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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吼着,“若是全天下的人,都回来种地了。这不就是说,以后世家就永远都是世家,庶民就永远都是庶民。”
左振臂大呼,“我不服!”
右也大呼,“我也不服!”
田野上,这两声怒吼传至四野,远处躬耕在田地上的邻人,也只是低着头嘿嘿笑了两声,任由汗水掉落进入泥土里。
大树上本来在摸鸟蛋的孩子,也被自己刚回来的陌生父亲吓了一跳。
他麻溜地顺下树。一旁的鸟父母这才冲上去扑在鸟蛋身上。
“二世虽然改了称呼,可也只是说的好听。把什么庶民更为百姓。可是百姓百姓,不还是被人压在底下的吗?喘口气都没得功夫。”
“这要是时间久了。那可就更加完蛋,世家的根基更加牢固,贵族的姓氏族谱后面永远跟着王侯将相的封号,可我们百姓呢?”
“我们百姓永无出头之日。”
“这个仗,若是真的不打了,我们这些人还哪里有出头之日啊?”
左张开双臂,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大喊着叫嚣。
早在战场上,他们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这个世界是颠倒的。
拼命埋头吃苦的人,什么都分不到;偷奸耍滑、逢迎讨好上司的人却能够升官加爵。
战场上,老实人都是被撵出去挡枪子的。
若是真有老实人想着为王卖命、为国卖命,前脚冲上去,后脚一家人都死光了;随后还有一波人在后面捡着名字,把军功往自己身上捞。家里的老婆孩子,饿的饿死,被改嫁的被改嫁。
虽然这样的事情很少见,但是很普遍。
有那么一两件,本身就已经够让人寒心了。
偏偏同样性质的事情,却多的不得了。
这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说什么有人的世界,就有江湖。分明是有人的世界,就有罪孽。
左和右,在战场上被‘教化’成为了投机分子,苟全性命。他们认定反正战功是拿不到了,但是命可得保住,否则妻儿老母怎么办。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额手称庆,欢呼着秦二世是多么的伟大,让他们从此再也不用饱受思乡之苦,能够回家侍奉父母给他们养老,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妻子在家熬不住艰苦的岁月。
他们以后再也不用跑这么远的地方,整天受冻耐晒了。
可是回来个把月后,熟悉了在家的生活后,左和右的心意就改变了。
他们可都是阳光开朗的大男人,每天都守着一亩不会动的地,那得是多痛苦的事情。
守着还不算晚,要把它守到从春天到秋天结束为止。
人们,又开始不满了。
左和右,不过是一对年轻兄弟罢了。他们现在才正是二十五六的年纪,和秦二世年纪相仿。二世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时候,这对兄弟也不想辜负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
有这些牢骚和抱怨是正常的。
不过,天底下,和左右年纪相仿,乃至于马上就要和他们年纪相仿的人马上要多起来了。
不仅如此,战争一旦结束,那就是人口增长的爆发期。
现在的天下人不过五千万,就靠当今天下的局势,估计过不了多久,天下就要多出来几百万的小孩子。
言归正传。
咸阳城郊有左右这样的年轻兄弟,而会稽城中,还有项氏叔侄。
“停战?经过我同意了吗?”十四岁的项羽站在土坡上大声地咆哮着。
项梁望着项羽,“我看你又皮痒痒了。又开始说大话了。”
“打我吧,叔父。我现在已经不怕你了,再说了,你也不敢打死我。”
“你……”一口气堵在项梁胸口,要不是体力强悍,项梁可能真的被气死过去。
“不是你说的吗?秦二世这是在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等到再过个十年,到时候就没人记得楚国了,更不要说什么亡国之仇。”
十四岁的项羽,长得非常高大健壮。
古铜色的肌肤,世间独一无二的重瞳,胸前系着一块红色的领巾,站立在山坡上是何等的威武雄壮。
项羽气势汹汹,两手叉腰。
目光里放射出的都是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以及不屑。
项梁头疼。
实在是疼的厉害。
他揪住项羽的领子,想要把他提溜起来,可是项羽下盘扎实,就是两脚在地上一横,项梁使劲往上提,可是项羽就是岿然不动。
项梁还是松了手。
“我教你谦逊、不要说大话,你学不会。我教你为人要和易,你也学不会,非要和人逞凶斗狠,和人比个高低。怎么我随便说的几句话,你就记得很清楚。”
“你这个满心仇恨的家伙。仇恨只会让人失去理智,干不出大事业来。你知不知道。”
项羽被数落了一通,恰巧龙且几个‘手下’路过,把项梁的数落都听见了,项羽顿时脸色铁青,非常倔强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项梁瞅着项羽这样,又忍不住说,“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这样顽固,以后早晚要惹下祸事来。”
“我告诉你,真正的男人是能够懂得在该退缩的时候退缩,而不是在不该退缩的时候选择蛮干、硬上。”
“早晚有一天,你这个孩子会明白,退比进要难。如果你能懂得后退的道理,那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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