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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其他帝君不会应下界生民之请,但是青帝会。可如今白玉圭寂寂,要么上界众神陨落,要么就是大荒将死。”见秋山平静道,她凝视着镜知,继续说,“其实对大荒来说,神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传下来的道典已经足以让修士登仙了。他们在意的是天门。天门关闭后,大荒千年无人飞升。于是他们怀抱着那点执念,每年都浪费无数宝材去供养不会回应的白玉圭,希望得到上神的垂怜。”
镜知问道:“只要他们相信神在,那神就在吗?”
见秋山笑了笑:“不怀有一丝希冀,怎么继续享受这片盛世太平,怎么继续维系奢靡?”顿了顿,她又问,“你认为道典记录中的五方帝君,修士们最感激的是谁?”
镜知没有回答,她很难选择出一个名字。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总归不是青帝。”传下道法的是青帝,为修士奠基的是青帝。可在第一批、第二批修士的眼中,让他们的修为拔升的是另外几位帝君赐下的宝药。在品尝到一步登天的美妙后,谁愿意脚踏实地?
见秋山叹气:“他们要是真心敬奉青帝,大荒就不是如今的模样了。”为什么大秦始帝能够得到白玉圭之赐?还不是青帝见这个世道不如愿?可纵然是从凡人中走出来的人皇,到了登临高位的时候也变了。或许四方征战的时候他有心传青帝的道念,但到了高处之后,他要的是维系这天下的井然秩序。
哪里来的不平?这都是命。今生不甘,那就下辈子投个好胎。
镜知的内心莫名的焚烧起,好似一股无名之火要将她烧成灰烬。
心中炽热,可迎面吹来的风却是冰寒的。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取出了一张面具放在了白玉圭碎片旁。
“这是我从神魔战场带回来的。”
“哦?”见秋山来了一丝兴趣,她抚摸着面具,笑道,“我还以为神魔战场只有魔物。对了,尚有一事想问你,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镜知思考了一会儿,问:“是神魔战场吗?”
见秋山点头。
丹蘅出生之后,身上业障缠身。蓬莱占验一脉的修士耗费了数年心力才推演出了一条生路——在昆仑。要不是这样,她当初也不会忍心拒绝丹蘅的祈求。可后来,事情的演变逐渐脱离了天轨,尤其是“元绥之死”。
或许生路不在元绥,而在元镜知。
“我不知道。”镜知摇头,是与回答丹蘅时一样的说辞。她也没有继续探查的念头,她想要顺从自己的心。
见秋山颔首:“嗯。”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话锋一转,“阿蘅她在整理玉册金简。”
镜知独自迈步走出了书斋,她仰头看天,视野骤然间开阔了起来。
她可以去往这片天地的任何一个地方,除了神魔战场-
玉册金简是传道之基,想要迈入道途,道典与心性缺一不可。
见秋山过目不忘,号称“一经无缺”,但凡她过去浏览过的道书,俱被编成《文藏》,作为大同学宫的基石。可如今有人恨她走上这条路,想要将这根基彻底摧毁。这个世道看着很是清平,不需要太大的变数。
若是人人都有道性,那修道人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师尊,真的要那么做吗?”在大同学宫十里外的高丘,姬赢抱着双臂沉静地望着那渺小,可以一指压迫的学宫,神色晦暗。
在姬赢的身后恭谨立着的是曲红蓼。
她一没能将丹蘅带回,二错失了进入始帝陵的机会,接二连三被打击,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情绪已经跌落到了最低谷。
“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姬赢淡淡道。帝朝已经迈出了“黜私学”的第一步,那仙盟也该有所动作才是。可是昆仑、儒门、佛门都没有动,她知道,他们想看热闹,想看昔日琴瑟和谐的有情人最后翻脸的决绝模样。这个世道太无聊了,他们想方设法地找事情取乐。
“可是师姐还有师娘——”曲红蓼面露迟疑之色。
姬赢快速地截断了曲红蓼的话:“是她们先抛弃我们的。”
她是蓬莱的宗主,要为蓬莱的未来做考虑,又有什么错?如果天下像见秋山期许的那样,谁还会拜入蓬莱?没有那么多弟子,蓬莱要如何发展?要如何千秋万载?是她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爱错了人-
整理玉简金册是一个枯燥的过程,在这日之前,丹蘅是不相信自己愿意着手做这样事情的。可是现在,看着书架上的玉简金册,她的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满足感。
“我要是在学宫中求道,是不是所有的经书都能看?”记何年仰着头,看着松木书架感慨。在须弥佛宗中,虽然佛藏也不少,但那些都是宗中的长老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旦有诋毁之言,便被列为禁书。那些如出一辙的佛藏只余下一股传承千年的枯寂。记何年并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幼时曾偷偷地翻找到了禁书,一看才知道,那些被长老主座万分珍惜的经书不过是厕纸而已!
“是不是我以后也能够编纂出这样的大书?”记何年眼眸中燃烧着一蓬烈焰。
“你不觉得太多了吗?”丹蘅懒洋洋地觑了记何年一眼,笑道,“要我说啊,就得将它变薄。先贤有言‘为道日损’,就是这个意思吧?”
记何年蓦地转向丹蘅,调笑道:“蓬莱弟子知道你是这样曲解道经的吗?”
“他们木头脑袋,跟我有什么关系?”丹蘅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她一偏头,对上了一个青衫弟子有些仓皇的眼神。丹蘅一愣,片刻后眼中掠过了一抹暗芒。在那道火符骤然照亮书室时,一道青芒已经先一步掠出,将那浮在了半空中的符箓打散。
这一簇微弱的萤火之光转瞬间便熄灭。
丹蘅漫不经心地捉刀,一道淡青色的刀芒破空而去,顷刻间便穿透了那年轻弟子的胸膛,留下了一个汩汩淌血的血洞。
剧痛袭来,那青衫弟子错愕地低头。
这一刀来得过□□疾,也过于无情了。
他张开了嘴,口中只发出了模糊的呜咽声,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卡住了喉咙。
他脚步踉跄,仓皇地从书室中跑了出去,留下了一滩血迹。
“金简玉册哪里那么容易被毁去?”记何年走到了丹蘅的身边。
丹蘅笑了笑:“做给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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