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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那云振真会巫术……”
江笑安突然打了个寒战,话音未落就被屋顶传来的异响打断。
木梁缝隙间隐约透出窸窣响动,他下意识抓住拂冬衣袖后退半步。
拂冬利落地翻窗查看,转眼拎着只炸毛的白团子回来:“不过是被雨淋湿的小猫崽。”她好笑地看着同僚瞬间退到墙角的模样:“江大人连北狄探子都敢单挑,居然怕这个?”
“这叫各有所惧!”
江笑安强作镇定地理了理衣襟,突然目光灼灼地逼近:“不过有拂冬在倒是不怕了——毕竟你说过从不知畏惧为何物。”
话音未落已将人圈在书架之间。
拂冬耳尖泛红地抵住他胸膛:“松手!书册要被压皱了。”
“明明心跳得比我还快。”
温热气息拂过她颈侧,江笑安贪恋地嗅着少女发间若有似无的皂角香。
突然怀中一空,拂冬已抱着目录册退到门口,月光将她发间银簪映得雪亮。
“戌时三刻了,再不走当值侍卫该来查岗。”
她背身整理衣襟,指尖却微微发颤。身后传来低笑:“拂冬方才分明可以推开我的。”
拂冬敏锐察觉同伴的异动,未等对方有所动作便冷声警告:“适可而止。”
清冷声线惊得江笑安立即收敛心神,匆忙撤开半步转移话题:“当务之急应将证物呈交殿下。”
穿过宫巷时发现姜雪与萧湛已离宫,两人径直返回公主府。
廊下相逢时,身着素锦的公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盏,眸光投向庭中枯枝:“东宫的兰草……可还茂盛?”
那些曾沾染过兄妹二人掌温的植株,自兄长薨逝后再未得见。
“回禀殿下,兰圃葳蕤尤胜当年。”
拂冬垂首应答,刻意略过满园荒芜之景。
案几上烛火明灭,映出姜雪眼底微颤的涟漪:“皇兄珍视的素心兰竟存续至今……且说说你们的发现。”
“在东宫寻得西域巫术典籍,偏巧活死人章节遭人撕毁。”
江笑安将残卷置于案上:“更蹊跷的是云振此时现身,自称承袭了先皇长子躯壳。”
萧湛执起残破书册沉吟:“这般巧合倒像精心布局。”
他修长手指划过泛黄纸页,忽而凝目:“这目录册的笔迹……”
“正是先太子真迹。”
拂冬奉上随身携带的旧字帖:“若有人伪造,必先仿地殿下墨宝。”
烛影中两份字迹重叠,撇捺间的风骨令姜雪蓦然攥紧衣袖——幼时临摹兄长的习字帖犹在妆匣深处。
疑云如墨渍在绢帛上晕染:为何储君书房暗藏禁术典籍?
为何偏偏在云振现世时残缺关键章节?更令人悚然的是,十五年前那场“意外”坠马,此刻在姜雪心头翻涌起血色涟漪。
她忽觉往日笃信的现实如琉璃盏寸寸皲裂,恍惚望见重重宫阙后藏着的诡谲暗影。
若说兄长早知命数将尽,这巫术残卷是否他留给世间的警示?
而云振的出现,莫非是当年未揭的阴谋在岁月里滋生的毒蕈?
夜风穿廊而过,卷起案上残页沙沙作响,似亡魂未歇的低语。
暮色四合时分,姜雪凝视着掌纹交错的双手。
距离姜恪薨逝已逾十二载春秋,宫墙内外物是人非,可那团盘桓在胸口的疑云始终萦绕心头。
她轻抚微隆的小腹,鎏金护甲在窗棂透进的残阳里折射出冷光。
“备轿,去东宫。”
话音未落,萧湛的暖玉扳指已轻轻扣住她微凉的指尖。
这位铁面首辅面对妻子时总带着春风化雨的温柔,此刻却敛了笑意:“笑安,取我的玄铁剑来。”
江笑安攥着药箱的指节泛白,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空响:“殿下!东宫废弃经年,连檐兽都生了青苔,更别说……”
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公主骤然苍白的侧脸,懊恼地咬住舌尖。
雕花凭几上,青瓷冰裂纹盏映出姜雪眼底水光。
她记得及笄那年,皇兄曾抱着她跨过东宫门槛,石榴红裙裾拂过门槛上鎏金的“长乐”二字。
而今那抹朱红早已褪作斑驳的暗褐,像凝固的血痕。
“本宫十岁便能在战场取敌首级。”
姜雪扶着檀木椅缓缓起身,九翟金冠垂珠轻晃:“阴司若有魂,也该是魑魅惧我三分。”
夜风卷起她绛紫披风,露出内里软甲上暗绣的睚眦纹。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混着更漏,萧湛将杏仁酥掰成小块,却见妻子望着食盒怔忡。
烛影里她颈间玉锁轻颤——这是姜恪生前赠的及笄礼,锁芯暗藏机括,可容半寸密信。
“当年查验过所有脉案。”
萧湛用披风裹住妻子单薄的肩:“但昭阳殿那株西府海棠……”
他喉结滚动,咽下后半句。十年前那场蹊跷的倒春寒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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