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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11.联合会诊(一)
手术室内的灯是一种苍白而稳定的颜色,很亮,但并不能算刺眼。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与反射着明晃晃灯光的大型医疗臂携手合作,让这里的气氛更显几分冰冷。
房间中央的铁床上躺着一个孩子,颈部、双手与双脚都被束缚,多种药剂从医疗臂延伸出的针管中直接注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他的眼睛已瞪大到了一种极限,神情极其痛苦——而这全部都要归功于他此时大开的胸腔.
“你很冷静。”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对这个正在颤抖的男孩说。“继续保持下去,好吗?我向你保证这不会持续太久。”
男孩发出了两声短促的闷哼,以作回答。医官默不作声地抬起手,在医疗臂的操作面板上轻点了几下,一管新的针剂便被推入了男孩的血管,以帮助他更好地止血。
当然,它的效果对于男孩此时的身体来说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好在医官也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他俯下身,靠近男孩,仔细地观察着他胸腔中那颗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基因种子,双眉紧皱。
五分钟后,他浑身鲜血地离开了手术室
任何大型外科手术都是这样,鲜血横飞,肉碎骨断,手术台会像屠宰场那样血腥,有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屠宰场内的牲畜都会被提前放干血。
少了横飞的鲜血,大块大块热气腾腾的肉与苍白的骨头也就没那么有冲击力了。
“情况如何?”索尔·塔维茨问。
“很不错,就像我四天前说的那样,他是一名天生的帝皇之子。”古兹曼双眉紧皱地回答。
“但你看上去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不,我只是担心他。”
古兹曼一边说,一边脱下手套与外衣,将它们统统扔进了一旁的废弃物处理池。其内机械开始嗡鸣,火焰喷涌,一闪即逝,将它们彻底毁灭。
“担心?”
“是的,塔维茨战团长。考虑到我接下来要对他做的事,出于医官的责任心,我没办法不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他的回答严肃而认真,索尔·塔维茨却低下了头。他明白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在说些什么——四天前那场谈话结束以后的第二天,第八军团的医官便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设想。
在那场简短的会议上,他用极其理性的口吻对他们描述了一番自己此时的存在形式
他直言,他现在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亚空间实体。这份特殊性由大远征期间发生的某些事和他本人的职业所提供,并在他‘死亡’后得到了极其广泛的传播。
再加之以‘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医疗协会’这个现如今已遍及帝国的组织多年来孜孜不倦的推动,不得已,他掌握了一些并不属于他的力量。
但他无法用完整且细致的语言去形容这份力量,只能粗浅地将其表达为‘治愈’——“我不觉得它能直接解决第三军团的问题。但我认为,它最起码能让那个孩子减轻一些痛苦。”
福格瑞姆当场便同意了他的设想,并给了他极高的权限来支持他。然而,索尔·塔维茨深知,要将想法变作现实,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与代价.
“你准备何时开始?”他问。
“一周以后。”古兹曼说。“那时,那位贝利撒留·考尔大贤者也就该到了。我的教官告诉我,这位贤者手上有些技术可能会对我们脚下这条崎岖困难的路有所帮助。”
塔维茨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过身,大步前行,却又在即将离开这间医疗大厅时停住了脚步。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直接呼叫我。”
——
阿纳齐翁·索萨·考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感到寒冷、沉重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他习惯性地抿起那淡紫色的嘴唇,使它们再度扭曲成了一种闷闷不乐的模样。
他坐起身,本想起身,却又收起了腿,盘膝而坐。他抬起双手,将那宽厚且蕴含着惊人力量的双手盖在了自己苍白的脸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贝利撒留·考尔精心制作的老式时钟正在墙壁上抵达作响,而阿纳齐翁始终不见活动。他仿佛死去了,尽管还有呼吸,但已经不再有热流从鼻间呼出。
他的肩膀向下沉得很厉害,这使他的坐姿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僵硬与麻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活过来。
他的手掌滑落,手指依次经过眉毛、眼眶、脸颊与下颌,最终落至膝盖之上。他翻起手掌,让手心向上,又花了十来分钟体会这阵午夜时分的寂静。
他房间的舷窗没有降下遮光板,那些奇妙的景象与闪烁的群星无声地观察着这个正陷入不可知沉默的巨人,最终用一次强烈的闪烁将他唤醒。
阿纳齐翁·索萨·考尔猛地睁开双眼,如复苏的死者,大口呼吸。
他宽厚的胸膛不断起伏,神情也逐渐从平静转变为惊疑不定他迅速站起身,抓起训练衫与长袍披上,赤着脚跑出了门。
门外是空旷的灰色长廊,无光且异常黑暗。永不停息的机械从墙壁深处传来怒喝,机魂正在咆哮,而阿纳齐翁已没有余裕像从前那样驻足聆听。
他好似一阵旋风,飞也似地跑到了长廊尽头,然后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金属门——没有复杂的安全措施,没有高度改造的哨戒机炮,甚至连一丁点最基础的安全措施都没有,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推开了这扇门,并在其后看见了一个庞大、臃肿且正在忙碌的形体。
他红色的长袍一直拖到地面,背后的附肢正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管线相连接,无数屏幕以反重力的形式飘荡在他周边,数据洪流闪烁不休。
阿纳齐翁·索萨·考尔——或者说首铸——一时之间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犹豫片刻,他来到这个人的身边,看向了他的工作台。那上面躺着一个机仆,依照它眉间的标识与改造的程度来看,阿纳齐翁很快便意识到这机仆生前是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
就算他对帝国的了解其实并不能算多,但也同样不会去同情这样的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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