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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以诡辩安身立命的蠕虫在君王的铁爪下垂死挣扎。
“弑序亲王”怒不可遏,祂栗色双目圆瞪,逼视着支离破碎的卑贱弄臣,透明的鲜血从祂的爪上滴下,落在地上,腐坏了花纹对称工整的地砖。
每一分每一秒,乔治·奥古斯都无不在承受内心的煎熬。
祂无比渴望收紧五指,捏死这个死到临头还敢欺骗祂的奸诈小人。
没有哪个君王会容忍臣下首鼠两端,自古至今都没有。
如若不是听信弗里德里希·查拉图的谎言,局面怎会动荡到今天的样子!
祂被奸臣蒙了心,错信谎言有了不该的心思……
不!
没什么不该的!
祂本就是皇帝!
是唯一配得上“黑皇帝”的人选!
祂是的,除了祂还能有谁,只能是祂……理智回潮。
强压下眼底的厌弃,乔治·奥古斯都刻意留了几分怒火流于表面,摆给小人去看,也终是松开了随时可能致命的五指。
破烂不堪的虫群摔落掉地,栽在自己的血液里,带有强腐蚀性的液体不断灼烧着祂已然破碎的衣物,将祂仅存的尊严剥离。
事已至此,改换门庭是大忌……乔治·奥古斯都明白,祂早就失去“跳船”的资格了。
“说。”君王居高临下,“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几近失控的“奇迹师”猛地喘息,扭曲环境下极速升温的空气划过祂破碎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喝喝声。
“陛下,我无话可说。”
弗里德里希·查拉图前所未有的冷静。
眼前的至尊如何震怒,也无法真正威胁祂的灵魂,死亡对祂不过又一次开始,而绝对的沉寂,在灵界之上的庇护下,那绝不存在。
祂的主是位挥霍成性的独夫,幸而祂面值足够,又有太多廉价的货币先于祂在前,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祂还不用担忧主君将自己用掉。
“无话可说!”
君王的声调陡然抬高。
“你无话可说,难道要朕给你讲吗!”
但无论怒火几何,“弑序亲王”再没动手了。
祂只勉强撑着唬人的架子,实际一指便可捅破,明明弗里德里希·查拉图的模样更为凄惨,可偏偏颓势出现在了生气勃发的君王身上。
国王与弄臣对峙,最后却是国王先败下阵来。
乔治·奥古斯都不断告诉自己:眼前的跳梁小丑毫无价值,祂唯一值得重视的,是祂背负的信使责任。
鲁恩不能是第二个因蒂斯,我不能是第二个古斯塔夫。
渐渐的,乔治·奥古斯都平息了怒火,又或者说,祂暂时掐断了自己的一部分情绪。
“祂希望我下一步怎么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弑序亲王”体内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干了。
蠕虫增生复位,骨骼上乳白色面皮飞速生长,半透明肌肉里血管清晰可见的“奇迹师”,变出一身完好如初的新衣,无事人似的从血泊里站了起来,面对鲁恩国王恭敬行礼。
“祂希望您能坚持。”
坚持?
怎么坚持?
怒火险些再次迸发,扭曲的力量在“弑序亲王”体内沸腾,黑色短硬的毛发若隐若现,乔治·奥古斯都数次深呼吸,尽量平静道。
“具体一些。”
“您希望听到些什么呢?”
弗里德里希不做假的诚恳,轻松戳破了国王的心思。
“如您所愿,陛下。”
简短的追答,又换来了一阵沉默。
并未出乎弗里德里希的预料,在祂坦荡展示态度后,勃然大怒的国王反倒转入平静,只是默默看着近在咫尺的弄臣,于压抑中满怀期待。
兴许国王本人也有了心理准备。
也是,当前局面,乔治·奥古斯都执政数十载,怎么会看不透。
弗里德里希·查拉图享受着来自一位国王那矜持的退让,嘴角微微扯动,像是笑了出来,又像是吃痛。
“一切都糟透了,我无话可说。”
这不是乔治·奥古斯都想听到的答案。
“一些人,哦,我们无法掌控的那批人,祂们从中做了手脚,提前引爆了积怨已久,这不在计划内,我们只能手忙脚乱的应对。”
“战神的反应比我们预期的更大,祂选择去当一个赌徒,瞒着所有人几乎生吞了‘死神’途径的唯一性,否则弗萨克不会有开战的底气和决心。”
“至于因蒂斯……这个浪漫的国家,它的国民亲手拒绝了国王,让超人远离政治,把权力下放给大众。”
“他们天真的以为,这是他们凭自身意志得到的伟大成果。”
“但,您是清楚的,每一次对旧王室和皇室的打压,背后无不有永恒烈阳的影子。”
“也就是说……”
弗里德里希·查拉图把仪态整理到最佳,然后不雅地憋起嘴唇。
“其实不论您与我们是否合作,最终都会迎来与今天相差不大的局面。”
“您不可能也没立场去阻止,相邻途径之间的争斗天经地义,况且没有永恒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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