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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诺尔左手,缓缓搭在了右手的积木城堡上,弹钢琴似的敲击着。
这不是任何暗语,仅仅只是玩乐般的敲击。
像是一个孩子在玩玩具。
“现在也是你最好杀死我的机会……你难道还以为我有隐情吗?”诺尔垂眸望着手里鲜艳的积木。
“你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苏明安说。
“但这次。”诺尔摇了摇头,终于完全给出了笃定的回答:“我确实……没有隐情。”
……
【“没有隐情”。】
……
诺尔本该有千百种方法告知他原因的,但没有。
诺尔本该有千百种更为妥帖的道别方法,但没有。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产生暗号的交流,苏明安发出的暗号,除了一些确认诺尔是本人的暗号得到了答复外,诺尔全都没有回应。
不答复,其实已经是一种答复。
“就这样一刀两断?”苏明安轻轻吸着气。
“嗯。很高兴与你走过一段路,不过,确实到这里了。”诺尔说。
“所以,你认为……你的理想胜过我的生命?”苏明安问。
诺尔的眼眸眨了眨,像是很奇怪似的,笑了一声:“换位思考。如果拯救翟星的方法就摆在你眼前,只要你去做,就一定能做到。代价仅仅是牺牲我的性命——在尝试过百次千次,你都无法拯救我性命的情况下,你会选择不牺牲我、而放弃翟星吗?”
这一记换位思考太致命了,苏明安沉默了好一会。
“……”
沉默。
寂静的沉默。
这样的抉择,苏明安早在第九世界就面对过了。如果当时诺尔没有来破局,毫无办法的苏明安……最后也许真的会失去玥玥。
他真的……无法给出肯定的答复。
片刻后,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你为何不立刻召唤高维?现在是你最好的下手机会。”
“我们的赌,还没结束呢。”诺尔抬了抬手里的积木城堡。
“有什么意义吗?赌注是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就吃几块草莓蛋糕。如果我输了,我就吃几块巧克力吧。”诺尔笑着说。
……这算什么赌约,这算什么赌注。简直像是小孩子闹着玩一样。
苏明安下意识想笑,他习惯了给诺尔面子,就算诺尔说一些不好笑的笑话,他也会笑。但笑容即将表露的这一刻他反应过来……从此以后他不需要对着诺尔笑了。
诺尔的笑话也不再为他与他们准备。
玩闹似的道别、玩闹似的赌约、玩闹似的赌注,新世界的冒险家总是喜欢用这样玩乐的方式进行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可明明这是这么庄重的时刻,少年的脸上依旧是笑容。
就像少年最初和他说的一样——【游戏要笑着玩】。
现在,诺尔的的确确是笑着的。
如果不看他被帽檐遮挡的眼睛。
苏明安想走近去看,诺尔却突然转身,背对着他。
“小时候,养父母会带我去天文博物馆。”诺尔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星海与鲸鱼,仿佛以此可以看到翟星蔚蓝的天空:
“郁国的天文博物馆大多很浪漫,会将金星、木星、土星……拟化为人,让你知道它们的形貌、性情、爱好。”
“土星是一个温吞的天使,它有一个巨大的光环,颜色像一位辛劳的农民伯伯。”
“水星是一个迅捷的小精灵,轨道周期仅为88天,它总会和太阳公公很快会合。”
“我小时候,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信以为真,其他小朋友以为它们真的是‘天使’、‘精灵’。但我知道它们只是围绕太阳公转的行星,没有性情,也根本没有什么善恶。”
“在天文馆扮演行星的,是人类,而不是真正的行星。”
“一切情感都是人类强加在它们身上的,人类试图让它们如人类所想般活着。人类就是这样一种自私且广博的生物,想让万物都按照他们的思维模式来呈现并理解。”
“所以,我那时就知道了,行星终究是行星,海妖终究是海妖,船长也终究是人类。”
“海妖不会为了船长而抛弃广阔大海,去陆地上画地为牢。船长也不会为了海妖而留在海底,与故乡永别。”
蓝色的玫瑰绸带飘扬着,少年的金发在星海下自由地游弋。
白皙的双腿踩在黑水之中,他纤细的脊背却像是长出了长长的羽翼。
“在所有的星星中,我最喜欢太阳。”
“这不是因为它是太阳系的核心,也不是因为它是万物生命的起源,而仅仅因为……它是独特且唯一的。”
“它是整个体系中唯一的恒星,不需要围绕任何人而行,只要存在于那里,便被其他行星围绕着。它灼烈的热度与刺眼的光辉,让万物都不敢直视。”
“——太阳引领着众生。”
“每次结束一场人体实验,我从血泊里爬出来后,最喜欢去墙角的缝隙,像只爬虫一样贴在那里……那里是整座实验室唯一裂缝,唯一能看到阳光的地方。即使只有一点点。”
“每当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像是回到了养父母身边,和他们一起躺在太阳下暖融融的草坪里,阅读《简·爱》、《巴黎圣母院》与《悲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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