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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地上的谷粒,“这股韧劲,像极了傻柱哥!”
小宝和弟弟举着油纸伞,在院里追着被风吹落的蒲公英跑。“姐,你看这绒毛!”小宝用手指捏着蒲公英的花茎,白色的绒毛在雨里颤巍巍的,“风一吹就能飞老远,王爷爷说它们要去别处扎根。”弟弟举着个玻璃瓶,把追到的蒲公英往里塞:“等天晴了,咱去山顶放,让它们飞得更远。”
傻柱把种子都收进东厢房,转身去加固鸡窝的篱笆。雨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滴进脖子里,他却顾不上擦,只顾着用麻绳把松了的竹条绑紧:“这篱笆得扎牢,不然黄鼠狼该来偷鸡了。”槐花趴在窗边,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蓝布褂子贴在背上,能看出脊梁骨的轮廓,像幅刚用墨笔勾勒完的画。
张奶奶端着碗姜汤从厨房出来,姜和红糖的辛甜混着水汽漫开来。“傻柱,喝口暖暖!”她把碗递过去,“淋了雨,别感冒了,明天还得去地里翻土呢。”傻柱接过来一饮而尽,辣得直咂嘴,却咧开嘴笑:“张奶奶熬的姜汤,比城里的感冒药管用。”
三大爷筛完最后一盆麦种,凑过来数鸡仔:“一共十二只,六公六母,我算过,秋天能下三百个蛋,够咱吃大半年,公鸡留两只炖汤,其余的能换点零花钱。”他忽然指着院角的桃树,“这树该剪枝了,留三根主枝就行,多了耗养分,我算过,剪完枝能多结二十个桃。”
槐花翻开画夹,在新的一页上画小鸡仔。最小的那只特意画得歪歪扭扭,绒毛上的泥点用赭石色点得圆圆的,像撒了把芝麻。许大茂举着相机凑过来看,指着画里的篱笆说:“这麻绳的结画得真像,傻柱哥刚绑的就是这种‘猪蹄扣’,结实得很。”槐花忽然发现,画里的篱笆歪了道缝,像极了傻柱小时候爬墙摔下来撞出的疤。
中午的雨小了些,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张奶奶蒸了荠菜窝窝,翠绿的荠菜混着玉米面,蒸得蓬松暄软。“快吃,”她给每个人递了个,“刚从地里挖的野荠菜,带着土腥味,吃着败火。”傻柱咬了一大口,荠菜的清苦混着玉米的香甜在嘴里散开,他忽然说:“下午我去河沟摸鱼,雨后的鱼最活跃。”
三大爷边吃边算账:“荠菜不用花钱,玉米面二斤(一毛),总成本一毛,够六个人吃,划得来。”他忽然想起什么,往屋里跑,“我得把雨衣找出来,下午跟傻柱去摸鱼,我算过,河沟的鲫鱼这个时候最肥,能熬三锅汤。”
午后,雨彻底停了,太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给院里的积水镀了层金。傻柱扛着渔网往河沟走,三大爷背着鱼篓跟在后面,两人的影子在泥地上拉得老长。槐花举着画夹要跟着,被张奶奶拉住:“路滑,别摔着,在家画刚出芽的豌豆苗吧,今早我看见冒出绿尖了。”
豌豆种在南墙根,几株嫩苗顶着种皮,像戴着小帽子,怯生生地从土里探出头。槐花蹲在旁边,笔尖轻轻勾勒出嫩苗的轮廓,种皮上的纹路细得像发丝,沾着的水珠用留白的手法点出,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许大茂举着相机拍她画画的样子:“家人们看这专注的神情!连豌豆苗的绒毛都画出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生活艺术家!”
