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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这个年纪的老爷子,也有点用的嘛。
大爷颤巍巍在口供登记表写下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身上那点儿对抗的劲头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全部消失。
丁高看着游刃有余的简若沉,用力挠了挠后脑勺,把头都挠响了。
刘司正看过去,“这么痒?”
丁高“啊”了声,“痒。”
主要是想不通。
简若沉也太牛了,应对市井民众的时候真诚又厉害。
哎……他这嘴,怎么就学不会呢?
头好痒,不会是要重新长语言系统了吧?
简若沉录好信息,将表格放在车内储物柜里夹好,接过阿伯的铁铲后又道了谢,这才走回警戒线旁边。
丁高伸手撩起警戒线。
简若沉弯腰钻进去,“谢了。”
“该我来谢你……”丁高曲指挠挠侧脸,从兜里掏出一次性鞋套递出去,“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简若沉接过穿上,“怎么会?以前没这种事吗?关sir怎么解决的?”
刘司正:“直接请出去……态度强硬一点。”
所以媒体经常写西九龙的坏话。
说他们不近人情,群众满意度和公信力连年降低,林雅芝为了这个事说了重案组好多回。
简若沉失笑。确实是关应钧能干出来的事。
“好了,做事。”
说话间,毕婠婠以及其余组别的人到了。
大家穿好鞋套,尽量不碰到泥土,每人负责一块区域整理线索。
观察现场不是简若沉擅长的领域。
他走到关应钧身侧,“能观沙识地,经验丰富的关sir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关应钧站定,忍住揉一把他脑袋的欲望,淡声道:“土地不怎么平整,有几处植被有异常,铁铲给我,我去挖开看看。”
简若沉将借来的铁铲递过去,虚心好学。
关应钧掂了掂,走到一处,将铁铲往下一插,用力踩下铲头一撬,一块土带着枯黄的杂草翻出来。
他干活的时候动作利落,每一次都铲到实处,肌肉微微鼓动。
简若沉视线偏了偏。
第一次发现关应钧长得挺有味道,带着股只在不经意之间会漏出的野性。
他舔了下唇。
以前也经常一起做事,但从未关注过这些。
现在不一样了,不故意关注,脑子里也会时不时冒出点东西来。
关应钧大约挖下去半米。
“咚”的一声闷响。
铲头似乎碰到了东西。
他蹲下,戴着手套拂去上面的土,将碰到的东西挖出来。
是个饭盒大小的马口铁盒。
毕婠婠听到动静走过来,“真找到东西了?”
关应钧叫来鉴证科给铁盒四面拍照,然后才打开盒子。
他将沾了泥土的手套脱了,换上一副更干净的,翻看着铁盒里的东西。
一本硬皮笔记本,一张存折,还有一打折在一起的纸。
简若沉掀开存折,“是江含煜的。”
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把存了钱的存折埋在野外?还是瑞士银行……”
张星宗道:“很多想给自己留后路的犯罪分子都会这样做。因为被通缉时回不了家,常去的地方也不能去。港内的银行卡一旦使用就会被银行上报,暴露行踪,更不能使用,所以就会弄一笔瑞士银行的存款备用。”
他探头,凑到简若沉身边看了一眼,“嚯,500万。”
90年代的香江,500万是大钱,但也只能买100平左右的房子。
500万对普通人来说不少,对江含煜来说不多。
“他应该不止藏了这一个。”简若沉想了一遍江含煜的为人,“他平常的生活成本高,准备后路的时候一定考虑到会过苦日子,所以绝对不止埋了这一个。”
关应钧拿出工作簿,画了个河堤的简笔画,在其中圈出几个地块,“临摹几份,发给陈近才,让他帮忙挖。”
毕婠婠:“OK。”
关应钧翻开黏在日记本上微微泛黄的纸张,抬头是6个加黑加粗的大字——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人:江含煜。
红色的方形章头盖在名字旁边,鲜红、刺目、令人震惊——确认无亲缘关系。
印章上方有一行小字,【经过我中心鉴定,江含煜与江鸣山先生确认无亲缘关系。】
鉴定时间,1987年,1月2日。
关应钧捏紧了报告。
线人给的情报上显示,江鸣山于1990年将简若沉认回,没有经过过户手续,也没有办过接风宴,什么都没有,当时简若沉才16岁。
而江含煜竟然在13岁就知道自己不是江鸣山的亲生孩子了?明明知道,却能鸠占鹊巢,在简若沉回去之前演了三年。
简若沉探头,“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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