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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动用私刑!”
门外,光线昏沉晦暗,阴湿狭长的走廊几乎攥得出水,漆料龟裂的墙壁夹着油漆味刺鼻的铁门,本来铁门上方,一面不及巴掌大小的窗户负责联通内外,现在它被堵上了,彻底封死了这窄小的空间,也封死了囚犯的生路。
“你是在向我抗议?”
门内,面具遮挡了上半部分脸孔,身形修长的女性拷问人员拿着一把凿子,百无聊赖地时而抛起时而旋转,被拘束椅拴在桌后的犯人战战兢兢。
他的视线随着上下翻飞的凿子不停移动,生怕女性拷问人员一不小心失手,甩飞凿子扎穿他的脑子。
从刚才几分钟里女人的恶劣态度看,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当忍耐到极限,女人会自暴自弃,把以上他的猜想操演一遍,捏造一起看起来纯属意外,但实际上等同谋杀的惨案。
“我,是在抗议。”犯人坚持道,“我是战俘,按照公约,战俘应当受到保护。”
“战俘?”
拷问人员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花枝乱颤,胸脯抖动着,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绯红。
当撩人的婉转停止,不太严肃的勾人从她嘴角溜走,那柄尖锐的凿子再次落下,铁制品被钉在犯人被迫搭在桌面的手掌之间,勉强塞进了两根手指那细微的缝隙里。
女人冲着前方摆了摆手,两道贴着墙壁站立,在可以忽视的照明下拉出细长鬼影的监视人员,旋即离开了岗位。
其中较高一些,穿着白大褂,长相看起来足够担任时尚杂志封面模特的男子,眉眼间飞过不满,但没说什么。
他隐蔽地朝同伴比了个手势,一前一后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到铁门边,打开,再关上,把绝对的私密和自由留给了被授权负责此次审问的女人。
“好了,现在没人打扰了。”
女人扯开了纽扣一个不落、整齐扣紧的衬衣,解开了最上方的几个束缚,她诱人的身材暴露在混着霉味的空气中,与牛奶同色的肌肤反射着昏黄。
犯人不解女人动作里的含义,未知和困惑放大了他的不安。
他心有余悸的扫了眼那最终没有对他造成半分伤害的尖锐,又不禁担忧女人使得力气是否足够大,竖在他两指之间的凿子,会不会突然歪倒。
“你说,按照公约?”
女人纤细的手指点在了凿子末端,饱满的指尖心不在焉地晃着这件足以成为凶器的铁制品。
“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你说的是哪份公约?”
“当然是《二十年战争公约》!”男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飞快,“王国和弗萨克签署休战协议后,为了解决战争中大量战俘无法得到有效救治和人道保护的问题,由女神的教皇和大主教推动,最终得到多方共识,并吸引其他国家加入的《二十年战争公约》!”
“里面规范了,俘虏和罪犯同样具有人身权利与民主权利,严刑逼供是不被……”
“是不被……”
忽然,犯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不被什么?”
女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绝望和恐惧在脸上慢慢扩散的犯人,鲜润的唇角缓缓上扬。
她抵在凿子末端的手指灵活向下滑动,弯曲、勾动、一甩,让凿子在空中打了个旋,然后稳稳落入手掌,随着移动对准了犯人的腮帮。
“不被允许是吗?”女人笑着说道,“可是我没有被告知我签署了什么劳什子公约。”
“你……”
犯人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女人只能靠猜来判断他在说什么。
“没签我的名字。”
“但是,但是……”感受着左半边脸颊上的酥麻,男人似乎想再挣扎一番,“但是,我记得,我记得特伦索斯特第二帝国……”
真亏他还能完整说出这么长一句话。
“你们在,在高地战争时期,也认可了《二十年战争公约》,那时候,那时候的鲁恩籍士兵,都得到了,保障。”
这是被明确记录在两国历史书上的事情,她不能不承认吧……犯人祈祷着。
“哦,认可了。”
握着凿子的女人从桌子上退了回去,她不再保持如母兽、如蜘蛛一般,只有野生动物才会使用的明目张胆的进攻姿态。
拢好因大幅度活动被扯得更开的领子,笑容渐渐僵硬,被抚平然后平息,女人双手抱胸,好好思考了一会儿。
“所以,是帝国认可了。”
等在抬起头时,女人那令人战栗的包含恶意的微笑又回来了。
“但我没有在上面签字不是?”
“没有写我的名字,也没有指名道姓让我遵守。”
女人把玩着凿子,制止了还想抵抗的犯人。
“我想,你那个什么公约,应该不把海盗也算在内吧?”
像是为了给熊熊燃烧的绝望再添把火,女人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细长的眉毛、蔚蓝色的双眼。
她的五官堪称完美,至少对凡人来说如此,不需要多余的装饰,不需要特意的、扭捏的、故作姿态的妩媚表情,就能勾走任何异性和同性的魂。
被镣铐和拘束椅拴住的犯人同样掉入了这摄人心魄的魅惑中,但另一股高昂的情绪——恐惧,替他战胜了迷离,将他的理智抽了回来。
他不可能不认得这张能够和欲望划等号的脸,每一个鲁恩军官都不可能不认得。
“‘疾病中将?”
“特蕾茜·佩莱!”
“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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