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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廊下白色石柱陈列,镶嵌在四四方方的双层建筑,外墙遍布着深浅不一的条纹,色泽质地犹如陈年古木。
可以看出,它经历见证了太多风雨,沧海桑田、海枯石烂,青山不老的谎言在它身上,是客观的形容。
它是未曾存在的陌生之物。
阿列克谢熟悉那标志性的圆顶,他的民族生存的大地上,那实在再常见不过了。
古典的威严与现代美学结合,并未给人生拼硬凑的拙劣之感,各取所长的设计堪称神来之笔,若是世间真有这么一座教堂,他总是要看看的。
凡人士兵同天使作战,衣衫褴褛的他们在翼带流苏的天军脚下,用烧火的木棍对抗那神造的剑。
显而易见,结局是可以预见的,失败无非早晚。
但明知如此,壁画上的他们仍在前进,前进,继续前进。
……
前进。
梦境破碎,猛吸一口冷气,挺身爬起的阿列克谢看到了痛苦打滚,因重伤而狂怒的野兽。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拔腿就跑,将尊严、辱骂、诅咒远远甩在身后。
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
活着,活着才重要!
一个声音在阿列克谢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几个单调的词语。
祂操着古怪的语言,却无需翻译,便能让阿列克谢完全领会祂的意。
那声音驱动着逃跑的羔羊,既给予他帮助,又在不断用鞭子,从羔羊身上刮下血与肉。
时空错乱,研究院的格局悄然改变,瞬息之间,偌大的水泥石棺已是换了面貌。
走廊尽头与入口相连,不同的区域隐蔽嫁接成为一体,最外变成最内,墙壁不再是阻挡前进的障碍。
它守护着可悲的羔羊,沉默地挡在了屠夫的必经之路。
阿列克谢放弃了思考,没有去尝试理解周边一切无法用科学原理解释的改变。
那一定参杂了某种未知的力量,或许是巫术、又或许是魔法,也可能和十日前那场可怕的意外息息相关,一种存放在无形潘多拉魔盒中的物质,经由他们之手来到世间。
他们眼界低浅,人们总爱将认知之外的未知笼统不负责任的归为魔法,冠以鬼怪之名。
但,万一呢,万一那只是等待开启的领域,是一个全新的未来?
阿列克谢不敢去赌,他只能用熟悉的研究员思维安慰自我,除此以外决不去想。
唯有如此,唯有如此,他才能保持理智。
他必须以理性的态度评估这一切,若连他也放弃,步入丹尼斯、老马克西姆的后尘,不知不觉将思维交予自诩为耶和华的魔鬼,那终局已定,死亡也无可避免。
两位高天之上的大能创建了临时的棋盘,而他是个变数,一个可有可无、有万般可能的变数。
不论如何,落子权至少现在还在他自己手上。
“主啊,我感受到了压力的重量!”
“黑暗的权势就在我旁边,您之大敌试图将我挫败!使我的眼目从您身上离开!”
“伟大的原初,全知全能的造物主!请您赐予我您的力!以您的名,您的力,您的宝血!混乱那大敌!破除恶徒的阴谋!”
“念您之名,我将不沮丧,不灰心,将在试炼来临时迎难而上!”
丹尼斯愤怒的咆哮誓言被阿列克谢远远甩在脑后,愈发微弱,愈发不可闻。
不知跑了多久,待到肺部的压力后知后觉霍然现身,阿列克谢的身体已不能支撑他继续狂奔了。
缺乏补给的年轻研究员摔在了平地,耳边嗡嗡不觉,像是被蝇群包围了头脑。
耳鸣……战鼓似的重击不断敲在耳膜,阿列克谢粗略判断,他该是血压早飙到了血压标准之上,心跳临近二百。
一般来说,这种可以当场放弃治疗了。
呵……他被自己毫不幽默的玩笑逗笑了,连咳了一阵,擦擦嘴角溢出的猩红,咽下那股古怪的铁锈,反身爬了起来。
他半撑着身体,发觉双脚动不了,便打算匍匐前进,就算是蠕动也要蠕到更远的地方。
记得,自杀者是去不了天堂的。
丹尼斯那混蛋自称听到了祂的声音,哈,也难怪……阿列克谢从小就不爱看圣经,若不是祖母天天絮叨,他恐怕这辈子也不会翻上几页。
拜祖母的福,他对宗教经典的了解比一般的信徒还深,自然对那些旧时代,公元之前的血腥史也不算陌生。
祂总带着一种毫不在乎的傲慢,就像人类从不会在意是否惹恼了那只虫子,最坏的结局不过被蛰一下,而通常则是虫子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就失了性命。
祂没有遮掩那些暴力,祂的所作所为,或许后世利欲熏心的信徒春秋笔法有所美化,但祂还是坦荡的。
阿列克谢了解那些沉甸甸的血债,所以他从未抱着天真,觉得投降能解决问题。
若真如丹尼斯所说,是万军之主看中了他的命,那自杀,定是最好的结局。
祂不喜自杀者,与其活着被人拉去献祭,倒不如做次赌博,投入地狱和漫长折磨,和已定的一个结局相比,两者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当然,更有可能的,一个患了癔症的疯子,妄图用虚构的奴隶主撑腰,这样的敌人,他们不是没对付过,几十年前他的祖辈杀过太多。
不过如此。
“幽灵,一个幽灵,一个……”
阿列克谢忽然僵在了原地,半撑在地上的他,只能看清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而此刻地上那不断滴落的水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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