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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定主意单独去寻他。
于是在一个静谧的午后,待慕星衍安然睡去,司云落便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搭在腰间的手,确认他没有苏醒的迹象,才趿着绣鞋溜了出去。
即使在炎热的夏日,此处依然凉风习习,微风拂过檐下成排的风铃,伴随着少女的脚步声叮咚作响。
闻既白坐在药炉前发呆,有一搭没一搭地用蒲扇扇风。
自从那一日慕星衍有意挑衅之后,他很是沉寂了一段时日。
他一贯是喜欢逃避的人。
因为看出了司云落与慕星衍待彼此很是不同,他情愿牵线搭桥,尽心尽力促成良缘,也要逃避内心真实的感受。
或许从一开始,就全都错了。
他不去参加她的大婚,以拙劣的借口将她困在这里,逃避她已为人妇的事实;如今又避而不见,逃避即将到来的分离。
从始至终,他没有半点进步,仍旧是那个得过且过的胆小鬼,缩在保护自我的外壳之中,直到慕星衍将一切摊开,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撕扯得鲜血淋漓。
兜兜转转,他像是仍然停在漪竹园的那个夜晚,与真相仅仅隔着一扇门的距离。
如今那扇门被慕星衍亲手推开,他这才发现,无论是否名正言顺,慕星衍都可以同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而他不行。
凭什么?
慕星衍比他强在哪里?
如果勇敢表明心迹,就可以获取应得的奖励,那他也不介意抛弃所剩无几的道德底线,将一切妄念和盘托出。
他又不是圣人。
承认恋慕别人的妻子,有那么难?
闻既白这样想着,恍然间似乎看到,身着天水碧裙衫的少女,正从廊下尽头款款而来,若如初见。
不,初见的时候,她远比现在这样子狼狈得多。
跌坐在地的少女,衣裙沾上了星点泥土,因为要同时忍受凤血灼烧和脚踝处的钻心疼痛,一张小脸苍白可怜,鬓发散乱,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惜。
而他翩翩而来,出手相助,又守在床边悉心照料,等她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还是他。
多好的开局。
如果她的目光不是一直跟随着口是心非的慕星衍,如果她的步伐不是一直追赶着言不由衷的慕星衍。
这本来也会是个浪漫的故事,像他所收藏的众多话本子里所书写的那样,天降胜过竹马,抱得美人归。
可惜时光荏苒,形势倒转,如今面对着落落,他只觉得自己局促不安。
而司云落已经到了近前,挥着手同他打招呼。
“小白!”
她笑容纯净明丽,不掺一丝一毫的杂质,越发显出他的阴暗和怯懦。
他匆忙垂下眼,仿佛这样就能继续逃避下去。
可他才刚刚决定了,要向她坦白所有。
如果……如果她知道了,他曾经为她所付出的一切,并不比慕星衍少,会不会在经历短暂的惊讶之后,愿意认真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哪怕只是因为怜悯。
说点什么……
快说点什么……
闻既白喉头发紧,喉结艰难地滚动着,直到司云落看出他的躲闪,在旁边坐下时,自觉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怎么了?”
“没什么。落落,你怎么过来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像往常那样扯出一抹微笑,可是连司云落都能察觉出,笑容背后的勉强与苦涩。
看他状态不好,司云落没敢直接表明来意,只道:“哦,我来看看慕星衍的药。”
她用手一指,闻既白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浓黑的药汁已经溢了出来,方才他心不在焉,竟是一点都没发现。
仿佛心事被戳破,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将蒲扇往司云落手里一塞,连忙起身去掀药炉的盖子。
坐在火上的药炉极为烫手,闻既白却根本无暇顾及,掀开盖子后又忙着去拨下面的炭火。
只有让自己忙起来,他才有机会去思考,该如何向她开口。
但在他组织好语言之前,手已经被人轻轻拖过,清凉感忽而绽开,压下了细密的痛楚。
闻既白这才发觉,指尖尽是被燎起的水泡,看着骇人。
明明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医者,此刻却仿佛失去了自救的能力,任凭司云落耐心地替他涂抹药膏。
哪怕……他心里清楚,她只不过是过意不去而已。
这药膏也是司云落胡乱翻出来的,她记得之前在海底城的时候,曾经用它给慕星衍治过烫伤,没想到还能找到。
大功告成,她正要抽回手,闻既白心念微动,反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润泽的膏体被肌肤相触的体温融化,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司云落也不知他要做什么,两人一时僵持着。
对于闻既白而言,她没有立刻甩开他的手,已经是莫大的鼓励了。
他故意忽略了不远处悄然出现的那个身影,面上蕴出点温柔笑意,主动问她:
“落落,你想不想听一听我的故事?”
“哎……好、好呀……”
司云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有兴趣提起前尘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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