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冲在最前方,手中致命的钷素喷火器如今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一个眼神便能燃起火焰,伏尔甘之子们墨绿色的盔甲此刻已变得焦黑,其上龙鳞却仍然闪亮。
机械教的神甫与机仆跟在他们身边,哪怕是那些没有装载语言模块的机仆如今竟也开始口吐人言,高呼欧姆弥赛亚之名,高呼复仇之言。
放眼望去,几乎人人手持武器,身穿盔甲,唯有平民们不曾但不要以为他们会就此罢手。
若没有武器,便使用拳头。若拳头无法击败敌人,便使用牙齿。
野蛮、原始、凶残。可这不正是蛮荒时代的人类会使用的武器吗?
在长矛和石斧未曾发明的年代,人类就是以此保护自己。正好,现在无需任何所谓文明与道德,那便退化吧。
退化至蛮荒年代,退化至三两个野蛮人便敢于追逐成群野兽的时代。退化至所有东西都要畏惧火焰和人类的时代。
看见人类出现便要跑,不跑,便要死。躯体会被吞噬,头颅会被剃干净,作为纪念品,骨头被磨尖打利,制成武器,然后用来杀戮更多的同族。
就是如此,只能如此。
逃吧。他们狞笑。正如我们当初一样。
他们一拥而上,扑倒正在燃烧的野兽,在它们的哀叫声中抓住了那燃烧的躯体,啃咬、或者滑稽的拳打脚踢。
&t;divtentadv>邪魔们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遭逢如此巨大的耻辱,它们怒极,试着继续杀戮,但平民们却仿佛无穷无尽。
杀一个,便有另外的两个扑上来。杀两个,便有另外的四个扑上来。永无休止,决不退缩。无畏到甚至令恶魔心生畏惧。
毕竟,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好害怕?父亲的仇,母亲的仇,孩子的仇这些仇恨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化作漆黑的火焰。
那火焰告诉他们,已没有畏惧的必要。
在这场邪恶的战争中,平民被杀得最多,可如今也回来的最多。有人身穿锦衣华服,有人身穿破旧的布衣,有人浑身鲜血,有人灰尘满面.
他们曾经都有名字,但这名字现在不重要了,他们是人类,他们只有一个目标。
复仇。
神圣的、正义的、甜美的、畅快的复仇。
怀抱有无上憎恨,忍受折磨,从亡者的世界归来,站在齐腰深的血海中,赤手空拳的面对邪神的野兽
“来啊!”
一个男人呐喊,声音破碎到近乎吠叫。
他抓住一个恶魔,把它扑倒在地。那东西为了遥不可及的生还而刺穿了他的胸膛,挣扎起身,想要逃跑。男人畅快地大笑起来,他追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恶魔,就此一同被黑焰带走。
他旁边站着两位母亲,一人正在哭泣,另一人则撕心裂肺地狂笑。
但是,无论是哭泣者,还是狂笑者,她们都没有松开手。她们手中抓着一只猎犬,后者试图脱逃,却被母亲们硬生生地以手卡住了嘴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烧灼自己。
在她们身后,有一个穿着贵族长袍的男孩用全身力量砸烂了一具腐尸的头颅,脸上似哭非笑。
两个战斗机仆紧紧跟在男孩身后,胸膛上印着考斯的印记。本不该有任何自我意识的机仆如今却发泄地吼叫着,死灰色的皮肤上缠绕着跳动的怒焰。
他们过去可能是死刑犯或没有知觉与理性的克隆人,但他们现在什么都有,至少,他们拥有了作为人类该有的一切。
喜、怒、哀、乐以及最为重要的一件事,让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的一件事。
团结。
伱杀了我们中的一员,你便要偿还。十倍偿还,百倍偿还,如若不够,便继续下去,直到我胸中怒火平息
如此无畏的奇景,本该少有,此刻却在战场各处不断上演。可以称之为奇迹吗?恐怕不行,因为正在这古老遗迹中上演的事情不是奇迹,只是一次怒火的释放,是顺理成章之事。
人类是会疯的。
你把他们逼迫到了极点,他们就是会发疯。肾上腺素,怒气上涌,眼睛通红然后行使暴力。
那么,这场战争呢?有人会为它冠上正义或公理之类的名头,也会称它为神圣之战。
但归根结底,它不过只是一次复仇。
为父母报仇,为孩子报仇,为家园报仇,为所有曾流过血的人报仇天经地义,就是如此。
而网道深处还在不断破碎,过去曾由灵族建造的古老造物此刻却碎了个七七八八,连同机械教的血汗一齐化作飞灰。
只有少数迷宫般的曲折弯绕仍然存在,战场为此变得拥挤,恶魔们则朝着破碎的深处奔涌而去。
逃,必须逃跑,只有逃跑才能远离这可怕的景象它们过去不知恐惧,但它们现在知道了。于是这种感觉便立刻铭刻在了它们的心中。
而这些野兽们其中最为狡猾的那些则试图借着迷雾离去,它们自以为是,想拿同类做诱饵,以此通过迷雾回到它们最开始涌进这迷宫的地方,从那里回到混沌的风暴中去。
但它们没有机会,因为迷雾中早有它们的同类于此等候。
为首之魔曾名为费尔扎洛斯特,如今则是一只身形巨大,头顶狰狞双角的人形恶魔。
皮肤惨白,装甲扭曲,紧密地贴合在他如今的身躯上。灰烬倒悬,每一粒都是一把亟待射出的可怕子弹。
悬挂有利刃的蝠翼在脊背两侧狰狞的舒展,他的眼睛仿佛两个黑洞,暗红色的细密纹路在破碎过一次的脸上悄然盛放,如血腥之花。
面对群魔,他无声地冷笑,然后是标志性的轻声细语。报丧鸟开始为它们报丧,报它们自己的丧。
“无处可逃。”
“前来领死吧。”
马卡多猛地睁开眼睛。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