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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老罗头说道:“人这一生啊就那么回事,吾已经老了,也累了,衙门里的差事早就辞了给了外甥,今日本是心中郁闷难排,不知不觉间来到这里,可没有想头,看着你们母女安好,也就释然了,这就该回城了。”
马氏让崔月要来一碗水,递给老罗头道:“走了那么长的路,喝口水吧。”看着马氏这样的举动,老罗头感觉心头一热,接过碗一口而尽说道:“多谢夫人,但愿崔公子能平安回来,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马氏母女望着远去的老罗头,若有所思状,人啊,有时候自觉做过的事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没有什么坏心,可是在旁人看来却不一样,就说老罗头这样的人,所做的事不为自己,却也有许多小心思在里面,就说崔家出事后,老罗头只想着让马氏改嫁自己,招人恶。领回一个外甥,却处处提防着外甥不养自己,给外甥娶个老婆却被外甥嫌弃。好像是不管老罗头做什么,总是错,不尽人意。
在老罗头看来,上天很不公道啊,我可是好人啊,好人得不到好报,内心也就懒散起来了。算是看透了人间一切是非。好人跟坏人很难区分,你眼中的坏人,在别人眼中却是好人,只因为许多的“坏人”他自己不知道所做的事,是否伤害到了别人成了“坏人”,人性具有多面性,事情做对了,就成为好人,反之亦然。在古代读书人少,普通老百信评判好人就是惩恶扬善、为民除害、杀富济贫、行侠仗义的人,坏人就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贪赃枉法、危害群众的人。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比如这位李家的家主李慈,一边强占别家田地,一边做着修桥铺路的好事,还捐钱在城外修建三里亭,供南来北往的路人歇息,遮风避雨。在这样做的时候,又不知道侵占了别人家多少的良田,可是却得到了许多老百姓的称赞。自古以来修桥铺路就是大善之举,利用这样的“善举”,绑架了被侵占土地人家的道德。被道德绑架的人家说道:“李老爷,修路固然是好事,可这路从我家地里面而过,就要少了几亩地种粮,是否给点补偿啊。”
像这样的事,不用李慈出面,自有得到好处的一大帮人教育你一番,李老爷修路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修路本就不是李老爷的份内事,有地的出地,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帮工,可现在这些全是李老爷出了银,就差地了,你却说要补偿,非人哉!
所以说跟李老爷没有瓜葛的人,都说李老爷好,是个大善人,被李老爷强占田地的人家,有苦不能诉,就像是崔家一样,打不赢官司还把自己气死,得不到同情,遭人背后指指点点,毕竟在这样一个人治的大环境下,众口铄金,又能奈何。
李慈带来的好,还不止这些,每年捐粮捐银给书院,而这些都成了县衙里面的政迹。对于左坊近邻,遇到了点困难,去李庄讨要几钱十几钱,总能得到帮助,如果有人说李慈是坏人,肯定有一大帮人出来跟你翻脸。
所以说身边许多的好人,保不准就是掩藏得很深的伪君子,而舆论中或者大众口传中的坏人,说不定正是我们值得尊重的好人。
崔科是谁?崔科就是崔钰的哥哥,崔钰正是天顺六年三甲出身。曾任四川犍为县令,因荆襄之乱被贬三河古镇知事,后官场不顺,遭庐州官府排斥,投奔平安府,在章子俊的操弄下目前为榆林县令,可是在台下,却是平安府的左膀右臂,跟平安府一荣俱荣。崔沫正是寻找大伯崔钰而去,这可是妥妥地三服内血亲,古代特别讲究这种血亲关系,路途遥远,崔沫一路乞讨着来到了平安镇投奔大伯崔钰,好在几年前大伯崔钰曾有书信给大哥崔科,当时崔钰刚来到平安府,所留下的地址。
