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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缯之衣,彩绘五色龙文,披于牛体之上;又扎束利刃于牛角,将麻苇灌下膏油,束于牛尾。再三训练,准备停当。
望日前夜,月上中天,其光如水。
田单召集五千壮卒,皆令饱食战饭,各以五色涂面,执干持戈跟随牛后;不开城门,却使凿城为穴数十处,牵牛列队。
将至四更,一声令下,众军火烧尾帚,自穴中驱牛以出。
于是火迫牛尾,只听吼声如雷,千头怒牛,皆都直奔燕营,五千壮卒在后奔随。
燕军以为来日便可受降入城,是夜正在安寝,忽闻地动山摇,从梦中惊起,不知发生何事。出帐看时,见前面帚尾如炬,望之龙文五采,不知是何方神兽,风驰电挚般突奔前来,早至近前。
于是牛角利刃所触,无不死伤,军中扰乱,哭爹叫娘,惨不忍闻。
群牛过后,燕军本来已死大半,更哪堪牛后尚有五千敢死壮士,只管大刀阔斧,逢人便砍!待燕军醒悟之时,已被杀去七成,剩余三成返身便逃,四处奔散。
时刻未久,燕军早乱。田单亲率城中军马鼓噪而出,又是一顿赶杀。
齐人被困数年,又遭挖坟掘墓,此番泄愤,实在非同小可,势不能当。
战至天明,围城燕兵全军覆没,只有百余人随同骑劫落荒而走。
骑劫晦星高照,正奔逃间,遇到田单,一戟便被刺死,复又杀散余兵,割其首级。
经此一战,在齐燕军闻说主将已死,皆不堪战,个个打点跑路,逃回本国。
田单由是整顿队伍,马不停蹄,乘势追逐,战无不克。所过城邑,齐人尽皆叛燕归齐,田单兵势日盛。
旬月之内,兵锋直抵齐国北界,燕军所下七十余城,皆都恢复。
田单班师,还于即墨,齐人夹道欢迎,欢声雷动,视为天神。
众将及城内军民皆欲奉田单为主,拥其称王。田单不肯,乃迎齐襄王法章于莒邑,还至临淄,告庙临朝。
齐襄王口称田单为王叔而不名,赠安平为其食邑,号安平君。
王孙贾有杀仇迎驾大功,拜爵亚卿;更迎太史敫之女还都,册封为王后。
太史敫此时方知其女先与法章私通,发誓不复相见。齐襄王使人益其官禄,皆不肯受。
当时孟尝君田文在魏为相,闻说田单复国,自学愧对故国,便辞让相印于信陵君无忌,自率宾客还居于封国薛邑,自比于诸侯。
齐襄王闻说孟尝君还薛,心怀畏惧,遣使迎还临淄复为相国,孟尝君推辞不就。
于是孟尝君自为一国,时而往来于齐、魏之间,两国皆都待若上宾。
其后未久,孟尝君病死,便葬于薛。便如当年齐桓公一般,孟尝君一死,诸公子争立混战,数千宾客一哄而散,因而国势大衰。
齐、魏趁机发兵灭薛,共分其地。
画外音:孟尝君虽然养士三千,但因不忠于故国,其后又在齐、魏、秦三国之间摇摆不定,后辈子孙又相互夺位争权,便即落得此番下场,亦可谓天日昭昭,自有报应。
败兵之讯传回燕国,燕惠王闻知骑劫兵败身死,在齐燕军几乎全军覆没,这才方知乐毅之贤,悔之无及,使人遗书谢过,欲招乐毅还国。乐毅客气答书,但是不归。
燕王恐赵国复用乐毅图燕,乃以乐毅之子乐间袭封昌国君食邑爵位,并升其从弟乐乘为将军,使居住在燕国乐氏家族皆得贵重待遇。
乐毅也便投桃报李,遂致力于燕、赵合好,往来其间,二国皆以为客卿,终卒于赵。
画外音:善哉!孟尝君虽然多智,但相较孙膑、苏秦、张仪、乐毅等众鬼谷门弟子相较,其只热衷于搞个人团伙,而置国家民族大义于不顾,政治格局便差之甚远。当时鬼谷门众弟子中,因有廉颇、赵奢在赵国为将,皆善用兵;白起虽为战神,对此两位同门亦不敢十分逼迫。亦因有二将在赵,秦国仍保持与赵通好。
便在此时,鬼谷门又一批弟子学成下山,最优秀者乃是王翦、李牧,分保秦、赵二国。
李牧到至赵国,不愿走师兄廉颇及赵奢门路,先不显示鬼谷门徒身份,只以常学求仕,得为田部吏,以图观察赵国之政。
既为田部吏,便行使工作权责,替赵王室收取租税。众卿大夫皆都照章纳税,惟有平原君赵胜家臣,依仗主人势力,过期逾月,仍不前往衙署缴纳。
李牧等候月余,又派人往府上三番五次催缴,见平原君府置之不理,于是大怒,便将平原君府中司事者九人哄骗至衙,当面说以刑法,皆命牵出门外,当街杀之。
国人见平原君家人被斩,观者无不震骇,并替李牧担心。
府吏从人飞报家主,添油加醋,状告李牧如此无礼。
平原君赵胜闻而大怒,命人传唤李牧至府,责问杀人之故。
李牧从容答道:君府吏违法,臣依臣处置,未知错在何处?
平原君:卿岂不闻,打狗须看主人之面?
李牧:主人之面,不逾国法。国之所恃者,法也。今臣若放纵君之家臣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而诸侯加兵,赵且不保其国,君安得保其家乎?
平原君:虽然如此,然我以国相之尊,不能得保家臣,岂不损我名声?
李牧:臣之所为,恰为得保相公名声也。
平原君:此言何解?
李牧:以君之贵,奉公如法,法立而国强,长保富贵,岂不善耶?
赵胜闻听此论,转怒为喜,因而叹道:子识虑非常,实乃将相之才,我为赵相,不可使子屈居下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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