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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环在腰间的力道加重,她贴着对方耳畔低语:“倒是世子爷,当年是谁在温泉别苑连暗卫的醋都要吃?”
萧湛耳尖泛起可疑绯色,低头咬住她颈间丝绦:“蓝烽为你挡过毒箭,云振与你青梅竹马……”
话音被纤指按住,姜雪捧着他的脸正色道:“可唯有你见过我战场浴血的模样,听过我痛失皇兄时的恸哭,”
她牵引他的手覆上小腹:“如今……连孩子都要冠你的姓氏。”
边关烽火中并肩而行的岁月,让蓝烽与姜雪淬炼出过命的交情。
当年少年将军暗藏的情愫,曾引得萧湛眸中结霜。
直到蓝烽策马夜奔三十里,将象征结义的玄铁匕首刺入城楼立柱,那句“此生只作兄长”的誓言,终是融化了三人间的冰棱。
可云振的出现却让萧湛再度绷紧神经。那张与故人姜恪如出一辙的面容下,暗流涌动的目光总在姜雪转身时变得晦暗不明。
每当紫檀木屏风投下的阴影掠过云振眉梢,萧湛便会不动声色地将妻子护在身后——他太清楚朝堂上那些噬人的漩涡。
“你总说云振眼神里有文章。”
姜雪倚在青玉案边,指尖轻点夫君紧锁的眉心:“可还记得去年秋猎?他替我挡下冷箭时,右肩伤口深可见骨。”
萧湛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贴在额间,檀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交织:“小雪可知,最危险的从来不是明刀。”
他终于咽下未尽之言,那个雨夜暗卫呈上的密报里,云振书斋暗格中的画像,至今仍压在他心头。
菱花镜中映出交叠的身影,姜雪忽然轻笑:“若你日日这般蹙眉,待珩儿束发之年,怕是要被认作祖父。”
纤指抚过男子眼尾,却被捉住按在胸膛。
“便是白发苍颜,你也得认。”
萧湛垂首蹭过她发间并蒂莲钗,听着怀中人带着笑意的“糟老头子谁要”,眼底阴霾渐散。
他知道自己这般草木皆兵惹人发笑,可当云韵公主的车驾碾过朱雀街青砖时,那种不安又漫上心头。
城门外,东相来的公主甩开金丝马鞭,火红劲装扫过满地槐花。
姜雪看着这个传闻中的“疯女”,却在对方抬眼的瞬间怔住——那双琥珀色眸子清澈得能映出云纹,哪有半点癫狂模样?
“四哥说过会来接我的!”
云韵突然抓住侍从佩剑,惊得礼官倒退三步。
姜雪抬手制止护卫,望着公主腕间若隐若现的陈旧疤痕,忽然想起三日前太医令的密报:云振脉象平稳,何来风寒之说?
云韵握着缰绳的手指骤然收紧,目光如刀刺向车辇中人:“暑气正盛竟染风寒?”
她鼻翼翕动,目光扫过姜雪苍白如纸的面颊:“长公主这说辞,倒比宫闱里那些争宠的伎俩还拙劣。”
姜雪倚着金丝软枕轻笑,喉间泛起腥甜:“三公主不妨亲自问医官。”
她屈指敲响车壁,侍卫统领立即策马而出:“拂冬,引贵客去使臣馆。”
“且慢!”
云韵甩开马鞭拦住拂冬:“四哥既无大碍,何不让他出来相见?”
话音未落,忽见姜雪袖口翻卷处透出几道狰狞疤痕,像是新伤叠着旧伤。
拂冬横剑挡住云韵视线:“四皇子现下见不得风。”
她瞥见主子垂在锦毯上的手正微微痉挛,声调陡然转厉:“要见人就随我来!”
使臣馆门前,云韵翻身下马时瞥见檐角暗伏的弓弩手。
守门侍卫横戟相拦,青铜甲胄碰撞出金石之音。
“好个待客之道!”
云韵反手抽出缠腰软剑,剑穗上九枚银铃叮当乱响:“东相虽弱,却容不得尔等折辱皇嗣!”
拂冬剑鞘重重击在青石板上,蛛网裂纹瞬间蔓延:“半月前刺客在朱雀街放冷箭时,怎么不见贵国护卫?”
她突然欺身上前,在云韵耳边压低声线:“你那位疯癫皇兄,可是在睡梦里喊着要烧了和亲文书呢。”
争执声惊动了内院。云振披着墨狐大氅踉跄而出,脖颈处隐约可见青紫指痕。
他盯着云韵腰间晃动的银铃,瞳孔骤然收缩:“谁准你戴这个来的?”
廊檐下响起细碎脚步声,云韵目光触及那道青竹纹锦袍身影时,原本含笑的眉眼倏地亮起,径直绕过拂冬快步迎上去。
绯色裙裾在石砖上旋开半朵芍药,她仰头将绢帕捧至对方面前:“奉储君令特来迎四哥归国,这锦帕上的暗纹可作凭信。”
云振垂眸扫过绣着东相图腾的丝帕,唇角微扬:“倒是难为太子殿下周全。”
“自然还有我的私心。”
云韵指尖轻颤着去勾他袖口银线,却被不动声色拂开。
她也不恼,歪头将鬓边珠钗晃得叮咚作响:“四哥离宫这半载,我连小厨房新制的蜜饯都尝不出甜味了。”
拂冬抱剑斜倚廊柱,视线掠过少女泛红的耳尖。
前日随姜雪接见云初公主时,那位亦是这般凝着兄长衣襟出神。东相皇室的亲缘羁绊,倒比大雍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如此说来,倒是我耽误了公主胃口?”
云振突然侧首看向拂冬,后者正专注数着檐角垂落的冰棱,仿佛要将每道棱角都刻进眼底。
他额角青筋微跳,抬手引向偏厅:“烦请统领回禀长公主,今夜必准时赴宴。”
待玄甲卫的身影转过照壁,云振骤然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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