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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此刻赶来的是陆六爷,他说:“我看过了,没发现还有别人,应该就这一个人。”
苏琳琅掰过昏死过去的,梁Sir的脸,说:“他叫梁鸿亚,有警员证,看归属是新界警署的,六爷你认识他吗?”
陆六爷也在看警员证,说:“这警员证是真的,证明他确实是警员,但我不认识他。”
“新界警署是谁的势力范围,归哪个警长管?”苏琳琅又问。
陆六爷说:“新界分两派,让我看看,他是治安科的话,应该归马鸣所管。”
苏琳琅不必专门去捉奸的,因为要确定那个跟刘佩锦通奸的警界大佬是谁并不难。
像雷探长,麦家驹和马鸣,他们都有各自单独负责的业务范围,也就是自己的势力范围。
港府警界不成文的规定,谁的范围内,警员就是谁的人。
既这位警官是新界的,归马鸣管理,那个,跟刘佩锦偷情的警界大佬就是马鸣无疑了。
说来也是叫人感慨,就在半年前,马鸣还曾亲自上门给苏琳琅鞠躬敬礼,感谢她能截留储备黄金,造福全体港民。
储备黄金的案子是她办成的,但功劳簿上写的是马鸣,麦家驹和钱飞龙。
她把本该属于她的荣誉,让给了三位警长。
就在当时她也没想到,马鸣其实已经在背后策划,要怎么杀掉贺氏在北平的三个高管了。
他笑着向她敬礼时,魔爪也同时伸向了贺氏的管理层。
……
不一会儿廖喜明也来了,看到苏琳琅翻出几袋白色粉沫,接过来打开只手电筒,凑光一看,说:“苏小姐,这不是毒.品,是□□,砒.霜!”
混道的自然都认识毒.品,陆六爷一看,也说:“这东西虽然也是白色粉沫,但它亮晶晶的,在灯下会闪光,就是砒.霜。”
他又看乔向娣,说:“这位梁Sir是想杀那个女人吧,但一警察杀个鸡婆干嘛,也不怕脏了手?”
苏琳琅这时才走向乔向娣。
她边走,乔向娣边往后缩,怀里抱着她的小皮包。
苏琳琅弯腰蹲下来,伸手拽过乔向娣的皮包,从中翻出针管和生理盐水,再指身后的梁Sir,她说:“他说要给你毒.品,昏天黑地的你也不会细看,你又着急,会直接冲进盐水里注射,然后你就会死于,自己给自己注射砒.霜!”
是的,乔向娣以为梁Sir要给她毒.品,把针管和生理盐水都准备好了,来拿毒.品,想嗨一把。
但是对方给她带的是砒.霜,目的是要杀死她。
就说那位梁Sir毒不毒,直接让她把毒.品自己注射进自己体内,毒死她。
黑天胡地,肮脏而溲臭的密林里,乔向娣喘.息了半天,小声问:“为什么呀,他为什么要杀我?”
苏琳琅问:“认识港府警务处的副处长马鸣,马Sir吗?”
乔向娣犹豫片刻,摇头说:“我只认识这位,梁Sir.”
也就是说她只认识这个今天来杀自己的小警员,上面的大佬是谁,她完全不知情。
苏琳琅默了片刻,把六爷的移动电话拿过来给她,说:“给首都国际大酒店的小芳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在港府干什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就现在!”
乔向娣乖乖接过电话,但嘟囔说:“小芳可能在上班,接不到的!”
苏琳琅只说了一个字:“打!”
乔向娣的名字里有娣,可见她在原生家庭就不珍视她这个女儿。
她虽然个头高相貌美,但她甚至不如小芳幸运,家里会供读书,能进城里工作。
她没有文化,又不愿意嫁人了此一生,千辛万苦偷渡到港,做鸡,染毒。
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贺朴廷的案子,甚至都没人会出手杀她,因为嫌脏了自己的手。
是因为她认识服务员小芳,马鸣和刘佩锦为了暗杀贺朴廷才会专门找上她,让她针对性的去给小芳传话,指使小芳诱惑贺朴廷。
而乔向娣,她卑微到,马鸣大概都不知道她是谁,也只需一个电话,让自己属下的警员随便把她处理掉就好了。
人家踩她,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电话接通了,乔向娣望着苏琳琅的眼睛,突然就意识到她是要自己说什么了。
她说:“小芳,不要总想着来港,这儿不好,不,它其实就跟地狱一样。”
电话那头,小芳问:“向娣,你是不是喝酒啦,想家了?”
乔向娣的眼泪往外喷涌,说:“我在做那种脏事儿,最多一天要洗20次澡,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我要接二十个男人,有的会打我,有的会骂我,还有的半个月都没洗过澡,臭的就像茅坑里的蛆一样。”
又说:“一开始我也以为我跟别人不一样,攒点钱就改行,但身不由已你懂吗?这一行就是个大染缸,一百个女人跳进来,能跳出去的顶多就一个!”
“你不是说你在做打字员,还要嫁外国人嘛,向娣你是喝醉了吧!”小芳说。
见苏琳琅寒目盯着,乔向娣说:“那都是我骗你的,一定不要来港,千万不要来,好了再见。”
挂了电话,她在小姐妹面前的面子,她的遮羞布就没了,她抱着膝盖,默默哭了起来。
可以想象,小芳会告诉家乡的人,说乔向娣在港做鸡,她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会觉得丢脸,可能还会从此再也不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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