小宝和弟弟在院里挖蚯蚓,说是要给傻柱当鱼饵。“姐,你看这蚯蚓多肥!”小宝用树枝挑着条暗红色的蚯蚓,蚯蚓在阳光下扭来扭去,“傻柱叔说用这钓鱼,一钓一个准。”弟弟举着个铁皮盒,把挖到的蚯蚓往里装,盒盖上钻了几个小洞,怕蚯蚓闷死。
傍晚,傻柱和三大爷背着鱼篓回来了,篓里的鲫鱼活蹦乱跳,最大的那条有巴掌长。“今天运气好,”傻柱笑着把鱼倒进盆里,“河沟里的鱼扎堆,一网捞了八条。”三大爷数着鱼:“我算过,这八条鱼能熬两锅汤,剩下的腌起来,够吃三天,比买肉划算多了。”
张奶奶系着围裙去收拾鱼,鱼鳞在她手里簌簌落下,银闪闪的像碎雪。“晚上熬鱼汤,”她往鱼腹里塞姜片,“给槐花补补,这阵子画画费眼。”槐花蹲在旁边帮忙递盘子,忽然看见傻柱的裤脚划了道口子,沾着泥和草屑,像条刚被风吹破的船帆。
夜里,灶房的灯亮着,鱼汤的鲜香混着柴火的烟味飘满院。槐花坐在小板凳上,给下午的豌豆苗画上色。嫩苗涂成淡绿色,种皮是浅褐色,泥土用赭石色晕染,上面的小石子点得圆圆的。傻柱在院里劈柴,斧头落下的声音“咚咚”响,和着锅里鱼汤的“咕嘟”声,像支温柔的夜曲。
三大爷的算盘响了半宿,最后在账本上记下:“渔网损耗(不算钱),蚯蚓(零成本),鱼八条(价值两块),今日收入两块,抵得上三天的菜钱,划算。”他把账本合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忽然想起年轻时和傻柱他爹一起摸鱼的日子,也是这样个雨后的傍晚,鱼篓沉甸甸的,笑声漫了半条河。
许大茂把白天拍的照片导出来,在电视上翻看着:傻柱绑篱笆的侧脸、三大爷筛麦种的认真、小鸡仔啄食的憨态……最后停在槐花画的豌豆苗上:“这画得太传神了,连种皮上的褶皱都画出来了,比我拍的照片有灵气!”
张奶奶在灯下缝补傻柱的裤脚,粗线在她手里穿来穿去,很快就把破口缝好,针脚密得像鱼鳞。“明天该种花生了,”她对旁边研墨的槐花说,“你傻柱叔说要种点早熟的,夏天就能吃嫩花生。”槐花研着墨,忽然发现砚台里的墨汁映着窗外的月亮,圆滚滚的像个刚出锅的汤圆。
她知道,这惊蛰的雨落过,日子就该往前赶了——种子要发芽,鸡仔要长大,河里的鱼要游向更深的水,而她的画夹,要一页页装满这些带着土腥味和水汽的春天。就像那盆里的鲫鱼,在锅里熬出了白汤;就像那南墙根的豌豆苗,顶着种皮也要往上长;就像傻柱裤脚上那道新缝的针脚,藏着不声不响的暖。
只是她没注意,画夹里那页小鸡仔的空白处,不知什么时候落了片桃花瓣,粉嘟嘟的,像个刚写下的逗号,悬在纸页边缘。
清明前的风带着股新翻泥土的腥气,吹得院东头的柳丝抽了芽,嫩黄的叶尖在风里荡来荡去,像串没系牢的铃铛。槐花蹲在菜畦边,手里捏着支炭笔,正勾勒刚栽下的茄苗——紫黑的茎秆撑着两片圆叶,根须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泥,像群刚落户的小客人,怯生生地打量着新环境。
“傻柱在给桃树追肥呢,”张奶奶端着个瓦盆从厨房出来,盆里是发酵好的豆饼水,酸香混着土味飘得老远,“你去看看,别让他浇多了,去年就把棵石榴树浇死了。”槐花应着起身,炭笔往画夹里一插,刚走两步就被脚下的水管绊了个趔趄,画夹里的纸“哗啦”散出来,露出张画——是傻柱冬天修羊圈的背影,雪落在他肩上,像披了件白棉袄。
桃树底下,傻柱正用小铲子往树根周围埋豆饼,手指缝里嵌着的泥比树皮还黑。“这肥得离根三寸,”他边埋边念叨,“三大爷说太近了会烧根,远了又没效果。”槐花蹲在旁边捡画纸,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三大爷的话你都当圣旨听。”傻柱嘿嘿笑,手里的铲子没停:“他算得准,去年听他的,玉米多收了两麻袋。”
三大爷背着手踱过来,手里攥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我算过,这棵桃树施半斤豆饼,能多结十五斤桃,”他指着树干上的疤痕,“这是去年虫咬的,得抹点石灰水,我配好了,在西厢房墙角。”他忽然盯着菜畦里的茄苗,“间距太密了,得拔两棵,我量过,一尺远一棵才合适,不然结的茄子小。”
许大茂举着相机在桃树下钻来钻去,镜头对着刚冒出的花苞拍:“家人们看这桃花苞!鼓鼓的像小胭脂盒,过两天准能开得轰轰烈烈!”他忽然把镜头转向傻柱埋豆饼的手:“看这双劳动人民的手,黑是黑,却能种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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