在郓城东南有一大户人家,明初,王氏自琅琊迁郓邑城内,明永乐二年复迁此。到了正统年间,村内有丁姓为里长,威望较高,故改村名为丁里长集,后简称丁里长。所以说丁里长不是人名,而是地名也。
张氏岩祖,明初,随驾北征,靖难后隐居兖之西鄙。二世居任城,任漕粮官,三世居御屯,到了此时已有七世,这户人家姓燕,家主燕瑶北,全家人丁百余口,燕瑶北有妻妾十八衩,儿女二十八,粮田百十顷,可谓是家大业大。但凡这样的人家在某一个地方有这样大的势力,朝廷中必有后台撑着,要不然早就被地方势力吞了。
燕瑶北大哥燕杰字廷英,宣德五年进士,授兵科给事中,升光禄少卿,进陕西左布政使,擢左副都御史参赞甘肃军务。天顺元年左迁山东右参政,成化初仍以左副都御史巡抚苏松等府。在郓城这个地方真是人才辈出之地,不光民风彪悍,习武成风,还是一个官宦豪门云集之地。小小一个郓城北有李家,南有燕家。
李慈的儿子李念致跟褚桂平曾在重华书院同窗读过书,可谓是年龄相仿臭味相投,李念致没有褚桂平的先天优势长的帅,却是富二代多金,一个帅一个有钱,这两人搭档各取所需,也就成了好朋友。有道是:“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
此时李念致跟褚桂平正在德寻酒楼吃一种新奇的火锅,火锅本不稀奇,在明朝很是普遍,听说德寻酒楼所用的火锅底料是从平安镇那边采办而来的,配上郓城当地的小尾寒羊肉加上黄泥岗酒可谓是一绝,吃完羊肉后,最后把这一锅火锅汤底下几包仙人面面后,那种香气可以直冲脑门,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德寻酒楼凭借这款火锅,已是方圆百里内无出其右,每日人潮川流不息,不光是火锅、仙人面好吃,重要是德寻酒楼的排场,大凡明朝的酒楼全是底层几张通桌,有条件的在二楼设几个包间,又或是用屏风相隔,可德寻酒楼不一样,全部是对相而座,似包间又不是,似通座却相互隔离,配上座椅全是猪皮、羊皮包裹,里面塞上棉花芦絮干草,舒适柔软有弹性,很是舒服。可二人对酌,也可四人相食,最多还能六七人围座,实乃是其乐融融方寸间,美酒佳肴炭火上。
不光是这样的布局,德寻酒楼在经营上也已众不同,想要吃什么,不用小二招呼,客官几人啊,点什么菜啊,而是先上来一只铜锅,底下炭火正旺,铜锅内一红一白汤料八卦相隔,热气腾腾,接下去想要吃什么,另有店小二、酒博士推着小车从过道缓缓而过,上面全是洗白好的各式菜品,需要就自己拿喜欢吃的菜品,此时小二会把客人所拿菜单记上一笔。
当然如果是大户人家,身份显贵的人,楼上的包间很是奇特,要说奇特就是这个双层大圆桌子,铜锅置于中间孔洞中,底下放置炭火,锅面跟桌面齐平,而桌面还能转动,各式配菜放置在转动桌面上,想吃什么很是方便拿取。
这种新奇的就餐方式,很快就成了当下明朝有钱人的臻爱。
不管好不好,就冲着这种新奇,连口舌中的菜肴登觉美味了不少。正因为奇特,一般老百姓偶尔也能图个乐子,因为进入店内,什么也没吃,光这一份火锅底汤就是十六文钱,这十六文钱在小吃摊上可以吃上八碗面条,又或是八碗馄饨,又或是十六个烧饼。德寻酒楼的老板制定出这样的价格真是很绝,对于图个新奇,或是商人、请客会友及有钱人家可要说贵,还真不贵,比如二人对酌要一个小锅汤底,加上几份羊肉蔬菜,也就百十文钱,弄的内心骚痒无比,最后咬咬牙,添二十文钱就能加上二包仙人面面,吃完后畅快无比,连汤汁也不剩。
自德寻酒楼开张以来,李念致跟褚桂平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起先许多的新奇及店内各种规矩有点缩手缩脚,来了几次后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总能让许多人侧目,引以为傲,李念致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今日小爷我又来了,这是一种炫富的表达方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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