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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差一点就成了县衙小吏的族侄,他的故事海家二房上下并不知晓。
海礁上辈子与这位族叔没怎么打过交道,只记得他一直在外头打拼,很少回老家来。江家的倒台使得许多早年出走的海氏族人纷纷回乡生活,这部分人的情报已超出了海礁的情报能力。他对此一无所知,也是人之常情。
若不是两位老童生在与海西崖闲聊族中近况时提起,海西崖根本不会知道,那几位族老在族里除了争权夺利,其实什么该干的事都没干过。
若他们能负起责任来,照海家从前的规矩,族里是应该要为有读书天赋的小辈支付束脩的,小辈去考科试的路费与其他花销,也同样该由族中负责,而不是任由他本人因为囊中羞涩而耽误了前程,更别说是坐视他去自毁前程,要做什么县衙小吏,又或是给商户人家做上门女婿了。
在族人后辈因为贫困而无力婚嫁时,几个自认为在族中有资格发号施令的长辈,还只顾着考虑自己的私利,这也太失职了些。光是冲这一点,海西崖就不能将族务交到他们手上,那只会让海氏家族越发败落下去,从此一蹶不振。
当年海东岭父子再平庸无能,好歹还知道要把钱花在族学上,培养族中后生读书学武呢。那几个族老连他们都不如,有什么脸面去争抢族中大权?!
海西崖不能坐视族中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了。他如今只是暂时拿好话稳住那几个族老,先把人哄得与长房改善关系,然后一同返乡。等到了祭祖的时候,他自会在族人大会上批判这些尸位素餐的族老,然后将族中的规矩重新立起来,再重建族学。
海氏家族如今还是有点产业的,只是经营不得法罢了。海西崖预备要将这些产业整顿一番,换上懂行的掌柜去经营,自己再掏点钱出来,不怕自己想做的事做不好。
就是这时间稍稍紧了点。
不过海西崖已经与马氏商量好了章程。此次回乡,表弟谢文载也要同行,他已多年不曾祭拜过有大恩于自己的姑母谢太夫人,因此一定要回永平一趟。以谢文载如今在文坛的名声,再加上不少人都知道他是陶阁老的挚交,他只需要在永平府拜访一下几位名家大儒,很快就能为海家请得一两位有真才实学的先生回来,执教族学的。
马氏道:“这一两位先生不需要有多大的名气,也不是非得有举人或进士功名。横竖他们只是在海氏族里教导小学生罢了,只要真有才学,又有耐心教蒙童,那就足够了。等他们教导出童生来,后续族里自然会出钱把人送去县里或府中更有名气的名师那儿求学,至不济也能找个好私塾附馆。宝柱的师门有这方面的门路,想来宝柱也是愿意帮忙的。”
在海西崖致仕之前,这样的应对措施已经能担保海氏族中后辈不会有失学之虞。若是运气好,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两个秀才来,再加上二房的祖孙三代官员,长房又有个前途无量的海宝柱,海氏一族在乡间已足够显赫了,哪怕是县尊大人,也不敢有所轻慢。
而等到海西崖回乡养老之后,他还会继续在族学上下功夫,除了文学堂以外,还可以把武学堂也建起来。海氏家族本就是军户,虽说祖传的军中名额如今归了二房,但不代表二房就非得世世代代子孙都从军不可,族人若有武学天赋出众者,也不是不能再现族上辉煌嘛。山海卫离江海屯那么近呢!
马氏将丈夫打算要做的事一条条列出来,便冲着孙女叹气:“你瞧,他要干的事那么多咧,章章件件都是极要紧的。你说,额还能拦着他么?若真拦着他,将来族里有个好歹的,额岂不是成了罪人?!”
海棠无话可说了,只能叹道:“爷爷思虑深远,设想周到,我不能及。既然阿奶都没有意见了,我自然也没有再劝的道理。只是天寒路远,阿奶与爷爷路上还望好生保重自己,千万别累着了,又或是受风着凉,过了病气。族中事务虽紧要,但爷爷也不是孤立无援的,长房表姑与宝柱兄弟都会站在他这一边,希望爷爷也要记得找人分担一二,不要自己一个人操心。他老人家年后还要再回京做官,公务是耽搁不得的。若是族人愚钝,不能体会他的苦心,希望爷爷也别太过着急。事缓则圆,总会有法子解决问题的。”
马氏听得苦笑:“他怎能不着急?若是不急,他就不会非得跑这一趟了。罢了,大不了额到时候好生劝他。其实这些年里,族里一大堆蠢货当家,又有居心不良的外敌,都没把本族的家业给败光了,可见老祖宗给后人留下的家底还算厚实。如今老家已没了外敌,他又重新立起了规矩,族里怎么也不会比之前更惨了,又有啥好着急的?!”
马氏碎碎念着丈夫的坏话,看似满腹怨气,但海棠心里知道,她老人家其实最关心爷爷不过了,否则也不会心里老大不情愿,还愿意因为爷爷想要回乡,便答应陪他顶风冒雪走一趟。
海棠抿嘴忍了忍笑,提出另一个问题:“表叔公也要跟着爷爷阿奶回永平老家,曹爷爷肯定是要回家与家人团聚的,那么就只有陆爷爷会跟我们一道在家过年了?”
马氏停下了絮叨,点头道:“老陆跟家里闹得不愉快,陆家如今也是三灾八难的,估计是保不住了。何必叫他回家去受气咧?万一受了陆家牵连,又被流放啥的,岂不是冤枉?还是继续跟额们家一道过年的好。他在京城多年,见识比你们多。若你和你哥哥有啥不懂的,只管去向他请教。他要是不懂,还能找人打听去。外宅的事,你们只管问他就是。”
至于内宅,就得看胡氏与海棠的配合了。
海棠当即便向祖母马氏打了包票:“阿奶放心,家里的事,您只管交给我。我这几年跟在您身边学习,管理家务早已熟悉了,京城官宦人家的规矩,我也早早向麻嬷嬷请教过,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马氏自然是信得过孙女的本事的,只是她有别的想法。
她拉住海棠的手,压低声音道:“好孩子,阿奶知道你能干,不过今年过年,你把家里的中馈交给你二婶,让她忙活去。你在旁盯着,若她出了差错,你就提醒她,但不要替她管事。”
海棠挑了挑眉:“阿奶这是……想要二婶学着独自当家理事?”
马氏叹道:“她自打嫁进来,就没自个儿管过家,只给额打过下手。就算你二叔是额亲生的,额也要考虑他将来分家出去后,媳妇要如何当家,更何况他不是……不是额要与你二叔生分,而是他终究是常家血脉,满京城都知道他是常家的娃。他心里再不愿意认亲,他亲爹也是常家的嫡子,该得的东西,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况且他如今也做着官,眼下还能跟着爹娘过活,将来难道还要指望侄媳妇当家?!无论如何,你二婶都得学会管家才行……”
这位差一点就成了县衙小吏的族侄,他的故事海家二房上下并不知晓。
海礁上辈子与这位族叔没怎么打过交道,只记得他一直在外头打拼,很少回老家来。江家的倒台使得许多早年出走的海氏族人纷纷回乡生活,这部分人的情报已超出了海礁的情报能力。他对此一无所知,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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