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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被人忽略。”

    他按下中指，旋即侧了下脑袋。

    “我就是‘诡秘之神’的信徒，在所罗门帝国时期，我主也拥有合法传教的权力。”

    “不止如此，六神虽然不承认真实造物主和造物主之间无可争议的既定事实，但祂们承认我主的地位，尊我主为座上宾，也是敬称陛下。”

    “除此之外，一些公爵往上的大贵族，也被所罗门陛下特许，准许家族内子弟信仰自家天使，这种情况不多，可也不算稀有，每个公爵家族内部都是如此。”

    第三颗头颅……“诡秘之神”……艾德雯娜下意识找到《格罗塞尔游记》，熟稔翻到了莫贝特·索罗亚斯德出场的自我介绍，确实有一段是在和苦修士、精灵解释，他有很多朋友信仰“诡秘之神”，但他本人不是。

    这一段证实了艾德雯娜的猜想。

    特里斯坦·欧根说的可能是真的，“诡秘之神”被奉为座上宾，真实造物主被六神忌惮，“诡秘之神”和真实造物主本身又是盟友……真相站在虚掩的门后，艾德雯娜唾手可得，她却第一次选择了放弃。

    并不像她说的那般，面对足以动摇她信仰的事物，她的第一反应和凡人没什么区别，都是恐惧。

    克莱恩无意欣赏“冰山中将”落寞的模样，他把精力仍放在最开始的问题上。

    “你觉得作者还活着吗？”

    “怎么，你想找出来，然后问作者本人，看看能不能让他倒出更多，来帮助你扮演？”

    特里斯坦笑了笑。

    “别做梦了，如果作者还活着，至少也是个天使，可不是所有半神都能活一千岁还多，血族是有几个老古董，靠着种族天赋撑到现在，可他们后面基本埋在了棺材里，几十年不见得说上两句话，别提心血来潮写小说了。”

    那岂不是浪费了……克莱恩看着羊皮纸装订书本的封面，默默叹息。

    “怎么会浪费呢？”

    特里斯坦看穿了克莱恩的想法。

    他出手扼住空气中的虚无，手腕下沉仿佛被重物拖累，随着他较为费力的拖动空气，一道清晰且真实的影子，也从最初的抽象色彩转为实体。

    耄耋之年的老人双脚接触地面，祂幽暗无光的眼眸一扫，不见寻常老者的浑浊，泛着狡黠和精明。

    “晚上好，弗里德里希。”

    特里斯坦目光盯在老者手中的提灯上，随意打了个招呼。

    艾德雯娜的感官已经被屏蔽了，她雕塑一般，身体的动作和状态都暂停在了某个瞬间，周围的空间发生扭曲，把她隔离在了天使降临的现实之外。

    “你很会挑时间，特里斯坦，我刚泡好了茶。”

    “提灯天使”弗里德里希·查拉图小声抱怨着，一点天使的架子都没有。

    祂嘴上说着特里斯坦眼睛却锁在了克莱恩身上，厚重白须两端微微上扬，疑似在微笑。

    这位老人的目光在克莱恩的脸上停留了良久，幽黑的双眼时而眯起，时而涣散，最终“提灯天使”放弃了内心的纠结，只是每一个胡须上都仿佛在诉说不甘。

    “好久不见，克莱恩。”

    祂普普通通的打了个招呼。

    “您好……”克莱恩憋了两秒，终究没把“祖父”两个字吐出来。

    他倒是看得开，愿意跟着莎伦改口，再说“提灯天使”也确实帮助了他很多，可以算他的长辈，不过“诡秘之神”，那个真正的周明瑞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

    万一“诡秘之神”很在意他这个劣化复制品的人际关系，给喜提辈分叠叠乐的下属穿小鞋，那岂不是还害了“提灯天使”。

    “好了，你们翁婿情深随时可以演，就不要现在浪费时间了。”

    特里斯坦打破了两人间的及不坦率地氛围，他拿起桌上的《格罗塞尔游记》递给弗里德里希·查拉图看。

    “一本至少一百六十五年历史的书，作者有可能和我们同龄，也有可能更老，你能不能占卜出底细？”

    顺着特里斯坦给的提示瞧了几番，在弗里德里希·查拉图手中哗哗流过的书页忽然卡住。

    “提灯天使”盯着莫贝特·索罗亚斯德初登场的片段看了一会儿，腾出一只手，也抓住了虚无的空气。

    祂的动作比特里斯坦方才更快，且一点看不出压力。

    紧接着，一位穿着明显带有第四纪不对称风格华丽礼服，整齐向后疏去的头发略显稀疏，双眼呈琥珀色，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笑意，面容慈祥的老人，出现在了祂的身旁。

    这历史空隙中的影子仅呆滞了一瞬，便取得了灵智。

    老人先是瞧了瞧周围的环境，然后看了看召唤祂前来的弗里德里希·查拉图，最后才把视线放到特里斯坦和克莱恩身上。

    祂的视线在特里斯坦那多停留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琥珀色的眸子深沉了些许。

    “干嘛？”

    老人扭过身子，没好气的对“提灯天使”道。

    “看看这个，帕列斯。”

    弗里德里希·查拉图把《格罗塞尔游记》塞到了另一位公爵——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眼前。

    方才还品茶看报的“偷盗者”很快整理正色，收敛放松，仔细打量起不算厚的羊皮纸装订的书册。

    一开始还算镇定，可就当祂看到莫贝特·索罗亚斯德这一名字时，一点不协调还是在老人淡然面庞上出现了。

    祂嘴角若有若无，仿佛天生噙在嘴角，带着点讥意的上扬不翼而飞，松弛而干瘪的皮肤挤出了更多沟壑。

    ……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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