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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个劝谏,认为宫殿已够居住,再起新殿实在太奢侈了,惹得天子大怒,欲杀他全家。
群臣为之切谏,天子不从。
关键时刻,刘皇后秘密派人通知暂停刑杀,又上疏死谏,方止。
陈元达知道,刘皇后也是为了自保,不想得罪满朝文武,但她确实是个聪明清醒之辈。
天子就不一样了。
虽然最后勉强赦免了他,但他说的那句话,却让陈元达心中暗凛:“卿当畏朕,而反使朕畏卿邪!”
这话明显带着怨气。
是啊,满朝文武都来劝,天子被迫屈从,但心中一定很不舒服吧?
陈元达知道,他已经被天子记恨在心了。
但他没觉得有多害怕,做臣子的,唯尽忠而已。
先帝待他有大恩,今上纵然奢靡刚愎,但也不是一点不听劝,国事勉力为之罢了,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见天子没什么别的话要说,陈元达又行一礼,准备退去。
“等等。”刘聪喊住了他,问道:“方才河内来报,晋贼邵勋举兵北上,袭扰甚烈。刘安西请益其兵,以攻河阳,卿觉得如何?”
陈元达斟酌了下,回道:“陛下,朝廷已定下‘跨有雍并’之策,便不应更改。河阳三城固然阻我南下之路,早晚要打,却不是现在。”
刘聪一听,微微点头。
其实不止陈元达,朝中基本都这個态度。
晋阳得而复失之后,局势变幻不定,朝廷面临着拓跋鲜卑给予的强大压力,实在难以照顾各个方向。
别说河内了,他们现在连关中方向都收缩了。
刘曜其实打得挺好,凭借一支偏师,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屡战屡胜,一度占领长安。
若非拓跋鲜卑大举南下,朝廷从关中抽调了部分兵力的话,这会可能已大破晋国将吏,使关中局势彻底明朗了。
但世事没有如果。拓跋鲜卑确实南下了,刘曜不得不再度退回冯翊,坚守不出,等待时局变化。
说起来,朝廷其实有些亏欠刘曜了,令关中大好的局面横生波折。
刘曜都这样了,刘雅就更难得到支援了。
说白了,摊子铺得有点大,处处受敌,俨然四战之地,不得不放弃一两个方向。
河内显然处于被放弃的状态,但是——
也不能一点不管啊。
“陈卿。”刘聪迟疑道:“若檄调石勒增援河内,如何?他会应诏吗?”
陈元达毫不犹豫地说道:“今岁以来,石勒、曹嶷贡禀渐疏,但他们还不敢割据自立。尤其是石勒,被夹在刘琨、王浚、邵勋中间,又有镇远将军就近监视,必不敢作乱。此时调兵,多半会来。”
“不敢作乱?”刘聪追问道:“那就是说石勒有自立之心?”
“陛下心中已有成算,臣不敢妄言。”陈元达回道。
刘聪默然。
走到这一步的人,就没有几个傻的。
石勒什么心思,满朝文武不知道吗?只不过投鼠忌器,大家都在装傻罢了。
曹嶷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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