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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道。
他的发狂惊到了阿尔摩那,这个年轻的士兵完全不懂前辈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只能徒劳喊着老兵,挥动手里的斧头,试图让老兵从那诡谲的氛围中走出。
“老哥!”
“老哥!”
他不敢大声,生怕触怒了一旁看着就不正常的人群,只以最小的动静呼唤。
然而老兵仍如一具雕塑般立在那,嘴唇不断颤抖着,发出近乎无声的呢喃。
天哪……
永恒烈阳在上!
那他妈是什么?
那个弗萨克人,凝视着两人的弗萨克人,他有着大多数弗萨克人都有的发达毛发,有着较常人夸张的身高,举手投足间也透着一股莽夫劲。
可……可……可他的脑袋上,却顶了一张因蒂斯人的脸。
老兵认识那张脸,那曾属于他的一个朋友。
老兵的视线在棺材旁的人群中游移,很快,他便找到了更多骇人之处。
所有人的脸和身子,就像被打乱了顺序又随意拼接,像是有一个顽劣的儿童,把他们当作人偶,一个个拔掉了头,又随意按了回去。
当冷汗从老兵的脸颊滑落,守在棺材旁沉默的人群,已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们拖着伤痕累累的疲惫身躯,配合手里破败的工具,撬开了被钉死的棺材,露出了沉睡其中的美人。
那是一位披着洁白长袍,发丝杜鹃花般散在天鹅绒垫子上,白皙修长脖颈与明艳容貌相得益彰的女性。
她与大厅污秽、堕落的环境格格不入,圣洁,端庄,没沾染一点尘埃,如工匠精心雕琢的死物一般。
不,她本来便是死物。
老兵注意到了女人过于苍白的肌肤,以及失去温度染上青紫色,显得格外突出的血管,这些“瑕疵”破坏了女人的鲜活,却又为她披上了一种易碎的畸形美感。
随着女人的面容暴露在所有人视野内,在场的战俘们——雄性生物们,都不可控制的出现了反应。
护送棺材进入大厅的人群,身体如最虔诚的信徒,围绕着棺材跪拜一片,他们的脸庞扭曲着,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和畏惧,但动作没有半点迟疑。
似乎被同化了的老兵,则慢了半拍,也作出了类似的行为,只是他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完全呆滞了。
唯独阿尔摩那,作为大厅内,亦或是整个城堡内,仅存的正常人,他确实出现了一些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这本身就不是正常的!
阿尔摩那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他从小生活在高原人社群里,接触的低俗的东西也不少,可以不至于说不看地点、情况,随时随地都能被勾起欲望。
就在阿尔摩那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古怪环境蛊惑,堕入邪道时,棺材里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
她像是被鬼魂附身的身体,处处显着不自然的滞涩,僵硬和勉强写在了每一个动作上。
那女人,明艳、妩媚、清纯、妖娆等感觉混杂的女人,看了过来,不再清澈的浑浊瞳孔框住了阿尔摩那。
和像是吟游诗人传唱故事里,美艳却害人的妖女不同,她从眼中透出的神采,正在用无声的话语诉说着克制和疏离,那是妖女、女巫不可能具备的宝贵品质。
但是,无论女人看起来再柔弱、无害,也不能掩盖她作为尸体,虚假的死而复生,拖着一具即将腐烂的肉块行走的恐怖现实。
大厅内愈发阴冷,白骨喷涌重组,死亡的侍卫把手里拎着的猎物扔进祭坛。
被削掉四肢,被拦腰砍断,被禁锢了关节,被啃食了内脏,遭遇种种折磨又无一死亡的猎物们,哀嚎着、惨叫着、哭喊着。
随着梦境和心理暗示被解除,白骨侍卫们依次退场,冥界与死亡的力量不再庇佑饱受煎熬的猎物,重新拿回思考的权力,痛苦也随之回流。
他们哀求着女人,渴望痛快的死亡,哪怕他们知道女人美貌皮下是一头野兽,是那头亲手赐予他们不幸的狼人。
抬棺的人群也加入了这一行列,他们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脸皮,可除了挠出更多的伤口,再做不到更多。
这一刻,女人显然已成为大厅内这不足百人的神。
她立于恐惧与绝望堆砌的高台上,背后是未触及的王座。
若想到达那里,缺少了一节必要的台阶,而现在,正是补全的时机。
……
莎伦不知道她所作是否正确。
实事求是,从谋划仪式开始,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悖“节制派”的理论。
可她还是做了,她在一步步背叛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走出从老师那继承的桎梏。
隔着“绝望夜莺”的躯壳,在被选中的人群中,她看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无辜”的青年。
莎伦有想过放青年离开,倒不是说怜悯一类的高高在上的情感,只是她仍不愿触碰过犹不及的信条,还是“节制派”对她的影响在作祟。
可既然选择了“魔鬼”,一条放纵的道路,或者说,一条用节制武装灵魂以掌控张扬恶意的道路。
那她总要先贯彻应该之时,向外界肆无忌惮展示恶意的要求,否则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名“魔鬼”。
莎伦别开视线,有些自欺欺人,但终归是狠下了心。
她口中低诵着拗口、晦涩的亵渎词语,祭坛四周刮起了狂风,阴影和压盖积水的冰棱同时沸腾,水面上燃起了橘红色的硫磺火焰。
从长袍内取出提前备好的魔药材料,来自众多不同个体的鲜血、盘旋扭曲的紫色羊角、某种深海生物的骨骼,这些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物体依次流入玻璃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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