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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查拉图，都从未给过他如此直观的印象。

    那是“诡秘之神”意志的一片，是示威，就像许多动物会用体液、气味的形式标注领地和臣属，生命形式几乎无法分析、形容的神祗，似乎也是一样。

    再说了，“宣告天使”帮过他，连“命运之蛇”威尔·昂赛汀，他都不愿看见其死亡，何况身处同一阵营，给了他不少帮助、便利的前辈。

    所以，哪怕顶着“时天使”有意无意散发的巨大压力，思绪千变的克莱恩还是拂了对方的好意。

    “哪个也不选。”

    “有点意思。”

    这一切被阿蒙看在眼里，得到明确答复，“时天使”并未有强迫克莱恩的意思，随手撤掉了涌动的黑潮。

    “我和祂们不一样，在我这里，你有选择的自由，哪怕是错误的。”

    “不过呢……”

    黑袍消失，转瞬来到克莱恩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到天使，有些时候我就不得不偷走你的视力、听力，让你暂时变成瞎子、聋子，这样虽然保护了你，却又显得我不够尊重你。”

    “不巧，我一直是很希望尊重他人的，也很在意自己坚守的准则。”

    那只手掌不断用力，虽然没多少力气，在克莱恩的承受范围之内，但他背后仍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我……”

    “我有一个想法。”

    就在阿蒙打算继续向克莱恩发难，抖抖青涩的“古代学者”时，抢回部分自由的罗曼·安布罗修斯突然开口。

    “闭嘴。”

    阿蒙漠然回头，黑眸泛着冷色。

    “你不是尊重人么，总要我把话说完吧。”

    仿佛没看到“时天使”眼中的危险，罗曼拍了拍袍子，把那些急躁的星座图案熄灭。

    死死盯了一会儿，阿蒙松开按着克莱恩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罗曼见状露出微笑。

    “谢谢。”

    紧接着，祂没有继续挑战“时天使”不知为何有些失控的耐心，急忙说道。

    “我觉得，其实‘奇迹师’也挺好的，克莱恩本来就很适合‘占卜家’途径，他的性子不适合做‘学徒’和‘偷盗者’。”

    “比如？”

    不比现成的“命运木马”和“旅法师”特性，阿蒙没问毛不见一根的“奇迹师”特性怎么拿到，祂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

    “你看，我们不能指望一个老实人偷东西、搞诈骗，去和一个无解的诡计抗争，更不能指望一个热爱作死、有理想家天赋的蠢货活着从星空回来。”

    罗曼的笑容里多了许多克莱恩读不懂的意味。

    “不管是两个里哪条路，这些悲剧我们已经见的够多了，尤其是理想主义者从不缺英年早逝的，心地善良的总是容易被骗，哪怕上了受刑台，也反不过来劲。”

    “很好，现在我们需要一份‘奇迹师’特性了。”

    目视着泥沼里的“宣告天使”，阿蒙没多少笑意地说道。

    “我们先去杀了弗里德里希？”

    “从祂那拿比较方便，还有帕列斯，我好久没见祂，作为朋友总是要拜访一次。”

    “呵呵，恐怕祂们不是很想见你。”

    罗曼没理会阿蒙蠢到不行的提议。

    祂看了看四周，又把手伸入灵界，随便拽了个灵界生物，借对面的身份做了次占卜，也不管那个倒霉的半神生物抖得像个筛子，本着一次麻烦到底的原则，将可能的未来看了个遍。

    “可以把‘最后的盛宴’拿来用。”

    叹了口气，刚才浏览未来的结果不是很好，罗曼一脸愁容。

    祂不等阿蒙或是反驳、或是抗拒，紧接着继续说道。

    “我确实是来追你们的，但又不代表我一定会听祂的话。”

    “哦，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很勇敢？”

    阿蒙挑眉问道。

    “我以前做的还少吗？”罗曼立刻反击，“你和梅迪奇拖我下水拖了几次，最开始哪次不是我替你们背锅？”

    祂没纠结几千年前的陈年旧账。

    “总之，知道神谕的人应该不多，我、安提柯、大蛇、芙兰，也就这几个人了，梅迪奇都不见得知道，祂不会同意……主的做法。”

    哼……克莱恩留意到，阿蒙稍稍侧过了脸，小声表达了不屑。

    “‘最后的盛宴’封存在亚伦斯，我可以找人把它带出来，然后我跟你们走，去东大陆。”

    说着，罗曼摊开手。

    “反正我接到的神谕是接回你们，又没说手段，我一直追到了东大陆，只是没打过你，不能马上把你带回去，很说的通吧。”

    可行……这是克莱恩的第一反应。

    虽然他很惊讶于“宣告天使”看上去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不理解这位圣典中最早跟随“诡秘之神”的天使，为何铤而走险“四九年入国军”，但现在由不得他多想，有一根救命稻草就必须抓住一根。

    看向阿蒙，他祈祷“时天使”点头。

    “我不理解，你哪来的自信。”阿蒙摇头，“先不说成功的概率，谁会帮你把那份‘封印物’拿出来？”

    “难道你要我放你回去？”

    说罢，祂抬手收回了“命运之蛇”，在威尔·昂赛汀不甘的哀鸣中，衔尾蛇粗壮的身躯重新化为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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