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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气温骤降,逐渐入冬。
云词和虞寻两人搬一块儿住后,衣服围巾基本都混着穿,出门拿到哪条算哪条。
等他到了教室,才发现脖子里围的那条围巾是虞寻的。
这天专业课老师在讲一个案例。
“这个案子里,取保候审咱们以前学过,是指侦查机关责令犯罪嫌疑人提供担保人或交纳保证金并出具保证书……保证不逃避或妨碍侦查,并随传随到……”
云词一边在书桌底下给虞寻发消息,一边把书本上案例里的四个字圈起来。
yc:[拿错围巾了。]
虞寻回得很快。
黑色头像回过来三个字:[没拿错。]
yx:[我故意的。]
手机里未读消息还有很多,有个群聊一直在聊天,是之前李言和流子分别拉过、但现在已经合并了的打架群。
群名叫:【大家都是一家人】。
但群聊内容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李言和流子两个人总是和谐不过三分钟,又开始带头掐架。
李言:[你妹子没追到,八字没一撇,就别整天叭叭了。]
流
子:[你懂什么。]
流子:[她为什么只让我给她带早饭,不让别人给她带。]
李言:[……你当舔狗还挺骄傲。]
流子:[操。你再说一遍。]
李言:[舔狗。]
流子破防了,这回发的甚至不是文字,而是充满咆哮音的语音条:[你在哪间教室上课???有种出来,厕所单挑。]
在李言和流子骂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群里有个人挺身而出:[别骂了别骂了。]
不过其他人的表现都异常淡定。
那人:[你们不劝劝?]
群里其他兄弟纷纷表示:[死对头已经被重新定义过了,打是亲骂是爱,如果哪天流哥和言哥也官宣,我也不会意外了。]
这话一出,李言和流子瞬间安静下来。
李言:[……]
流子:[…………]
云词扫了眼,没跟他们一块儿开玩笑,他对着“取保候审”四个字,右眼皮跳了下。如果杨威还想折腾的话,这是他唯一能出来的方式了。
有时候一些好的设想不一定灵验,但坏的设想总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
云词白天刚在课堂上设想过这个最坏的可能,傍晚,他被持续跳动的右眼皮磨得心情有点烦躁。
虞寻去店里了。
本来两个人说好,让云词在家里等他。
但这天傍晚云词实在待不住,于是放下备考的书,散步去虞寻上班的地方附近。
刚入冬,寒风四起,路上光秃秃的,很是萧条。
云词站在街对面,远远地看着店里的灯光,刚低下头给虞寻发了条消息,让他猜猜自己在哪儿。
抬起头后,留意到附近狭窄的巷弄里,有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身上衣服裹得很紧的男人。
男人佝偻着背,手一直塞在大衣口袋里,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最明显的,是男人的眼睛。
视线和他看向的是同一个方向。
紧紧锁着店里的人。
杨威在他妈面前痛哭流涕,又反复强调自己身体有重大疾病,让他妈做了担保人,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虞寻算账。
他这些年颠沛流离,好不容易赌博刚有点起色,一下又跌回去了。
全都因为虞寻。
虞寻把虞莹从他身边带走。
把他送进去判刑。
……
他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死之前变成鬼,也要拖他下水。
然而手里的刀刚要掏出来,就被人从后面猛地飞扑,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压倒再地,刀尖划过他自己的手掌。
他根本来不及出声,也来不及看对方是谁,慌乱间,只剩本能在作祟。
他奋力挣脱反扑,掌心撑着地面,握着刀起身,这才看清来人是谁——少年比他高出一截,明明清瘦却藏着一股爆发力,看向他的时候冷清的眼底泛着猩红色。
他只看清了这一眼。
因为云词很快又逼近他,手段干脆利落地掐上他手腕,试图把刀掰落。
杨威没这么好对付,他握刀的手紧了几分:“那你替他去死吧。”
但云词根本不怕,或者说,在那一刻,有比害怕更重要的东西。
云词用手去接那把刀,不顾刀刃划破掌心。
“……”云词一字一句地说,“他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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