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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几个都默不作声了。
只是园子外边忽然飞来一群鸟,它们越过墙头,叽叽喳喳喧闹好久。
兄弟几个变得更加沉默了,男人们找了个亭子,坐在席子上,喝酒静坐。
“我听说陛下想要普传文教,这行的通吗?其实庶民不是陛下想的那样。见风使舵、趋利避害、慕强欺弱,那都是极其平常的事情啊。”
“庶民只是拿不到东西的时候,嚷嚷着不公平。有些人看着表面上很无辜,其实心如蛇蝎啊。等到他们坐了我们这个位置,到时候压榨剥削比谁都严重。”
“我还是觉得秦二世太理想了。”
冯立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他兄弟也纷纷跟着点头。“这人的富贵,本来就是天定的。只不过是有些人看不惯我们比他们过得很好罢了,要我说,还不是嫉妒我们。”
“是的,是这样的。”
不料,冯去疾和冯劫却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异口同声地说,“他不是理想,他只是走的太快太远了。我们无法追及。”
冯劫和冯敬互视一眼。
这么一出,冯家其他几个弟兄们也都开始不说话了。
冯敬解释说,“陛下虽然理想,可是说到底比我们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吧。”
提起这个,冯立那是两眼放光,“那是当然。我们八岁的时候,连三千个字都没认全,当时陛下还是公子吧好像,就已经开始精简文字了。”
“要不是太子的话,现在天下人恐怕都不一定能够这么快通晓我秦国文字。”
提起这个,大家伙又对扶苏赞不绝口。
“太子厉害确实是厉害,就是有些不着边际。理想太大了。”
“废话,我觉得要是陛下没这点理想,他也就是不是我心目中的陛下了。”
冯劫听着几个年轻的弟弟们如此这般议论秦二世,再想到刚才父亲告诉自己的话。
冯劫望着悠悠的蓝天,高空之上只有几朵微白的云。
冯家的儿郎们齐聚一堂,议论着国家大事,仿佛帝国的责任都压在他们家的肩膀身上似的。
——
“陛下废了军功爵制,本质上是不许国家主动再挑起战争,而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打仗了。陛下都说了,国虽大,好战必亡。”
太学里,一群儒士关于废黜军功爵制的事情有些微词,毕竟皇帝说了和没说一样。
经过淳于越这么一解释,大家伙这才不继续闹事了。
只是另一边,张苍他们这边着手起来可就难了。
咸阳城的大街上,初夏的时候更是人潮涌动,胜于任何时段。
壮年男子身着深色棉衣,肩挑货物,汗流浃背地行走在石板路上。
妇女们裹着青色的长裙,手提菜篮,匆匆赶往市场。
小贩们沿街叫卖,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在木质摊位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商品,从鲜艳的丝绸到新鲜的蔬果。
不时有几辆马车驶过,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沉重的响声。
偶尔能见到身穿官袍的官员,或是身披铠甲的士兵,他们的气场与周围的百姓形成鲜明对比。
天边飘来一阵烤肉的香味,还有当垆之中的酒香,也有道路上不小心落下的马粪,与街道上的喧嚣交融在一起。
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中,曹参和张苍两人穿着便衣于街道之上闲走。
张苍和曹参,他们两才是这次废旧制,设立新制度的主要实践者。
蒙毅是负责立法设定制度的人,冯劫则负责在改革过程中处理关系。
说到底,扶苏还是信任张苍。相信张苍能够把事情办好。
曹参说,“陛下又要募兵,训练中央军,开口就是五十万。一边又要停战让民众都回去休养生息。”
“这个数字未免大了。我都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在试探我们。”
张苍皱眉,“陛下哪哪都好,就是喜欢玩心眼子。我跟你说,老这么玩下去,早晚要出事。男子汉大丈夫,不去养浩然正气,整天在宫里待着琢磨怎么对付人。”
“长此以往,哪还能有什么君王之气象?”
张苍大声地嚷嚷着,街道左右的路人都望着他。
张苍倒是浑然不惧,可是曹参受不了大家伙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他。
于是乎,曹参拉着张苍的衣袖小声地喊说,“你说就说,干嘛弄这么大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实话怎么不能说了。”张苍一下就挣开曹参的手,大声地咆哮着。
这会儿,不用张苍自我介绍了,大家伙都知道了,他就是张御史。
曹参跟在边上,那是汗流浃背。
咸阳城里,多的是皇亲国戚,世家子弟、富豪之后。而张苍却如此不管不顾,也怪不得旁人总是觉得他好欺负。
因为张苍没有什么坏心眼呗。
张苍一路走,一路喊着,“我看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军队里招募到的,恐怕都是些懒汉。要我说,这军队的待遇就不能给的太高了。否则进来的还是那些家伙。”
“这个世界总是那么癫。”
“打仗的时候,懒汉都逃到了后方;太平的时候,懒汉又想办法进入军队。”
张苍就这么在咸阳城大街上嚷嚷着。
这次也没出什么意外,街道两侧男女老少都望向了张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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