厦。

    金海大门敞开，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看得高光目瞪口呆。

    “高光，我现在在做一个招聘软件，我要用一年的时间，让全国三分之二的打工人跟企业家用上我的这款老板直聘。两年，我要上市，要做这个行业的霸主。”

    “高光！你将成为我的经理人，带着数以百计的精兵强将，在这片广袤的蓝海中驰骋疆场，所向披靡，金海第一个丰功伟业的功臣就是你，而你，也将会成就真正的高光时刻！”

    高球一番陈词，激情澎湃。

    高光盯着高球，神情淡漠。

    “你这梦做的挺好啊。”

    高球愣了一下。

    “不过，我喜欢！”

    突然高光兴奋起来。

    说完，他抱着高球的额头猛亲一口，随即放声大笑，抱着高球在办公室打转，心情飞扬，情绪亢奋。

    蓦然，两人望向公司门口，表情逐渐凝固。

    “你俩继续，我当没看到。”

    楼下保安老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他见高球二人拥抱亲密，一脸尴尬。

    说完，老刘要走，高球瞬间会意。

    “不是，您误会了……”

    鸡鸣之时，高球首次开启晨跑之旅，昨夜跟高光彻谈，一夜未眠。

    晚间下了两个小时暴雨，使得清晨的薄雾如珠，肆意扑面。

    农广校宿舍到城关水湾桥，慢跑来回二十分钟，高球直接跑了两个来回。

    跑完步，高球在城关二中门口支起的早餐摊，要了两个豇豆包子。

    素包子很养胃，肉包子高球吃不习惯。

    这时，一个头发比肩的青年，吸引了高球的眼球。

    镇二中门口有积水，许多小学生在校门止步于此，长发青年见状，挨个抱着小朋友从积水中躺过去，布鞋全都湿透。

    跟礼貌的小朋友们挥手告别，青年走向对面一家书店，与店家交流几句，便把背上的背包放下，拿出画笔。

    这是要画画？

    高球耐着性子，站在远处，看着青年有条不紊的在一处白墙作画。

    净水河莲，天鹅西游，青年在画天鹅湖。

    伸手摘星，即便一无所获也不至于满手污泥。

    半个小时过去了，墙画终于完成。

    看青年画画，他突然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跳出来。

    “真不错。”

    高球老态龙钟般啧啧称奇。

    “谢谢。”

    闻言，颇具艺术气息的长发青年，回头微笑。

    高球走向壁画，一只天鹅惟妙惟肖，鱼水微起波澜，仿佛大鱼随时要飞出来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高球一定以为此画是电脑打印的绘制作品。

    “你好，我叫高球，你太棒了。”

    看着高球伸过来的手，青年腼腆一笑，不好意思伸手。

    “你是当今时代的神笔马良！”

    高球一把抓住青年满是污垢的手，表示崇拜。

    “哪有这么夸张，我叫梵伟，只是城里一个杀猪匠。”

    “咦，梵伟跟梵高就差一个字，我叫高球刚好补回来，一看你就是文人墨客，你适合拿笔不适合拿刀。”

    看着高球甚是热情，梵伟尴尬的抽回了手，以为高球要让他捡肥皂，连忙警惕的边看高球边慌张收拾画笔跟颜料。

    “别误会，我就是想跟你求一副画。”

    见高球希冀的眼神，梵伟表情逐渐变得温和。

    “画？什么求不求的，我也只是爱好，你喜欢什么画，空了我给你画，可以去农贸市场猪肉铺去取。”

    梵伟阴雨转晴，露出笑容，想来极需被认可。

    “那敢情好，山水画什么画都行，来，这是定金，过两天我去拿。”

    高球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给梵伟，一张百元大钞还有几十块零碎钱。

    “哎，我的画不值钱，你……”梵伟见高球飞快跑走，于是看着手里一把钱，声音变轻：“我的画真有这么好？”

    “我戏是不是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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