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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沉看着这三行字, 神情有一瞬茫然。
这居然是许拓寄来的东西?
许拓和陆荣闹掰了,那这里面……这么多纸难道也是陆荣的罪证?
可陆荣除了嘴硬,抵死不认间谍罪与金融犯罪, 还有什么罪名?
关应钧翻了翻泡沫盒里剩下的A4纸, 除了几个叠成小正方形,似乎包着东西的纸张, 里面竟然一点猫腻也没有。
碍于案件保密条例, 他没继续读信, 而是提着箱子跟爆-炸-物处理科的人道谢,给组长递了一盒烟,拉着简若沉回重案组,将信件用吸铁石钉在白板上, 和A组的组员一起往下看。
许拓在信上说:
他收拾完这个包裹, 走完寄件的程序,就准备向陆荣递交辞呈。
如果陆荣意图枪杀灭口,那么这个包裹将无人能够拦截, 顺利抵达西九龙重案组。
包裹里是这些年陆家从上到下的所有动向。
陆景琛对简若沉的母亲, 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下手时, 曾与奥利维·基思通信交流作案手法,这些信件已用A4纸包好,放在编号为1的小纸包中。
许拓写道:当年留下这些信件时, 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会用上, 实在惭愧。
简若沉看着白板上的字,忽然觉得荒谬得可笑。
警察与恶斗。
恶与恶也在斗。
七几年到九几年的香江就是这样乱。
人命好像才是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张星宗翻出包裹里那个1号的纸包张开,果然看到里面泛黄干脆的信纸。
蓝色的墨水已经有些氧化, 散发出矿石的光泽。
简若沉拿来高透密封袋一张张整理好,才继续往下看。
信上又道:
陆荣曾与港-英安插在香江的情报组织频繁往来,予以情报组织方便。
而简先生是港-英势力的心腹大患,两方面一拍即合,想要合作杀害简若沉。
因此,陆荣拿到i6秘档之后,便开始在香江大学散布苯甲吗啉,给奥利维·基思创造下药机会,意图达成杀害的目的。
而许拓自述,他就是帮助陆荣和mi6联系的中间人,同样也是安排苯甲吗啉流入香江大学的人。
他写到这里,生怕西九龙不信似的,加码道:
【李飞泉手下有个眼热毒-品和违法药品暴利的小弟,名叫曹友方,陆荣让我联系他,以埋地雷的方式与其交易药品,曹友方没有见过我的样子,我们平常以一次性电话卡进行交流,所以你们在审讯室应当问不出我的特征与名字。】
【但我留下了曹友方取货的照片,足以证明我所言的真实性。照片在2号纸包里,同时3号里面还有陆荣与i6情报组织首领莫尔克林交易时留下的电话录音带,4号则是陆荣与奥利维·基思见-面-交-易-时,我偷录的录音带。】
【皆保存完好,未曾遭遇损毁。】
【银色曲别针定号的A4纸上,有陆堑在世时手下所有三合会组织成员的势力以及成员名单。除去已经消失的潮义帮外,还有已经人心涣散的文华会以及鸿门会。】
【西九龙总区警署可以通过名单上的地址找人,那都是成员们的老家。】
重案A组的窗户开着,时值初春,外头的风带了些许暖意,却叫人觉得寒意阵阵。
这个许拓。
他不仅防着陆荣。
还防着陆堑,甚至防着陆景琛!
这包裹,不是炸弹胜似炸弹。
丁高呼吸粗重,几乎头晕目眩,“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背后中枪,被陆家的保镖救出来,直奔玛丽医院后又像算好时间似的,在西九龙即将再次传唤陆荣进行审讯之前,寄到证据。
这下陆荣想通过交代来减刑都没路子了。
许拓步步算计。
比陆荣更胜一筹。
“许拓抛这么多饵,肯定有别人难以完成的要求。”简若沉低声道,“看看下一张再说。”
果然,下一张信纸上,话锋一转。
许拓道:【三合会里并非个个都是恶徒,很多人只是为了在香江讨口饭吃,不想活得像个畜生,才跟了陆家做事。】
【我将这些证据亲手奉上,是希望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在逮捕陆荣之后,清算收缴的财物,交完罚款后,将剩下的钱财钧分给三合会名单上那些没有大错的人。】
【那是陆家欠下的工钱。陆荣不讲道义,更不愿意尊重劳动法例,我不愿意像他一样,做那样无情无义的人。】
【西九龙总区警署应该会根据劳动法例为这些人做主的吧?】
信件到这里戛然而止,半句没提许拓自己想要什么,也没提到自己想用这些证据减刑。
简若沉面色古怪。
这许拓居然还在信里给西九龙总区警署戴高帽子!他可以不提减刑,但有了这些证据,西九龙却不能不算他有功。
如此详细的证据和证物,西九龙总区警署可以直接抓捕陆荣,连审讯都省了。
许拓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陆景琛都能防一手,不可能不防着西九龙。
简若沉转头,“许拓被送进玛丽医院急救也有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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