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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拜道:“多谢提辖,多谢提辖!”
“提辖大恩大德,俺定当报答!”
“汝别急着谢!”王大斧冷声道:“俺能给的,只是一个机会。”
“具体成不成,却还得看汝的武艺!”
“这保甲指挥的副都头,虽不比禁军的副都头,无名无分,只有俸钱。”
“但在这熙河好汉众多,若要服众,须得有一身好武艺才行。”
“过两日,汝随俺去南关堡里,到向都监面前呈试武艺,与其他好汉一起竞争。”
说着,王大斧就问道:“郭贵啊,汝的射术如何?”
郭贵答道:“不瞒提辖,俺家祖上,也曾在步军虎翼军中当过都头,祖宗的手艺,俺可没忘!”
王大斧哦了一声,对此并不意外,郭贵既然能和他弟弟大枪成为朋友,自是有着相同的出身的。
而挽弓、搭箭,这是大宋禁军的基本技能。
在京禁军,几乎人人都有一手不错的射箭手艺。
正常的话,百步十中二三,五十步十中五六,都很平常。
哪怕在现在,上四军的精锐射手,也依然能做到临敌列阵,百步之中十中三四,五十步内能中六七。
可惜,时代变了。
大宋面对的敌人,并不惧怕大宋传统的弓弩齐射。
特别是西贼的精锐,铁鹞子、泼喜军和擒生军中的重步兵。
不是有着强大的远程投射火力,就是人马皆具重甲的重骑兵,或者身披着精炼的生铁所造的瘊子甲的重步兵。
尤其是那铁鹞子,人马皆甲,好像是从数百年前的南北朝古战场上冲出来的骑兵。
看着很复古,偏生,传统的大宋步兵,对他们毫无办法。
过去的大宋,太过于重视弓弩,轻视了近战肉搏。
于是,在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被西贼打到崩溃。
除了缺乏骑兵外,最大的原因,其实就是近战肉搏太差。
王大斧小时候,听过军中的叔伯们讲过,西贼叛乱的时候的场面。
大宋禁军,在远距离交战时,通常可以通过密集的箭雨,射的西贼狼奔猪突。
可一旦被西贼铁骑近了身,那禁军的阵型立刻就维持不住。
这就是西贼的铁鹞子们,能够屡屡大破大宋的缘故。
痛定思痛,如今的大宋,就格外重视肉搏近战。
铁锏、重斧,成为了精锐的标准,俸钱、赏赐比其他人要高好几倍。
王大斧的父亲,之所以给他们兄弟取名大斧、大枪就是希望着他们兄弟长大后,能拿上大斧、大枪,吃上一个月七八贯的俸钱。
王大斧也从小立志于此,所以从未停下锤炼自身技艺的脚步。
所以,哪怕到了这熙河路,靠着一手熟练的重斧技艺,王大斧也能压的下那些骄兵悍将,叫他们服气。
当然了,王大斧也知道,铁锏、重斧这样的近战兵器,要求一个保丁熟练掌握使用,确实是为难了他。
便问道:“那汝可会用朴刀?”
朴刀是大宋比较寻常的近战兵器,在这个肉搏近战逐渐成为战争常态的时代,这种可以双手使用的大刀,逐渐成为了大宋步兵的常用武器。
郭贵拜道:“俺会一些。去年在河北,还和大枪兄弟请教过呢!”
王大斧点点头,道:“这便好!”
入秋后,狄道的气温也开始骤降。
王大斧穿上了厚厚的粗麻布所制的衣服。
这种衣服是三层的,里外两层是麻布,中间一般都填充着找到的野鸭、野鸡的羽毛、纸屑、麻絮等保暖物。
但在熙河这边,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王大斧在衣服里,填充着大量棉絮。
保暖效果特别明显,哪怕是在这霜冻的秋日早上,他也感觉不到寒冷。
“这棉衣可真好。”王大斧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虽然隔着厚厚的粗麻布,但被压实的棉絮,触感依然柔软。
“俺得找人,多做几匹这样的布料,托人带回京城,让俺娘拿去做几身衣裳给大郎、二郎、三娘御寒。”王大斧想着。
郭贵听完,却是眼珠子一转,悄声问道:“俺听说,大发的丁壮,官府都会按保甲法,就地编成保甲指挥,并在其下,设置十个都头,以率保丁?”
所以,如今都有人开始给他做媒了。
一是因为取暖就要烧炭。
比起其他庄头、雇工,只能穿褚纸做的纸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呢,如今的经略相公,决定给四夷上一课。
“汝要争保甲都头?”王大斧看着郭贵,眼中有着怀疑。
尤其是,当外甥凌虐其家人的时候。
想着和弟弟一起,想方设法的,围着灶台生火取暖的事情。
保甲法,王大斧是知道的。
“提辖,提辖……”
二是因为石炭有毒,王大斧就记得,他有一个发小,就是因为在取暖的时候,关了门窗,等大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汴京的冬天,也是很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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