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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西崖开始了忙碌的工作生涯。
虽然他每晚还能照常回家,但通常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只来得及匆匆吃点宵夜,简单洗漱一番,便倒头大睡,次日清晨天刚亮,又要爬起来,草草吃过早饭,便穿戴严实,赶往户部衙门继续工作。
马氏心疼丈夫,索性每日都嘱咐家人赶车接送他来往自家与衙门。只不过,海家距离正阳门大街不远,与户部衙门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长,其中却有一大半路程,是海礁这个品阶不能坐车骑马走的,只能靠两条腿。他顶多就是早上坐在车里打个小盹,便要重新下车赶路,又或是回家时半道上车,刚利用车里的暖炉让自己暖和些许,就到家了。其实也增加不了多少睡眠时间,只能说聊胜于无。
在海西崖忙碌的日子里,宫中举行了新君的登基大典。新君又正式册封了皇祖母周太后为太皇太后,生母许皇贵妃为太后,其余皇考嫔御皆有加封,连刚刚生下小皇子不久就死去的胡选侍,也得了个太嫔的追封。只有死去的孙美人完全没被提起。倒是去世多年的吴皇后,到此时才有了正式的追封,以先帝德光帝元配皇后的身份,追封了太后,又加了尊名。与吴皇后一同遇难的三皇子被追封为德惠太子,算是为他曾经的皇储身份正了名。
除此以外,曾经被孙美人迫害过的刘淑妃与四皇子,亦有追封。前者追封太妃,后者追封为王,新君还下旨要从宗室中择选嗣子,继承皇兄香火。
相比之下,同样早死的六皇子,由于是孙美人所生,就没有额外加恩,只是延续了先帝在世时对这个爱子的封赏罢了。无论是嗣子,还是封国,新君提都没提过。
撇开六皇子不提,新君连未曾谋面的两位已故皇兄,都尚且有追封加恩,对于尚在人世的七皇兄与九皇弟,自然也不会吝啬。七皇子被封为康王,赐王府、皇庄,另有金珠玉帛若干。九皇子被封为祈王,由于年纪尚幼,暂时养育内廷,就先不安排王府与产业了。
除了皇室成员外,宗室诸王中,亦有恩典。只是对比先帝登基时对宗室的恩赏,新君的手笔就显得小气许多。不过宗室上下完全没有意见,毕竟刚刚他们才被纪王府连累,差一点儿就沾染上了谋逆大案,如此能平安脱身,还另有赏赐,他们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连两位老王爷以及安王都得了赏赐,可见皇恩浩荡。新君仁厚,与先帝完全不是一路人,大家可以松一口气了。
在宗室之后,新君又为外臣论功行赏,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只是赏赐金银财宝,很少有加官进爵者,不过颍川侯得了丹书铁券,又比爵位更加实惠些。
新君还大赦天下,除“十不赦”的重罪外,一般小罪小恶的犯人都得到了赦免。还有些是孙家曾经迫害构陷过的流放革职官员,这回也一并遇赦了。普天同庆,官民齐声赞颂皇恩。等新君再下旨,明年加开恩科乡试,后年加开恩科会试,更是引得天下士子欢喜不已。众人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到恩科上了,哪里还顾得上评论新君如何,孙家如何?
新君虽然年纪尚小,也不知道背后是哪位长辈或内阁重臣帮忙出了主意,但这几封恩典旨意下来,确实效果显著,天下顿时大定,京城内外也平静无比,无人再掀起什么浪花。至于那被困在家中的孙家人,似乎也早就被世人所遗忘了。
就在这个时候,海礁终于得了假期,回到了家中。
全家人都欢喜不已。虽然海长安依然还驻守在孙氏全族聚居的街区上,连休沐都不行,可海礁一直没有消息,如今终于能平安归家,家人怎能不为他高兴?
前后分别了大半个月,海礁看起来还是离家前的模样,可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不一样了,别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等到他坐下来,跟家人谈起自己论功行赏的收获时,大家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因功升了职。虽然名义上还是锦衣卫的经历,但已得了百户的实职,这是可以世袭的。他不再仅仅是武举出身的新晋锦衣卫小武官了,而是真真切切在锦衣卫中扎下了根,无论上司如何变化,也无法轻易动摇他在卫所中的地位。
海礁笑道:“我毕竟资历太浅了,年纪也轻,难以服众,皇上不好将我一口气提拔到镇抚位上,索性就赏了我一个百户,也好让我在卫中地位稳固一些,说话多些底气。陶阁老说,我得了这个百户,比做从四品的镇抚更实惠些,毕竟镇抚犯了错,随时都有可能被撤职,可我这个百户,只要不是犯下不赦的重罪,就算丢了官,也依然是百户,将来还能传给子孙。我想想从前在肃州见过的何百胜何百户,如今升得这么快,就觉得陶阁老的话十分有道理。哪怕有人笑话我立了大功也依旧是个经历,我也没什么可不满的。”
海西崖笑骂道:“你自然没什么可不满的!你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若还不满足,爷爷就该抽你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不过就是立了些微末小功,有什么大不了的?怎敢嫌弃皇上的恩典?百户还是六品呢,算来你已是连升了三级。皇恩浩荡,你该更用心职司,不可懈怠才是!”
海礁忙起身行礼,笑着应了。
马氏关心地拉住孙子细问:“那天晚上到底是咋回事?你爷爷说得不清不楚的,额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立的功。可有受伤?你可别哄阿奶!这么多天没回家,你受了伤,阿奶也不知晓。你得说实话,别叫阿奶从别人嘴里知道实情,徒自在家担心。”
海礁忙笑道:“真没什么大事,就是擦破点皮,身上的软甲被划破了,需得重做一身。可我那点皮外伤,擦了药没两天就好了,回京后我直接就能在御前当差,压根儿不需要再上药。至于软甲,虽然破了个口子,可我里头的棉袄却没事儿,离我的皮肉还远着呢。周奕君送了我一身新软甲,家里都不必再操心给我做新的了。”说着还扯开外袄,给祖母瞧里头的贴身小袄,依然还是他离家时穿的那一件,确实不曾有半点破损。
马氏这才松了口气,有闲心笑骂孙子了:“就算只是破了点皮,你也不许瞒着!该涂药就涂药,可别留下了疤痕,回头成婚的时候,叫你媳妇嫌弃!”
海西崖开始了忙碌的工作生涯。
虽然他每晚还能照常回家,但通常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只来得及匆匆吃点宵夜,简单洗漱一番,便倒头大睡,次日清晨天刚亮,又要爬起来,草草吃过早饭,便穿戴严实,赶往户部衙门继续工作。
马氏心疼丈夫,索性每日都嘱咐家人赶车接送他来往自家与衙门。只不过,海家距离正阳门大街不远,与户部衙门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长,其中却有一大半路程,是海礁这个品阶不能坐车骑马走的,只能靠两条腿。他顶多就是早上坐在车里打个小盹,便要重新下车赶路,又或是回家时半道上车,刚利用车里的暖炉让自己暖和些许,就到家了。其实也增加不了多少睡眠时间,只能说聊胜于无。
在海西崖忙碌的日子里,宫中举行了新君的登基大典。新君又正式册封了皇祖母周太后为太皇太后,生母许皇贵妃为太后,其余皇考嫔御皆有加封,连刚刚生下小皇子不久就死去的胡选侍,也得了个太嫔的追封。只有死去的孙美人完全没被提起。倒是去世多年的吴皇后,到此时才有了正式的追封,以先帝德光帝元配皇后的身份,追封了太后,又加了尊名。与吴皇后一同遇难的三皇子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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