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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狸呼吸粗重了些,却强忍疼痛执意要突围,狭长眼睛里眸色沉沉。
找了这么久……绝对——
“哧啦——”
又是一道剑意穿过他的身体,留下一片如花一般的红色血迹。
随之游完全不知道这个变故怎么来的,只觉得那跟重殊打起来的红衣郎君长得还挺漂亮的,她的身子被重殊的法术托着落在龙宫外。
她这个时候可以直接逃吗?
但是该怎么离开这里啊?一直往上游不会游到死也上不去吧?
毕竟听说海底两万里呢,灵力耗费干净死在海里会不会很亏啊?
正想着,她腰间的狐狸玉佩陡然亮起,散发着淡淡微光。
下一刻,一条如丝线一般的光芒从玉佩中缓缓抽出,蜿蜒着伸向一条路,仿佛指引着她一般。
随之游想起来,那叫仲长狸的是不是说过他会助她一臂之力?这次混乱,应该就是他搞的吧?那就跟着这玉佩走吧,他应该没必要把自己骗走杀了吧?
她健步如飞,没走几步,挂在头上的红盖头便自发落下。
随之游起先还很有耐心把它掀起,到了后面便有些恼怒的想一把扯下来,谁知这红盖头似乎勾住了几根簪子,她想拔簪却又感觉簪子扯住头皮。
她痛呼几声,低声骂了几句,索性不掀着红盖头了,只在眼睛上施了下法术,便像个蒙面大盗一般戴着红盖头健步如飞地跟这丝线走。
不到一盏茶时间,她看到看到一个巨大的法术阵法,一白衣郎君两手施法在画着法阵。他身子如松,黑发束起,腰间环佩叮当,一枚狐狸玉佩在其中散发着极为浅淡的光芒。
明明这么骚气的狐狸精,光看背影倒是看不出来。
她喊道:“我逃出来了,快带我走啊!”
那郎君并未回头,或者说并不在乎这道声音,仍然在施法。
是不是聋啊?
随之游眼睛一转,三两步直接冲过去狠狠跳上他背上,两手缠着他的脖颈。
而另一边,江危楼正专心致志地画着阵法。
从刚才无数道剑意出现时,他立刻感觉到八海帝君震怒之下,体内神力暴动,如今龙宫一片混战,恐怕还未平息的八海又要再次躁动沸腾,彻底将五界淹没。于是江危楼马上离开现场,来到此地开始画下阵法。
一道力量陡然从背后侵袭而来,肌肤相贴的瞬间,一道温热缠上他的背部,欢快的女声响起,“听不见吗?快带我走啊,你不是要耍赖吧?”
是谁?
江危楼惊诧回头,却见是一盖着红盖头的女子,他只能靠着她穿着的喜服判断出来她便是八海帝君今日要迎娶的新娘。
他心中沉了沉,拧着眉头,“松开。”
他听见身后这新娘问他,“你不是要带我走的吗?”
江危楼心间陡然传来一阵沉闷,闷得他无法呼吸。他眼里含着愠怒,停顿这片刻,那法阵便陡然吞噬过来,逼得他喉间溢出鲜血。
他不敢再分神,眸中金色符文闪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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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这个巨大的法阵。如今五界危难当前,无论如何,这阵法绝对不能再被打搅了,他体内的神力被她这么一打断差点乱了经脉。
江危楼一手掐出法决,施出保护罩来,另一手还在连绵不绝对阵法输入神力。
他压着烦躁,淡淡道:“下来。”
“你不带我走,我不下来。”
那声音这么说,热气隔着红盖头打向他的脖颈。
江危楼喉间动了下,陡然感觉心中有了几分躁动。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有如此亲近之感?
江危楼强行忍住这奇怪的感觉,继续画着阵法,金眸中符文运转的速度逐渐加快。
将两人笼罩住的法术屏障中,也闪烁起来无数金色的符文,穹顶处映照处一片小小的星空。
哦豁,好炫。
随之游隔着盖头都看到了,从他背部跳下。
她问道:“你不是带我逃婚的吗?”
江危楼盯着法阵,光芒持续从手中浮现,“是谁告诉你的?”
“仲长狸啊。”随之游立刻把罪魁祸首供出来,“他说让我戴着这个玉佩,自然有人带我走。”
江危楼几乎没分神去看,脑中却已猜出了大概,几乎要被气笑了,“带八海帝妃逃婚,他真是罗织了个好大的罪名。”
听到这里,随之游再看不出来面前的形势可真就是傻子了。
好家伙,敢情这仲长狸是跟面前这男的有过节,利用自己逃婚嫁祸他啊。
完咯,自己中计咯。
随之游心中微笑着落泪。
她于是又问:“那你愿意带我逃婚吗?”
江危楼:“……”
他感觉眼前这一切实在离谱,“你觉得呢?”
随之游:“我觉得,这个事儿不是说不能办,对吧?但不是说一定不能办,还是有操作空间的对吗?领导,是这么理解的吧?”
江危楼:“胡言乱语。”
阵法的布置终于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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