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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呓语,讨好,恳求,萨林格尔的声音越来越卑微,最后几乎落在了地上,无奈下化为了一阵叹息。
“吾儿。”
“请陛下称‘执政官’。”
阿兹克站定在半腰,底下的人埋着脑袋,无人意识到大典出了小小的岔子,少数有资格直视看完大典全程的,在看到教皇那无所谓的态度后,也都闭上了嘴。
“吾儿。”
“请陛下称‘执政官’。”
阿兹克执拗道。
片刻无言后,那声音撕下了伪装。
“阿兹克,我的造物,你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唇角咧开缝隙,阿兹克目视着其中一道魂体,透过羸弱的灵,直视浸泡在冥河中的父亲。
“洗耳恭听,陛下。”
幻象俘获了现实中的“死亡执政官”,萨林格尔招来梦境权柄,得心应手地操纵着,竭尽所能彰显祂所剩不多的威势,虚张声势。
“你不该放弃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礼物?”
阿兹克无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争吵上,踏上了更上一级。
“你一半的灵魂和唯一性共处了一千年,你已经在我最重要的宝物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即使我借助你的身体归来,也无法洗刷你的意志,你我本可以共享宝座。”
“共享?”
一个接一个笑话,终于激怒了阿兹克。
祂冷冷对视着屈从萨林格尔的伥鬼,似人似蛇的竖瞳微微发抖。
“你夺走了我的人生,还指望我满心欢喜的继续接受你的奴役,即使我已经赢得了胜利?”
“你未免太过自大了,父亲!”
“不,自大的是你,我的执政官。”那腐尸发出的嘶哑说道,“没有人可以真正战胜那条河,永恒永远奴役着我们,你逃不出祂的手,我也一样。”
“在死亡的道路上,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走的都要远,甚至超越了格蕾嘉莉。”
“祂开辟了那条河,打开了封锁灾难的魔匣,而罪果由我来承担,这本就是不公的。”
幻象趋近完整,现实的风景几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永远奔腾的长河,朦胧无边的迷雾,以及徘徊在支柱与河岸边,不得解脱的人。
萨林格尔是那群可悲奴隶的领袖,祂失去了往日的风光,没有一点皇帝的、神祗的样子,活像是特诺奇特蒂兰街头常见的乞讨老人,干瘦枯萎的枝干上满是令人作呕的褶皱,眸子失去了光泽,浑浊的像一口痰,祂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的阿兹克侧目,不愿接受将这风中残烛同记忆中的高山划上等号。
“如果从未见过可能,或许我的帝国依然昌盛,我不会犯下罪孽,你在意的帝国和子民,也不会遭受苦难。”
“但他们已经吃透了苦。”阿兹克强调道,“我也一样。”
“战争是你挑起的,你知道你追求的渺茫概率和零没有区别,别把罪责推卸的干干净净,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来博取同情。”
“同情?”
死神失笑,丑陋的老人肆意自嘲着,单薄脆弱的身体向后仰去,一步步后退。
祂跌坐在一根立在河中的支柱下,迷雾挡住了祂的眼,现在的祂倒找回了几分皇帝的风采,一个走投无路的将亡之君。
“你以为祂们追求的就一定坦荡吗?”
“天启和周明瑞从来不是全能的,祂们行走在横穿悬崖的纤细钢丝上,稍有失足就可能粉身碎骨,你以为祂们风光?”
唉……死神长叹道。
“很多人都羡慕祂们的好运,却忘记了好运和代价总是相伴的。”
“我比六神更高尚,阿曼尼西斯那个婊子和弑君弑父的巴德海尔永远比不上我,走到我们这一步,你以为我是最极端、最无情的那个吗?”
“儿子。”萨林格尔望着阿兹克,“当一堵从上、到下、左右都无路可通的墙堵住了你前进的方向,你也会像我一样癫狂。”
“我从未祈求过掌握死亡,我被祂俘获了。”
“从最开始,灾难无声无息的降临在我们每一个人头顶,我才明白,馈赠的代价有多大。”
“那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可怕年代,每一个人都活在祂为我们编织的剧本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疯狂平等奴役着所有,死亡往往意味着另一轮折磨到来。”
“为了短暂摆脱祂的掌控,为了拥有和天上那些对抗的资格,我发了疯,一个疯子,发了疯……”
萨林格尔大笑着,毫不顾忌儿子不理解的目光。
“弗雷格拉终其一生无法触碰大门,格蕾嘉莉绞尽脑汁最终给我做了嫁衣,我心怀忐忑和侥幸,尝试去推开另一扇门,才发现路早就被堵死了。”
“而你……”
祂指着阿兹克,错过视线,看向了儿子背后石塑一般冷漠的“命运之轮”,看向了命运背后的太阳。
“你折断了我最后的希望。”
“是你赢了。”
“你们赢了。”
幻象濒临破碎,已死之人能透出的能量终归是有限的,祂榨干了自己千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中不易攒下的力量,一事无成。
“事到如今,我不会再求着你回到我身边。”
“纷争也许会继续肆虐千年,甚至更久,这是你和祂们选择的道路。”
“即使新的永恒诞生,我的意志仍会被保留在冥河底部,我会在那里老实当个退场的观众,安静观赏你们的挣扎,直到你们也被祂们击败,磨灭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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