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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自称篡变，一切变化的源头，也是一切变化的收束。”

    “历史的权柄给了祂知晓过去的特权，而超脱命运长河的视觉，让祂有底气去摆弄祂所谓的乐趣。”

    “在战争的最后，祂破坏了我精心呵护的伊甸，抽取你们的灵魂，把你们带去祂的国，让祂的一部分，‘源堡’的一部分，融入你们的灵魂，所以你们中的佼佼者、好运者，得以在复苏后获得登上‘源堡’的可能，代行祂的一部分职能。”

    每一字每一句中都透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上帝”与“福生玄黄天尊”之间的仇恨比克莱恩预料的更深厚。

    这两位出自同源的伟大者，或是受权柄的左右，或是被本能裹挟，注定天生相悖。

    “上帝”追求永恒不变的“安定”，而万般可能对“福生玄黄天尊”等同于生命。

    “愚弄”、“错误”、“门”的主人，祂是开拓的象征，是漏洞的主宰，是奇迹的道标，祂可以是至纯之善，亦可以是卑鄙的恶。

    相比“诡秘”，全知全能的“上帝”更为单纯。

    病态的控制欲和极致的征服欲浸透了祂每一份非凡特性，祂所追求的不变建立在足够强大和超然的位格之上，缺少挑战，也缺少革新。

    但不论是无尽的改变还是永恒的静止，都并非克莱恩所渴望的。

    “上帝”诋毁“福生玄黄天尊”，那些不加掩饰，透露着赤裸裸引导意味的潜台词，克莱恩乐意全盘接受。

    可这不代表祂因此接受“上帝”的价值观念。

    祂哪边也不相信。

    祂只把“上帝”暂时的好意，当成又一个获得知识的渠道，就在方才，祂的确捉住了一点灵光。

    克莱恩有预感，“上帝”表现出的随和后一定早早写好了祂难以支付的代价，就像当初“诡秘之神”的欺骗，只是在此特殊的窘境下，即使毒药祂也甘之如饴。

    “职能？”

    祂大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并未继承祂的权柄。”“上帝”的目光扫来，以阿列克谢为蓝本建立的人格模型逐渐丰满，“你拥有的只有使用权，你可以驱动‘源堡’，却永远无法依靠‘源堡’和祂抗争。”

    “你最大的仰仗，是祂未死去身体的一部分，你无法用祂来对付祂。”

    换句话说，我得到的只有神职、神权，但没有神格……克莱恩不禁联想到一个古早桌游对神灵的设定。

    不具备神格……嗯，唯一性是神权的碎片，神职是“源堡”自带的，晋升——吞服魔药的过程确实在不断改造我的身体，使我获得了神性，但因为人性的存在，导致我的纯度不够，不可能真正得到“源堡”的认可？

    也是，“源堡”是“福生玄黄天尊”的一部分，“上帝”的意思也很简单，“源堡”由“神格”完全支配，“神格”则是指完全的“福生玄黄天尊”的意志。

    这是最精妙的防盗机制，放在其他人或者神身上，我或许还能用“错误”和“愚弄”的权柄周旋一二，可正如“上帝”所说，我没办法用“福生玄黄天尊”自己的一部分来对付祂。

    强行容纳的结果……就像是“愚昧之神”卡尔萨斯，在真正登神的瞬间解体自爆，然后神位真正的主人归来，一切成了他人的嫁衣。

    哈，我要真这么做了，估计也会得到一个“傻子之神”、“瞬时之神”之类的称号吧……

    “上帝”的话从侧面证实了凡人登临旧日位格的可能，不过就像造物主在背叛中陨落，很难长久。

    克莱恩不相信“诡秘之神”不懂这个道理，作为当年叛乱的亲历者，造物主唯一的挚友，祂应该比谁都清楚强行容纳的后果。

    克莱恩也理解“诡秘之神”。

    祂现在终于能够完全放下对另一个自己的偏见了。

    “诡秘之神”的偏执本质是一个傻子在绝路上最后的疯狂。

    面对无解的末日，唯有取得与敌人相近的实力，这是一个明晃晃的陷阱，是摆在所有人眼前的死局。

    “那么……”

    想到这，克莱恩往前一步，任由“上帝”炙热的目光落在祂的胸膛，迎着那仿佛能将祂穿透的视线，讲出了最大不敬的想法。

    “我是否能够……取巧，让祂‘一直’沉睡下去。”

    说完，克莱恩屏住了呼吸。

    祂几乎将自己拆开，将包括隐私和弱点的全部展示给了面前的支柱。

    悬在祂生命之上的铡刀微微晃动，风吹过它锋利的刃，绳索与轴承间的吊环松了，金属的哀鸣在空气里传播。

    祂等待着审判，过了好久才等来结果。

    “狂妄的揣测。”

    “上帝”并未真正发怒，“混沌海”的主人轻声斥责，本是大不敬的罪责就这样高高拿起，然后虎头蛇尾的落下了。

    安然落地。

    克莱恩狂喜，祂努力遏制着情感的脉动，用力抽着鞭子，催促“小丑”的能力发挥，再发挥。

    祂不在乎“上帝”是否看穿了祂的内心。

    祂只要这句话，这个结果！

    祂没有猜错。

    “上帝”之所以愿意屈尊同一个卑微的，生于尘土之间的灵魂讲话，已经证明了哪怕全知全能者，也有所求。

    “混沌海”的主人不希望敌人苏醒，祂乐意看到“诡秘之神”取代“福生玄黄天尊”，成为“源堡”虚假的主人，尤其是祂本人尚未苏醒的现在。

    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克莱恩很好控制住了情绪。

    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上帝”和“福生玄黄天尊”不可调节的矛盾，或许会引导“上帝”心底的厌恶大过理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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