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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刺骨的冬季,鲁斯所在的狼群进犯了一座村庄。
最开始只是抢夺食物,以此度过冬天。但鲁斯那时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那时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村民为了自己的食物奋起反击,于是他本能地挥舞着手臂,为狼群杀了很多人。
是滕基尔王带着他的战士们打退了狼群,并俘虏了鲁斯。那个时候,他被绑上了四肢,堵上了嘴,扔在了铺着厚重毛皮的王者宝座之下。
滕基尔王将这把刀抵住了鲁斯的喉咙,对他说了一句话,古老的语言,无人能懂。只在临终时,他将这句话的意思告诉了鲁斯。
“我将以刃复仇。”
但他最终没有那么做,这也是鲁斯唯一一次见到过这把刀,但他记住了它。他毕竟是一名原体,而现在.
鲁斯部族的黎曼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有股冲动。翻阅书籍时,他看见了许多仪式,其中一种令他相当感兴趣说得再准确一点,是令他的直觉相当感兴趣。
思索持续了一段时间,最终,鲁斯抓起那个徽记,将它握在了左手里。
下一秒,黑皮书忽地无风自动,猛地翻开。它那坚硬的封面撞在了石头地面上,声响之大几乎让人耳聋。
书页开始自动被翻阅,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细心地分开每一张古老的纸,找寻其中真相。
鲁斯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焦距,他视线的落点不在书籍之上直到翻阅的声音停止,直到两张暗红色,仿佛被血迹浸染的书页摊开在了他面前。
第一张上空无一字,只是以淡薄的笔触画着一把滴血的利刃。第二张则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一行接着一行,字与字之间毫无空隙,书写者仿佛早已陷入神智癫狂之境。
&t;divtentadv>鲁斯盯着书,并缓缓举起了左手。
他开始发力,以全力握紧了手中徽记。那凡俗的金属本该因一名原体的全力施为而瞬间化作粉末,但它没有。实际上,它坚固的惊人,它甚至刺伤了狼王那带着芬里斯雪水的手掌。
数秒后,有粘稠的鲜血顺着鲁斯的指缝间向下滴落,其中混着来自芬里斯的雪。它们一齐滴落书页之上,下一秒,在无风的静室之内竟然忽地刮起了一阵剧烈的狂风。
鲁斯满意地笑了。
“我,鲁斯部族的黎曼”他转头看了眼自己右手里的刀。“向此刃不。”
他忽地止住声音,挑起眉,笑容开始持续扩大。
“我向卡里尔洛哈尔斯发誓,我将以此刃为我的兄弟马格努斯复仇。”他愉快地说。“我在此呼唤他,他接不接受?”
书页狂舞,温度骤降,书页的翻涌开始愈发剧烈,一阵漆黑的光芒从中显露,朵朵火焰竟然蔓延而出,迅速包围了静室。
鲁斯咂舌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始躲避它们。他站起身,沿着书走了一圈,开始思索自己这样做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你不是相当看重誓言吗?”芬里斯人盯着那些漆黑暗红的怒焰喃喃自语。“现在我发誓了,你这样算是接受,还是没有接受?”
一个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我接受,祂不。”
狼王猛地转过身,卡里尔洛哈尔斯就站在他身后。戴着骸骨之面,肋骨之间正逸散出阴森的乌云,他说起话来简直和雷鸣声无异。
“你在钻空子,鲁斯.”卡里尔缓慢地开口。“祂不会回应任何期待,也不会做任何多余之事。你有仇恨,马格努斯也有仇恨,而恶魔们同样也有。”
“祂不会对其中任何一方给予多余的力量,若双方都持剑,那便拼死搏杀吧。胜者继续面对其他寻仇者,此乃仇恨的螺旋。”
鲁斯认真地听完了他的话,却没有回答,只是抬手亮出那把剥皮刀,与那个徽记。
骷髅眼眶中的怒焰闪烁了两下,他点点头:“有意思,看来有关于祂的这种信仰已经流传许多年了,只属于蛮荒时代的复仇恶神”
他笑了一声,闪电劈过,静室的地面开始开裂。石头之下所暴露出的是无数驱邪神符,它们源自流传在芬里斯上的古老传说,看似荒谬,但却真的可以起到效果。
“你自己不清楚这些事吗?”鲁斯问。
“你要知道,在几十年前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命不久矣的普通人呢。”
骷髅压低声音说道,并收敛了站姿。他指了指那块开裂的地面,鲁斯瞥它一眼,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那你或许应该看看那本书。”鲁斯说。“它可是记载了很多和你有关的事。”
“不是我,鲁斯。”骷髅叹息一声。“那上面记载着的是一个神,而不是我所以,你呼唤我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件事可是很危险的,哪怕我是个偏心的.神。”
“我想知道马格努斯做了什么。”
骷髅沉吟了一会,眼眶在黑暗中迸发骇人的光芒。气温开始继续下降,一块又一块的黑暗从他脚底蔓延,其中有许多张惨白的面孔一闪而过。
他们一眨不眨地盯着鲁斯,眼睛宛如两个黑洞。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哀嚎声的细密声响开始在静室内回荡,鲁斯本能地龇起牙,颇有种想吼回去的冲动。
“.他做了一件伟大的事。”
最终,骷髅如是开口。
“不用我说,你大概也能猜到泰拉目前的情况到底有多危险。亚空间内的邪秽源源不断,被它们的主子强迫着跨过虚与实的界限,抵达泰拉,消耗着我们的有生力量。泰拉上有诸多平民、士兵与阿斯塔特。长此以往,它们必将拖垮我们。”
“等等”
鲁斯忽地皱起眉,他的直觉向他提供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被察觉到的疑点。这疑点不存在于卡里尔的话中,而是存在于那种可怖的骷髅面具之下。
它严丝合缝地扣在了卡里尔洛哈尔斯的脸上,却显得虚幻,仿佛不是佩戴上去的,而是本就存在,仿佛那就是他的脸。
仿佛亘古以来就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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