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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张仲知道父亲善相,于是不再反对。张负乃托媒人,愿赔嫁妆,将孙女嫁给陈平。
陈平得称心愿,满口应承。兄长虽然不喜,倒也不阻。两家互换庚帖,择定喜期。
张负告诫孙女:勿以陈平家贫,而侍兄嫂不慎。宜奉其兄陈伯如父,侍其嫂如母。
孙女甚贤,一一应之。嫁到陈家之后,果然小心侍奉伯嫂,并不托大。说也奇怪,陈平自娶张家之女之后,家中资财日益宽裕;自己对外交游,亦越来越广。
陈胜起事之后,立魏咎为魏王。
陈平闻知,以为时机已到,遂辞别兄长陈伯,前往临济投奔魏王。此后未久,又转入项羽帐下,为其谋士。因随项羽入关破秦,叙论战功,获赐为卿。
因在鸿门宴上见到刘邦,陈平观其举止,便认为沛公将来必成大器。
戏亭分封诸王已罢,刘邦被项羽困在咸阳,进退维谷,于是问计张良。
张良:臣观项王帐下,除亚父范增之外,惟陈平乃是奇士,可向其求策。
于是便暗中往拜陈平,示以鬼谷门伏龙令牌,求问相助沛公脱身之计。
陈平本来便与张良一见如故,又见伏龙令牌,更是拜倒在地,诚心结纳。闻其来意,思考片刻,然后说道:沛公若脱此困,先要调虎离山,使亚父范增暂离此间,然后方可。
张良:贤弟高论,正合某意。支开范增之事,便即拜托贤弟。
陈平满口答应,张良再嘱而去。
次日项王升帐,理事已毕,众人皆散。陈平待众人皆出,遂又转回,给项王献计:
陈平:今诸侯皆奉怀王之命,而不愿听从将军。主公若依臣计,不如请给楚怀王上义帝尊号,南迁郴县,使其远离诸侯。则主公代行义帝诏旨,即可号令天下矣。
项羽大喜:贤卿此计,正中孤王下怀。
陈平逊谢,告辞而出。项王立即命人请来亚父范增,向其征询意见。
项王: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我欲南徙怀王,自居彭城,可得行未?
范增:此亦我之所愿。宜早行之,且必是我亲自前去,方可说服怀王。
项羽:既是如此,有劳亚父尊步。
范增欲行,忽又想起一事:万事皆由得大王,但沛公刘邦绝不可纵,是为要紧。
项王不耐,也只可满口应允。范增由是离开咸阳,率领部众南下。
范增前脚才走,陈平便入帐中,来向项王进言:今暴秦已灭,天下始安。诸侯聚集咸阳,军粮负担极重,若不各令归国,秦民不堪重负,又将起而为乱矣。
项羽一听,以来有理,马上传令:今暴秦已诛,天下诸侯,俱都返归封国。路远者限十日为期,路近者则以五日为限。惟汉中王留在咸阳,与雍、塞、翟三秦王留待后行。
范增嘱令项羽扣住刘邦,早在陈平意料之中。于是授意张良:可趁各路诸侯返国机会,使用声东击西之计,以使汉王脱身。
张良便依其计,劝说刘邦上表,向项羽上书请假:蒙霸王恩典,今封在下为汉中之王。因老父尚在,请趁此滞留咸阳之机,求回故乡沛县省亲。
项羽览书,犹疑不决,便向张良问计。
张良故意谏阻道:此番灭秦,沛公功大,远封汉中,其心不服。大王不可使其回乡迎取家眷,不然其必在沛县称王矣。不如命其急去汉中,方无后患。恐其不行,复拨三万兵马与他,明为增其势力,其实就近监视,不使其反。再派人去沛县取其家眷为质,不亦可乎?
陈平在侧,乘机奏道:张公之言甚是。陛下既封刘邦为汉王,天下共知,若不令上任,恐不足取信天下。不如留沛公眷属在咸阳为质,遣其还归汉中,两全其美之计也。
项王被他两个一唱一和,主意不定,便即听从,刘邦由是得脱。
其后不久,刘邦采纳韩信之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复还关中,底定三秦,拉开楚汉相争序幕。只因殷王司马卬背楚降汉,项羽迁怒陈平监管不力,将欲斩之。
陈平恐惧,趁夜弃军西逃,将欲往投汉王。狂奔半夜,忽听水声震耳,纵马上堤,又见浊浪滔天,原来已至黄河渡口,被大河拦住去路。
正慌悚之间,忽见堤下灯火点点,仔细看时,却有一艘渔船,夜泊河岸。陈平不由大喜,暗道侥天之幸,便即纵马下岸,召唤船夫,欲求摆渡。
呼声未落,一条大汉自舱中钻出身来,立定甲板,往声唤之处凝神观瞧。星光之下,只见一人一马,并无别人,于是大喜,便将跳板搭在船头。
船家:客官因何单骑独行,深夜求渡?
陈平:家有急事,因行走慌急,错过宿头。天幸得遇尊驾,望行方便则个。
船家: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即是如此,客人便请上船。
陈平上船,将马匹拴在船尾,躬身钻入船舱。忽抬头时,只见舱中又有一人,身材彪悍,脸上又有一条深长刀疤,目光如电,正在盯视自己。
陈平脑中如同电光急闪,便知此为船夫同伙,自己定是遭遇水盗。
便在此时,一抹晨曦斜射入舱,原来天光已经放亮。
又听橹声响处,只觉脚下摇晃,渔舟离岸,缓缓驶向河心。
陈平脑中电闪,已思一计,遂自言自语道:风大浪急,恐船家一人吃力,我去助他!
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脱下,又扒去上衣,扔在舱中;赤膊出舱,去助船夫划桨。
船夫及其同伙见此,知道陈平身上无甚钱财,遂打消图财害命之念,平安送其过河。一场凶险,化解于无形之间,陈平急智,可谓世间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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