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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比罐子里的都胖!”
槐花跑过来时,正撞见小宝的泥球打偏了,“啪”地砸在路过的三大爷背上。三大爷“哎哟”一声,转过身看见俩孩子,手里的算盘珠子打得更响了:“小兔崽子,我这新做的的确良褂子!沾了泥得用汽油洗,一瓶汽油两块三,这账得记在你俩头上——小宝欠五毛,你弟欠一毛五,回头让你爹给我捎过来。”
弟弟吓得往小宝身后躲,小宝梗着脖子:“凭啥我多?那泥球是我揉的,但瞄准的是你弟!”
“我不管,谁打的算谁的,这叫‘行为连带责任’。”三大爷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加上昨天你俩偷摘我家的葡萄,一串葡萄八两,市价一斤一块二,折算下来九毛六……”
“三大爷!”槐花赶紧拉住他,“别算啦,他俩不懂事,我替他们给您买瓶汽油就是。快带弟弟回家,鸡汤都要熬烂了。”
小宝还想争辩,被槐花拽着胳膊就走,弟弟拎着玻璃罐跟在后面,罐子里的知了壳碰撞着响,像串小铃铛。三大爷在后面喊:“记着啊,汽油要‘灯塔牌’的,别买杂牌子!”
回到院里时,许大茂正踩着梯子往院门上钉那块“文明示范户”的牌子,铁皮边缘刮到墙皮,簌簌往下掉灰。远娃站在底下扶着梯子,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你轻点钉,这门框都快被你凿穿了。”
“懂啥,这叫‘门面功夫’,电视台拍出来,咱院也能露露脸。”许大茂锤了最后一钉子,跳下来拍着手,“咋样,精神不?”
远娃媳妇端着碗筷从屋里出来,笑着摇头:“也就你能折腾。快下来吧,张爷爷都把桌子摆好了,就等你们这俩‘大忙人’了。”
院里的石桌被擦得锃亮,摆着四碟小菜:腌黄瓜切得匀匀的,酱萝卜条码成小丘,还有盘炸花生和拌木耳,油光锃亮的。中间是那锅鸡汤,黄澄澄的油花浮在上面,飘着几片翠绿的香菜,香得人直咽口水。
张爷爷坐在上首,手里转着个油亮的核桃,看见孩子们进来,笑着招手:“快坐快坐,傻柱这鸡汤炖得,隔着院墙都能闻见香。”
张奶奶给小宝和弟弟各盛了碗汤,鸡汤上漂着个圆滚滚的鸡腿:“小宝多吃点,看你下午跑的,褂子都湿透了。”又给弟弟夹了块鸡肝,“这个补眼睛,你上课总看黑板,得多吃点。”
三大爷最后一个坐下,刚坐稳就掏出个小本子:“咱先说好,今晚这顿饭得aa制。傻柱的鸡是自家养的,算五块;远娃媳妇的腌黄瓜,成本两毛;张奶奶的柴禾是捡的,不算钱……”他笔尖在纸上划拉着,“每人摊一块三毛二,回头记得给我啊。”
“三大爷,吃饭呢!”远娃笑着把他的本子合上,“今儿我请客,算给明天电视台来的人接风。”
许大茂立刻接话:“我赞助两瓶汽水!刚从供销社批的,橘子味的!”说着就跑去墙角搬汽水,绿玻璃瓶在他怀里叮当作响。
傻柱把炖得脱骨的鸡肉拆下来,往孩子们碗里分:“别听三大爷的,他就是改不了这毛病。来,小宝,这鸡翅膀给你,啃着方便。”
小宝捧着碗,啃了口鸡翅,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流,含糊不清地说:“明天电视台的人,会拍咱吃饭吗?我想让我妈在电视上看见我。”
他娘去年去外地打工,快一年没回来了,临走时说等他上电视了,就请假回来。这话小宝记了大半年,天天盼着有机会能上回电视。
张奶奶听见了,往他碗里又添了块鸡肉:“会的,肯定会拍。咱小宝长得俊,上了电视,你娘一准能看见。”
弟弟也凑过来:“我也想上电视,我要告诉娘,我在新学校认识了好多朋友。”
远娃媳妇摸了摸俩孩子的头:“都能上,咱院的孩子个个都精神,拍出来保准好看。”
许大茂拧开汽水瓶,“嘭”的一声,气泡往上冒,溅出点甜水在桌上。“来,干杯!”他举着瓶子,“预祝咱院明天上电视,火遍全城!”
“干杯!”孩子们举着碗,鸡汤在碗里晃出小涟漪,碰在一起的声音,比汽水的气泡还热闹。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许大茂就扛着摄像机在院里转,镜头对着沾着露水的牵牛花拍了半天,嘴里还念叨:“这晨露,这花苞,拍出来绝对有诗意。”
张爷爷背着个竹筐往外走,筐里装着把小铲子:“我去后山坡挖点野菜,中午给孩子们做荠菜饺子。”许大茂的镜头立刻跟过去,“张爷爷,您慢点走,回头我给您剪段‘山间寻味’的镜头,准能感动观众。”
张爷爷笑骂:“别跟拍了,再拍我把你镜头盖给掀了。”
槐花和弟弟背着书包准备上学,路过许大茂身边时,被他一把拉住:“来来来,拍个‘上学路’的片段,就走慢点,笑着点。”
槐花拉着弟弟的手,慢慢往院外走,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了些光斑,弟弟的书包上挂着个小铃铛,走一步响一下。许大茂举着摄像机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念叨:“再自然点,对,槐花你回头冲弟弟笑一个……完美!”
走到胡同口,正碰见王奶奶挎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刚蒸的糖包。“哟,拍电视呢?”王奶奶笑眯眯地把个糖包塞给弟弟,“拿着路上吃,甜丝丝的。”
许大茂赶紧把镜头转过去:“王奶奶,您说两句祝福的话呗?就祝咱院越来越好。”
王奶奶对着镜头,笑得满脸褶子:“祝咱院的老的少的,都平平安安,吃嘛嘛香!”说完又觉得太俗,补了句,“跟这糖包似的,日子过得甜甜糯糯的!”
摄像机“滋滋”转着,把这画面收了进去。
送走槐花和弟弟,许大茂又扛着摄像机往傻柱的厨房钻。傻柱正蹲在灶前烧火,锅里煮着荠菜,绿油油的菜叶子在水里翻卷。
“傻柱哥,说说你这饺子馅咋调的?”许大茂把镜头对着锅,“给观众透个秘方呗。”
傻柱往灶里添了把柴:“哪有啥秘方,就是荠菜焯水挤干,拌点肉末,加勺香油,再撒把虾皮——关键是荠菜得新鲜,今早张爷爷刚挖的,带着土腥味呢。”
“这土腥味就是灵魂啊!”许大茂感慨着,镜头扫过墙上挂的干辣椒串,“您这厨房看着真有生活气,比饭店后厨接地气多了。”
傻柱笑了:“饭店哪有咱这实在,咱这饺子,每个里都得包颗虾仁,咬开能看见红的,鲜着呢。”
正说着,远娃媳妇端着盆面粉进来:“面醒好了,开始擀皮不?”她手上沾着面粉,在围裙上蹭了蹭,“许大茂,别总对着锅拍,拍我擀皮呗,我这手法,我妈教的,说是‘转着擀,皮薄边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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