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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亚自身倒是不太在意他想什么，只是抬手随便一挥，杰克便惊奇地发现手里面的苦杏仁水变得前所未有地美味，简直比他喝过的所有饮料都要美味上一百倍。

    “这东西可以让普通人轻易抵御天使级之下的全部污染，这样一来，博士你就不用再整日受苦味药剂的折磨了。”

    杰克目瞪口呆，他当然知道能够抵御天使级以下的全部污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一时间震惊得忘了该如何反应，只是一味盯着手里的罐子：“不科学啊，这是什么原理？”

    “倒也不用在神秘学世界去纠结科学不科学。”

    里亚忍不住吐槽起来，随后，祂又看向被困在重甲内的导师。

    天使提着手杖向前走去，坚不可摧的屏障甚至没能阻挡祂的脚步半分，直接被其穿透：“导师，我来看您了。”

    伊凡德慢慢抬起头，看向里亚：“你的实力越发恐怖了，但是我记得我们不是没多久前才聚过餐吗？”

    “没人规定这之后不可以再聚，对吧？”

    里亚距离伊凡德越来越近，屏障后面的调查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原则上他们应该收容任何污染生物，但现在原则在他们面前。

    “克尔查，我的时间不多。”

    里亚面不改色：“我明白，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我这次来，是打算彻底帮助您解决身上的后顾之忧。”

    “你想把我的两个意识融合成一个吗？你做不到的。”

    “那可说不准，我什么都做得到。”

    里亚蹲下身，不顾导师的质疑，直接伸手向着祂的额头处摸去。

    而也就是在他的手隔着重甲触碰其额头的那一刻，里亚的意识瞬间沉入另一片黑暗，一扇光亮的大门于祂的面前浮现。

    【尔等为谁？所求为何？】

    “……你还是喜欢这些把戏啊。”

    里亚看着那扇流光溢彩的门扉，忍不住感慨一句，但祂现在出现在此处并非为了解谜，祂要见犹格索托斯。

    “我是里亚.克尔查，我要求现在面见犹格索托斯。”

    【阿撒托斯，我的父，为何要当着我的面自称其它名讳？】

    “我不是阿撒托斯。”

    【阿撒托斯，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因为自始至终我就没有想成为什么盲目痴愚之主，我是贸易之主里亚.克尔查，掌管平衡与交易，仅此而已。”

    【阿撒托斯，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你不承认这个身份，我便不给与你任何特权，我所承认造物主的仅有原初】

    “争论这些没有意义，我就是我，你所说的那些都是我的身份，换个身份也依然是我，这一点无法改变，就像我创造了你们是事实，这一点也无法改变。”

    “如果你们因为这点小事就拒绝承认我，那这白痴的主模因给你们又如何？想把我搞分裂，你们还嫩了点。”

    【所以你是谁？】

    “我可以是任何人，但本质上的我，是里亚.克尔查。”

    “我不会沉溺在过去，也不会仰仗于未来，我所仰仗的，就是现在的自我本身。”

    “轰————”

    自祂说完这些话语后，璀璨的门扉忽地传来剧烈颤动，紧接着，它溢出的光辉直接将里亚的全部视野填充。

    等里亚重新恢复视野，才发现面前的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没有固定的发光球体聚合体。

    这些球体不断分裂、重组，形成复杂到极致的几何结构，分形、超立方体与超立方体相互纠缠、分裂，散发出非自然的彩色光辉。

    祂们的颜色超出人类可见光谱，或呈现虹色、深空般的暗紫色与银白色交织，就仿佛宇宙最原本的呼吸。

    “犹格索托斯……”

    里亚直视那些混乱光球，只觉得一瞬间大脑被填充了诸多无法理解的知识，剧痛无比，但在下一刻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十分正常。

    “怪不得导师祂的精神分裂会如此严重，秩序协会治疗多年都不见任何好转，原来是你一直藏在祂的意识中。”

    【我可以藏匿在任何渴望知识之人的脑海里】

    “哪怕有人为了知识变成疯子？”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犹格索托斯的身影明灭。

    【我迟迟未能从伊凡德的意识之中脱离，就是因为我需要在关键的时刻给予您启示，这是作为战术家主模因的我应尽的职责】

    “所以……”里亚盯着祂的神话生物身躯。

    【格赫罗斯并非我们最终的敌人，我们要忌惮的始终是盲目痴愚本身】

    【但无论结局如何，无论您做出怎样的决策，我都将协助您完成这一场战役】

    【贸易，请说出您的下一步决策，无论您做出怎样的决定，我等必将执行】

    祂称呼里亚时没有用原初之名，而是称祂为贸易。

    对此，里亚的回答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秩序协会一直都在秘密地建筑诺亚方舟，现在那艘方舟也差不多该完工了，我希望在接下来你能寄居到我的意识中，让导师的意识可以轮换着出现，去负责方舟的建造总指挥。”

    “我们必须确保末日彻底到来时，生命能留下最后的火种。”

    【如果这是您的意愿，我将无条件遵从】

    【对了，贸易，您提出的让伊凡德的两个意识轮换莫非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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