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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洛阳,一派热闹景象。
曾经的范阳王府内,宾客盈门。
及至傍晚,一场隆重的婚礼如期进行。
冗从仆射唐剑带着宫廷执戟武士在此维持秩序。旧地重游之时,颇多感慨。
想当年,陛下就在此处一一好像是他小小的「失误」。
南阳王妃自关中来,为司马黎讨要家财,结果家财没讨到,反倒失身怀了景福公主,这事情弄得———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陛下、刘修仪恩爱,先后育有一子二女(子早天),人生至此,比乱世中大部分人幸运太多了。
唐剑巡视完一圈,又自角门而入。
除了正常邀请的宾客外,今天还多了不少商徒。
他们不请自来,皆言天子于全天下商人有大恩,故愿奉上贺礼。
此时,隔壁的乐舞正在进入高潮,吹箫的、鼓笙的、击鼓的、弹琵琶的,喧闹的乐声几乎震破夜空。
唐剑一边透过窗户观看,一边与商徒们闲聊。
「四月坊市就开了吧?」他说道。
「四月中开,四月底了结,一年一次。要我说还是少了,最好一年两次。」
「而今只有北地,一年一次够了。若克复江东,一年两次可也。」
「今冬是不是要大打出手?一路之上,看到许多往南阳输送资粮的车马。」
「提前半年输粮,这得是多大的阵仗?」
「你等不知,我自南阳来,途经永饶冶时,那边说过了四月就不打制农具了,全力制造甲仗箭矢。」
「这般动静,南人应会知晓吧?」
「瞒不住人的。陶侃必然知晓。就是不知道淮南、徐州会不会动手了。”
几个商徒干脆坐了下来,扯起闲篇。他们亦有亲族参加婚礼,坐着稍稍等一会,一起回家便可。
唐剑收回目光,说道「虽说吴人早晚会知晓,但你等口风还是紧一下为好。」
「正是。」
「理应如此。」
「我刚在新野坞堡内存了八万斛粮,若走漏风声,确实不美。」
「你存了那么多,想去哪里?我才准备了四万斛粮,还没起运呢。」
「我看中了江夏卫家的封国。」
「卫家在朝中亦有高官,恐难给你。」
「那就再看了。实在不行,我召集数百乡党,去抢一块好地。反正而今却是有钱了。」
唐剑听了一会,嘴角含笑,又看向外面。
乐舞已进入高潮,华丽的婚车缓缓停了下来。
桓家请了几个士人好友,人人朗诵诗赋,催新娘下车。
每一人诵完,场中皆笑。
待最后一人诵完,宫人们掀开车帘,小心翼翼地将公主扶而下。
公主手中握着扇子,头罩红布,不疾不徐地往厅中而去。
商人们也停止了议论,脸上神色复杂。
许久之后,有人说道「前几日偶遇桓元子,确实气宇轩昂,乃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长得不好看,能尚公主?」有人叹息一声,道「我家那几个儿郎,都太小了,不然广成泽那日,非得拉过来和桓元子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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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几个人纷纷取笑他。
不过也难说。听闻天子宠爱女儿,让她自择夫婿。有这一条,家世、门第不是不考虑,却可极大弱化了。真论起来,桓氏家世很高吗?太一般了。
龙亢桓氏可是刑家之后,虽然谈不上寒素门第,却也只能勉强身小姓之列。不然的话,桓彝为何不与河东裴氏、琅琊王氏、泰山羊氏、清河崔氏之人相善,反而和庾元规有交情?
说白了,庾家也不是什么大族。
桓家都可以,他们这些家族也可以试一试嘛,只要被公主看上,其他都无所谓。
你看,桓家在京中无宅邸,天子直接把原范阳王府赐给了桓温,作为夫妻二人成婚的「青庐」。
什么都不需要你操心,可谓一步登天。
唐剑也有些可惜。
他的嫡子们成婚太早了,他年纪也比天子大,却赶不上趟了。
宾客之中,唐剑似乎还看到了秦州刺史温娇。
他去年腊月进京面圣,本来二月就该走了,许是为了这场婚礼才拖到现在。
温泰真言笑之余,时常皱眉抚脸。
唐剑知道,那是被牙疼折磨的。此番入京,温娇亦有意在京中找寻名医,为他治疗牙病。
入宫面圣之时,天子非常关心,特意嘱咐温娇莫要轻易拔牙。
温娇询问原因,天子说恐大出血。
温娇再问出血会怎样,天子又言恐如张轨那般中风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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