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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差不多的‘替代品’,难道你不会担忧吗?”
克莱恩微微颔首。
他理解杰利所讲的每一句话,短暂的沉默后,也接受了现状。
不接受又能怎样,他无权抗争,早在贝克兰德被魔女、被魔鬼追杀,抱头鼠窜那会儿,他就已经明白了。
……
只是,无论是浸淫帝国非凡层面已久的杰利·查拉图,还是初入真实世界的克莱恩,他们都想错了。
奥尔南·弦月,并非受了奥尔索诺一世之命,来监视可能对帝国皇权产生威胁的冥皇之子。
祂和另外两位与祂齐名的血族公爵不同。
自从“血月女皇”陨落,血族只能靠着真实造物主的照拂和利用度日,在堕落与阴影帷幕后主宰的庇护下,才好不容易从苟延残喘中挣扎走出,祂便已经明白,现在谁才是祂应该效忠的主人。
“圆月”选择前往北大陆守望‘夜皇’的故都,这是赤裸裸的逃避,而“新月”去了费内波特,‘新月’的选择是一个暗示,隐晦诉说着血月始祖的故事尚未结束。
奥尔南多次旁听过五首会议,那张圆桌上没有祂的座位,可祂有资格聆听五位伟大存在使者,代行其主权力时吐露的秘密。
结合“新月”的选择,祂其实猜到了些事情。
也就是从那开始,祂开始有意无意的阳奉阴违奥尔索诺一世的命令,渐渐疏远了这位,从血缘上可以称为祂外甥的年轻人。
皇帝恐慌阿兹克的加入会动摇祂于帝国世俗中独尊的地位,可造物主不这么想。
造物主的伟大事业需要更多的力量,需要一个完整的南大陆作为苗圃,滋养祂麾下的军队。
复仇和统一需要更多的鲜血,鲜血不会白白流入祂们的碗,那就只能从他处压榨出来,拜朗和高地,无疑是个好选项。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阿兹克·艾格斯也需要祂的帮助。
“死亡执政官”灵魂上的创口,很少有人能治愈,祂也不行,不过祂可以缓解,为即将到来的真正重生做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铺垫。
奥尔南倚着马车那用丝绸精心包裹的窗框,右手手掌搭在大腿上,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节拍。
原本亚伯拉罕家族的人会用传送,带他们直达西拜朗,但在奥尔南的独断下,这场旅行被拉长了许多。
祂选择了祂收藏的一辆马车作为代步工具。
这马车完全由非凡材料打造,而负责带马车在灵界中行走的驼兽,则出自祂之手,是人造非凡生物,两头长得像马的半灵界生物。
哪怕于血族来说,这也是奢侈的享受。
“紧张吗?”
奥尔南收回了眺望的视线,没头没尾地发问,向着马车上另一位乘客突然发难。
莎伦局促地坐在车厢一角,她紧紧并起双腿,生怕引起血族公爵的注意。
可即使她已经很努力了,她的担忧还是发生,一切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些。”
莎伦轻轻点了下头,如实说道。
“因为什么?”
奥尔南穷追不舍。
祂那揶揄在其中舞蹈的血红眼眸,倒映着莎伦微微抿唇的模样,非常无礼且不加掩饰的试探着他人的隐私,完全不讲道理。
“因为我看到了光复高地的希望。”
莎伦的答案给的十分稳健,一板一眼堪称完美的标准。
可是奥尔南对此并不满意。
祂挑了下眉头。
“是吗?”
“可我们要去的西拜朗,过去拜朗的首都特诺奇特蒂兰,不是高地的。”
“你为什么觉得这会是光复高地的机会,嗯?”
莎伦蹙着眉,常年修行的“节制”告诉她,对这种无聊、没营养的问题,忽视已经是她能给予对方的最好的尊重,可晋升后带来的,属于“魔鬼”的那颗狭隘心胸,又不断挤压着增生的欲望与不满,驱使她还嘴,让眼前的血族看看颜色。
最终,莎伦中和性的,稍作反驳道。
“因为西拜朗和高地相辅相成,随便拿下一个,另一个也就唾手可得。”
奥尔南发笑。
“我不是在问你严肃的政治问题。”
“你明明知道的,我更关心什么。”
“我和您并不熟悉,公爵大人。”莎伦移开视线,少见的任性。
“熟悉不熟悉,我想从不以时间来决定。”奥尔南仿佛没听懂莎伦言外之意的潜台词,自顾自说着,“你作为第一个忠于帝国的‘魔鬼’,或者说第一个忠于造物主的‘魔鬼’,都称得上是独一份的瑰宝。”
“当然,你的好搭档,啊,那位V先生,他也是帝国的瑰宝。”
“和我这种庸俗的大街货不同,平凡的我有时候其实很好奇你们的感受。”
“毕竟我没经历过这些,自然也就想听听那些对我来说陌生的经历。”
“年纪大了,絮叨和八卦总是会有,这是生命的通病。”
目视着莎伦仿佛结了一层寒霜,经年不变的冷脸,奥尔南自讨没趣的笑了笑。
祂不再就莎伦的个人问题上纠结,车厢重归沉默。
可这不宜请来的安静并未持续太久,奥尔南公爵又一次找到了别的兴趣。
祂权衡着利弊,目光不断在莎伦身上徘徊,似乎是在计算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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