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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浑身都包裹在魔气之中,吕树依旧穿着素白的长袍,绣着银色的青竹与松鹤,碧绿的眼瞳毫无深色。
吕树的眼中没有痛苦,仿佛知道了什么。
下一刻,诺尔的头飞了回来,脖颈咔哒作响,血线愈合,双眼再度睁开。
“哦,信仰权柄还真是适配你,你确实是一个喜欢异想天开的人。”诺尔慢条斯理地抛着卡牌:“但还不够。”
他墨蓝色的瞳孔,缓缓看向吕树。
被注视到,吕树瞬间感到全身刺痛,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一滩白雪,即将融化于世间。他一咬牙,背后的时钟虚影亮起。
“信仰”的光辉疯狂闪烁,吕树幻想着刀剑吞吐黑光,一刀撕裂诺尔的画面。他幻想着诺尔的身躯如夕阳般坠落,浑身鲜血四溅。他幻想着诺尔·阿金妮各式各样的死状,头颅断裂、身躯爆开、心脏碎裂、四肢尽断……在脑海里反复地、深刻地、一遍又一遍地幻想极度血腥的诺尔死状。
他终于一味地幻想诺尔的“死亡”。
黑刀拔起,向苍穹刺去。
吕树浑身墨黑,与之相反,诺尔沐浴金光。
一黑一白,仿佛黑夜撕裂了白昼,“深渊之主”裹挟着无尽魔气,刺向阳光满身的“魔术师”,宛如一条刹那间划过的黑线。
四目对视,毫无昔日的情分与犹豫,唯有漠然。
……
【这时,冷静的狐狸说:“大家不要害怕,我们试着叠在彼此的身体上,把最高的救出去。”】
【小狗问:“那让谁在最上面呢?”】
【大家面面相觑。】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坑外有没有凶残的野兽。率先出去求救的人,既有可能最先获救,也有可能被野兽杀死。】
【狐狸想了想:“我来吧,我跑得快,我第一个爬出坑去求救,大家就都能得救了。”】
【于是,小动物们一个叠着一个,把狐狸送出了坑。】
【狐狸回头望了一眼,很快迈开四只爪子,跑得不见了。】
……
“铛——!”
森白的镰刀与漆黑的刀锋一接触,后者骤然溃退。
镰刀进而贯穿,扎进吕树的胸口。
白色镰刀带起黏糊糊的胸口血肉,传来肋骨折断的声响,剧烈的疼痛灌入吕树大脑,鲜血飚射,他的视线骤然一片模糊,疼得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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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7日。苏明安说我很重要。诺尔说要和我成为永远的好朋友。】
【很开心。】
【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
……
吕树的脸颊鲜血横流,手掌竭力前伸,死死盯着诺尔深邃的墨蓝色眼瞳:
“我要你,诺尔·阿金妮……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死不了,我也要你时刻忍受万蚁噬身、烧灼之苦、饥寒交迫的痛苦。”
“除非得到苏明安本人的原谅,否则你的剧痛永远不会消解。”
说完这句话,他又吐出一口黑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臂垂落,无力坠下。
诺尔还欲追击,脸色突然极为苍白,五官快要揪成一团,却仍强撑着优雅的表情管理。
只有剧烈颤抖的手指,暴露着他正在承受极为强烈的痛苦。
“咳……咳咳!”脊背仿佛爬满了啃噬的虫蚁,胸前内也有密密麻麻的痛感,裸露的皮肤又烫又痛,早已察觉不到饥饿的胃部咕咕直叫,与此同时还有一股令人牙齿打颤的寒冷……
好绝望的痛苦。
诺尔咬牙维持着神情,不再顾及坠落的吕树,手掌伸向苏明安的方向。他最重要的目标,是苏明安的“吞噬”权柄。
此时,是苏凛带着毫无声息的苏明安飞行。
诺尔强忍痛苦,发出柔软的、悦耳的、宛如院长哥哥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的嗓音:
“【黑暗沉寂的波浪上安睡着群星。】”
一股巨大的吸力,自诺尔的掌心升起,仿佛深邃的黑洞。
漆黑的霜雪,漂浮在诺尔身周。
“【洁白的奥菲利娅像一朵盛大的百合】”
——这是第七席,永恒之主的战斗方式。
通过吟唱诗词、歌谣、故事,将永恒的记忆转化为现实的攻击。祂虽然是个孩子气的家伙,却意外很爱读书。
苏凛身形一滞,察觉到极为恐怖的吸力,把他往诺尔的方向拖。他立刻挥出一剑,霎时云雾翻滚,山峦震荡,吸力却不减半分。
群星颂唱,万音同响。碧绿的巨大眼瞳盯着苏凛手里的苏明安,仿佛垂涎一餐佳肴。
……
【“爸爸妈妈,狐狸离开坑后,去了哪里?它成功救了坑里的大家吗?”】
【“诺尔,喜欢这样的童话吗?爸爸妈妈再给你讲几个,好不好?”】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继续讲狐狸的后来了?这个童话还没讲完呢。”】
【“诺尔,妈妈才看到这个童话的结局,你不会喜欢听的,我们换一个更美好的童话讲,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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