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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相悖。
    “但是，姐姐，我还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姐姐当初没有过错，可是一码事归一码，现在对方出现在死人堆里，事情本身就非常蹊跷。
    还有，露比的态度太过于镇定。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才更能解释。
    就连圣卡琳娜，她虽然同样眼神平静，眼底的疑惑却很浓郁。
    “你知道这些死人，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果然是愿意相信我的人。关于这些人，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露比的神态更加轻松了，隐约中，她还有一些得意。
    就好像杀人凶手，有一些人会欣赏自己的杀人作品，把其当做一种艺术。甚至，有些人离开了，时隔多少年，还会时不时回来看看曾经的犯罪现场。
    于是，露比将柯蒂斯来之前，这个宫殿里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在这方面真的很有耐心，愿意一五一十和自己的妹妹说。
    她需要一个血脉相连的人，与她一同分享自己的复仇喜悦，这样她才不会那么空虚。原本露比还是有一些顾虑的，怕柯蒂斯听到自己杀死那个老头之后，会和自己产生间隙。但是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真相，也说她相信自己，于是露比就放开了顾虑。
    这故事有些长，不过讲起来，也就是十几分钟就能讲完的故事。
    她还和柯蒂斯说了自己这些年在牢狱里的生活，不过那种事情重复性太多，其实每一天大多时候只需要讲一次就好。她也不想让柯蒂斯听那种无聊的故事，反正她已经出来了。
    “你是说……你杀死了父皇？”
    柯蒂斯终于注意到了那个老者的尸体。
    他的胸口有个很大的被贯穿的洞，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的脸色更加白了，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声音开始发颤。
    其实柯蒂斯还有点头晕，她觉得天旋地转，如果没有靠着圣卡琳娜，她恐怕已经倒下了。
    她小时候也幻想过很多次和姐姐的重逢，那里面大多是美好的，也有很普通的温馨，但是没有哪一次是想到两人重逢的画面是这么具有冲击性的。
    “是啊，他拆散了我们，还让我们的母亲郁郁寡欢，最后病逝了。
    他毁了你幸福的童年，搭进了我整个青春，你说，我让他没有尊严的在群臣面前死去，还杀死了他所有的理念支持者，你应该很乐意为我高兴吧？”
    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果然，她根本不是因为杀死了那个男人心里不舒服，她的空虚，只是少了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少了她的血脉至亲。
    “对不起，姐姐，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没有为你感到高兴，而是觉得很悲伤。”
    柯蒂斯露出很悲伤的表情，她是真的很难过。
    父皇或许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但是他绝对是个好的君王。在他的统治下，托兰帝国人民安居乐业，没有受到魔族的侵扰，和周边国家的关系也很和谐。和平，不是老皇帝一个人的愿望，更是所有人民百姓的愿望。
    “你说什么？我是你的姐姐，你不跟我走，还要跟谁走？和异乡人吗，那个别的国家的圣女？别忘了，你可是托兰帝国的公主。”
    “那姐姐你还记得你也是托兰帝国的子民吗？就算父皇剥夺你的皇室身份，你也是托兰帝国的一份子，我无法阻止你，因为我明白我自己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但是我不会留在你的身边。
    我无法作为暴君的妹妹，在托兰帝国的皇宫里做一只锦衣玉食的布娃娃。”
    她或许有贵族和皇族通病，那就是眼高于低，看不起平民，但是也不会草芥人命，更不会为了扩大领土就发动战争，战胜国让失败国赔款，获得战争损耗的物资补给和金钱。
    那样一来，人民总会有人受苦，只是大多数给了其他国家的人民。
    柯蒂斯不会说什么其他国家的军队或者其他种族的军队打上家门不反抗之类的话，但是主动挑起战争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你也继承了老头的意志吗……真是失望的结果。不过，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也不让你走！
    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没有人能够忤逆我，就算是我的妹妹也不行。”
    她的面目扭曲了。
    露比终于不再戴上和蔼可亲的面具，她，是地狱里归来的魔鬼。
    “你可真是偏执啊……”
    从头到尾，看完姐妹二人的对峙，圣卡琳娜终于忍耐不住，上前说了一句公道话。
    “圣卡琳娜，帮帮我。”
    听到圣卡琳娜开口，柯蒂斯似乎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这里没有别的人能够帮她了，只有圣卡琳娜能。
    “你想要我怎么帮助你？”
    “我……”
    她犹豫了。
    她只是想要离开吗？或许不是的。
    柯蒂斯觉得，看见父皇悲惨的结局，看着朝臣的凄惨死状，她突然有一种名为责任的种子在生根发芽。
    父皇无论对她的小家做过什么，但是父皇并没真的杀死露比姐姐，也没有虐待她的母亲和她自己。对露比姐姐的处罚确实太重了，但是不这样做，露比姐姐那么强大，她是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不罢休的人。
    或许……答案在心中早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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