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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是这些人没有一个着青衣,也没有走文艺路线的。
大约是不想在玉郎面前自取其辱。
边赏景,边和各种美人偶遇,感觉只过了很短的时间,几人就到了搭建舞台的一处院子里。
刚穿过圆形拱门,温念就闻到了一股酒香,香味入鼻,顷刻就叫人生出醉意。
绝对是好酒!
红衣束冠的小公子正在和友人对酌,瞧见有人走进来,便一手提酒壶,一手执杯,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停在温念面前。
他脸色绯红,显然是醉得不清,也因此将眼睛睁得像猫一样圆溜溜的,试图看清眼前人。
小公子生得面红齿白,虽是喝醉了,但眼神清亮,极专注地盯着温念,仿佛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您就是叔父说的,今日要来府上的贵客么?来,请您喝酒。”他大方地说。
“这是丘老爷的侄子?”温念忍不住用看禽兽的目光看丘以南。
让自己侄子来讨好一个有夫之妇,太过分了!
因为小公子看起来太过像是那种清纯男大学生,她觉得这件事的锅显然是这位阴险奸商的。
“哈哈,让您见笑了,这小子怕是听说我拿出了珍藏的佳酿,特意跑过来凑热闹的。”丘以南这么说着,却没有一点惊讶的神色,佯怪起侄子,“客人还未到,你就把酒开了,还说请她喝,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我这不是把酒拿过来了么,客人喝到了便是好的。”
小公子把酒往前递了些,笑得狡黠而纯粹。
温念偏头瞄某人一眼,笑着接过酒壶,仰头喝起来。
灵云公子看着她流畅的动作,仰起时露出的优美脖颈,喝了好一会儿未流出一滴酒。
她的酒量很好,应当也是喜欢喝酒的。
只是没怎么听说过她与人对酌。
是想对酌的人不在么?
温念喝完酒,瞥见小公子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客人好酒量,这酒我才喝了一杯就晕乎乎的,您竟是游刃有余。”
她将酒壶还给他,答:“大约是不想喝醉吧。”
若是遇到想发酒疯的人,一杯米酒也是能醉人的。
“那想来,叔父今日预备的歌舞也无法入您的眼。”小公子的目光转到她身侧戴面具的人身上,隐隐含着不甘人下的挑衅,“令白自幼习剑,为您表演一段如何?”
小公子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丘令白。
比起美人翩翩起舞和靡靡的丝竹之声,温念也觉得剑舞更符合她的口味,便答应下来。
丘令白拽了自己的友人,让对方替自己伴琴,回身挑起桌上的酒杯,以剑托杯,舞了起来。
入席的时候,灵云公子终于混上了座位,和温念一同坐在一张桌子后边。
温念毫不客气地往他手里塞了一盘灵果,让他给自己削。
他拿起小刀在手上转了转,找到手感后任劳任怨地拿起一个品相最好的,开始劳动。
他似乎很随意地问:“你瞧上人家了?”
温念把目光落到他的手上:“他的剑法,还没有你削果皮的水准高呢。”
盘子里落了一串宽度一致,厚度极薄的红色果皮,而被他拿在手里的果子,却像是从来没有长过皮一样,找不出任何刀痕。
合理怀疑是有炫技的成分在里边的。
“我看你对他的态度很好。”
“我一向对没有招惹我的人很宽容,他没有坏心,又是热情的主人家,为什么要态度不好呢?”
灵云公子感到疑惑:“我过去曾经招惹过你么?”
“你会杀了我。”温念握着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咬了口果子,“但是我喜欢你,所以想要尝试感化你。”
她的话让他怀疑手里的果子不是普通的灵果,而是吃了就会说谎的妖果。
“你觉得好笑?”她横来一眼,末了自己也笑了,“我也觉得好笑。但世间的事情,大多如此。”
若不是放不下,斩不断。
她也可当个唯我独尊的孤家寡人。
若不是师弟放不下,也不会入魔。
师弟当年也是名震苍灵界的正道侠士呢。
她如今却有些记不得对方早些年的样子了,大抵如丘令白这样,纯粹而上进,如丘令白的友人那样少言而端方。
萧萧肃肃少年郎,冷冷清清天上月。
偏偏要吊死了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任谁看了都要说句可惜。
“我们从前果然是认识的。”灵云公子感叹着,“我就说,世上没有人是凭空出现的。真想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不等他回答,温念就一边看表演,一边语速极快地说,“从前你跟在我身后,我去哪儿你去哪儿,我杀人你望风补刀放火……还差点儿为我叛逃师门,被我打成重伤修养了好几年。”
灵云公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除非是魔怔了,他不可能为人付出到这种程度。
她说的人,绝不是他。
温念说完,摇了摇头:“所以我对现在你非常不顺眼。”
他:“玉郎倒是对你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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