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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柯叶，最早发现于南美，早在人类文明萌生雏形时，生活在安第斯山脉的原始土著，便已开始利用这种具有麻醉作用的药用植物，抵御饥饿和疲劳。

    一片小小的叶子，也可以使浑身隐疾的老人暂时忘记病痛，可以使得不到充足奶水嗷嗷待哺的婴儿停下厌人的哭号。

    可惜的是，人类从不满足于现状，亦或说，一部分人从未满足，而另一部分人未曾满足，悲剧从此流淌。

    伴随南美洲的开发，这种曾被记载于药典之上的，具有麻醉止痛、降低食欲、解除疲劳的良药一种，渐渐沦为了瘾君子发泄的道具，成为杀人犯和“吸血鬼”们的帮凶。

    “诡秘之神”暗示过克莱恩，或许他现在还尚未发觉那些看似无心的闲聊和争辩中，可使人事后回想不寒而栗的恶毒真相，但冥冥中，他已习惯于将他所熟知的地球与现在脚下的这片大地相比较。

    或许，这又是命运的一次戏弄。

    无情的历史长河静静流淌，高悬于现实之外的它，披上了拟人化的面纱，戏谑地见证着一切的一切，只等一场美妙的悲剧上演，一如既往，一如前事。

    ……

    军部的分析资料明确指出，“血藤”的不明成分和来历，都有可能成为邪神利用的武器，甚至所谓万能药的出现本身，就是“欲望母树”和祂的仆从策划的一场新的阴谋……

    克莱恩从不信世上有免费的午餐，正如威尔·昂赛汀警告过他的那样，一切命运的馈赠早已在背后标注了价格。

    一株不知来源的根茎，一口下去，就能治愈折磨相伴多年的疾病，倒不如告诉他神真的慈爱世人。

    哦，不，这个比喻不恰当，毕竟似乎真的有这样一位傻子，爱着世人，虽然爱的方式有些许偏驳……黑发疲惫男子的面孔又一次挤进了克莱恩的思考。

    他费力将真实造物主在历史中留下的影子暂时忘记，转而专心听起拜朗商贩的解释。

    “……您也知道，帕斯河谷和星星高原，费内波特人一直都对这两个地方感兴趣，嗯，他们是怎么宣传来着……好像是说，丰饶的土地只有在大地母神的眷顾下，才能展现真正的价值……是这样对吧，先生？”

    拜朗人肥胖的脸庞上，一双贼精的褐色眼睛滴溜溜地转动。

    克莱恩并不理会他的糊弄，冷眼看着，给予无形的压力。

    “哦，看来我没记错。”

    “您知道的，像我们这种没怎么接触过高尚文化的贱民，脑子一贯都不太好使，我也是听说……”拜朗人絮絮叨叨，见实在瞒不过去，肩膀一下垮了下来，“就是，费内波特在南大陆，只有帕斯河谷一小处地盘，不过那里的土地真的很肥沃，一年产量能顶别处两倍。”

    “不过现在不是打仗么，就算他们那收益再好，还是有不少种植园主的生意受到了波及。”

    “看您的穿搭和气质，不用想，您肯定也是北方大城市出来的公子，您肯定能理解，费内波特人之所以能在帕斯立足，就是因为他们种地的水平太高了。”

    “现在打起来，特伦索斯特人各个三头六臂，听说还有会飞的巨龙和吃人的巨人，全是怪物，谁不心慌啊。”

    “说不定哪天，别人就看上了费内波特人在帕斯那块地，为了保住地，种植生意又不好做，就只能找副业喽。”

    没接受过高尚文化……呵……克莱恩不加掩饰的嘴角稍稍上翘。

    你这一套说辞逻辑清晰，前因后果不管是歪打正着，还是全凭自己分析，就这水平，已经超过绝大数你口中所谓的“大城市出来的公子”了……克莱恩自我认知清晰，如果是廷根那会儿的他，在看事情上，或许还不如眼前的拜朗人来的透彻。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就和河谷那边的费内波特人做生意？”

    年轻富有书卷气，看起来像是傻乎乎学者的青年，若无其事的点明了拜朗人没怎么细心遮掩的小秘密，还是将拜朗商贩吓住了。

    不是说那些念书的，都两脚不沾土地，对生活上的事一窍不通吗？

    那个词怎么用的来着，超凡脱俗？

    该死，该认真点的……被克莱恩的青涩面孔迷惑，一时没上心的拜朗商贩只觉后悔。

    但此时再想搪塞已然来不及，光是刚才的对话，就足够他认识到，这个衬衣配风衣，一身暗调，打扮不拘鲁恩保守风格的青年，绝不是好忽悠的冤大头。

    拜朗商贩不禁怀疑起克莱恩的身份，眼睛直往黑夜教堂门口瞟。

    “别看了，教会门口没人会冲出来抓你。”

    克莱恩随手将勾在指尖的褐色根茎扔回毯子上，轻飘飘拍掉了念在指尖的泥土。

    “我是个商人，对这东西也很感兴趣。”

    他笑着对拜朗人说着绝对的真话，有些可惜“蠕动的饥饿”借给了莎伦，否则他完全可以动用“法官”的能力，免去套话的辛苦，把需要的情报从商贩脑子里挖出来。

    嗯，确实该考虑更替“蠕动的饥饿”放牧的灵魂和能力了……晋升半神后，原本放牧的许多能力，已很难再帮助到克莱恩，基本都要更换。

    “说说吧，你要实在害怕，我们去别的地方谈也可以，你来选。”

    “不，先生，不用了，在这就行。”

    拜朗人看着微笑的年轻人，仿佛在和恶魔对视，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在他话音落下后，周围的环境暗淡了一些，尤其是他在意的黑夜教堂门口的方向，本不该存在的阴影蒙住了教堂大门，好似升起了一面纱。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凭着你这张脸，想要从‘血藤’的生意中真的捞到些什么，一次性变成富翁，几乎没有可能。”

    没有动用“无面人”的能力，不需多余的扮演，可克莱恩表现出的种种行为和性格，却与真正的“克莱恩·莫雷蒂”大相径庭。

    他谨记扮演的真谛，在脱离伪装后，只表现真实的自我。

    此时与过去迥异的行事风格，与其说是他迷失在了扮演的过程中，倒不如理解为现实和经历改造了他，正不算缓慢的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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