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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镇之中。
二指轻轻一夹,满镇子的铜钱跳动声,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分天手,竭尽全力,破尽虚侫,于阴阳虚实变化之中,准确的握住了那一枚铜钱的本相。
镇子之上,把戏门里的各路能人,那头顶之上,若有若无的压力,也于此时忽然消失,仿佛重新见到了天日。
而在镇首,以负灵之法背负了这枚铜钱的双蒸酒,则是脸色一变。
他背起了这枚铜钱,才压住了赵家的百戏,而身上这枚铜钱,被人偷走,便也如同负灵之人,身上所负之物受到重创,无可避免,要面临神魂受损局面。
坐了镇子之中的赵家主事,似乎也犹豫了一下,伸进了青布之中的手掌,并没有立时便抽回来,但也只是这么微微一犹豫罢了。
毕竟是斗法,对方出招,自己回手。
无甚不妥。
他的手掌,从青布之下收回,青布也缓缓覆盖到了地上。
而在他二指之间,夹着的,正是刚刚压住了小镇百戏的那一枚铜板。
镇子之上,骤然变得安静,他将铜板拿到眼前打量,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连他也没想到,得手竟是如此的容易。
祭起了这枚铜钱,将铜钱之上无尽愿力背负在身上的双蒸酒,居然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而铜钱被自己拿了过来,以负灵之法祭起了这枚铜钱的双蒸酒,却仿佛受到重击,脸色倾刻之间,变得煞白,有殷红鲜血,自蒙着黑巾的双眼之中,慢慢渗了出来。
如同负灵之时,灵物损毁,自身立时遭受了无尽反噬。
“你……”
赵家主事,心里生出了某种怪异之感,铜板在指间翻动,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着他缓缓的启齿。
“赵大先生,你做错了。”
而在赵家主事开口的一瞬,双蒸酒也缓缓的抬起头来,扯下了面上的黑巾,目光穿过小镇,向他看了过来:“你知道这一颗钱的份量吗?”
赵家主事低头看了一眼那枚铜钱,微微坐直了身子。
目光森然,盯着双蒸酒那张惨白的脸:“你不是过来斗法的,你的本事太低,只凭了这枚铜钱护体。”
“当然。”
双蒸酒摘下了黑巾的眼睛,于此时显得异常明亮,低声笑道:“若论斗法,谁能在把戏门道,连破你赵家的百戏?”
“所以,我今天不为斗法而来,我是为这天下生民开眼来的……”
倏忽之间,他的声音里,也仿佛多了几分霸道,声音雄浑:“我正是要让他们看看,看看天上,看看地下,看看是谁,偷了他们的粮,让他们只能饿死……”
……
……
此时的辛山之前,糯米酒一只米袋,倒出了几万斤粮,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而这四下里的生民,也尽皆欢喜,取米支锅,当场煮食,更不知有多少人,掘地三尺,也要将地上每一颗米粒捡起来。
这米便是命,是活下去的希望,而且是买来的米,是天经地义可以进自己肚子里的。
但也在这欢喜之中,人人心生恍惚,抬起头来,便看到有一只大手,从天而降,从自己的仓里,锅里,嘴里,肚子里,将米粮夺走。
最关键是,不知道怎么丢的。
袋子里的米粮,就在那里放着,明眼看着,就瘪了下去,小山一般的米粮,眼瞅着便变小。
便是锅里煮着的,也莫名其妙,就看着粥水越来越稀,越来越淡,不一会工夫,那粥倒好像是变成了清水一般。
刚刚吃下了肚子去的,明明还很撑,却很快便觉得饿了,肚子咕咕直响。
他们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但很确定自己的粮已经被人偷走了,那是自己的粮,哪怕只是花了一枚铜板买来的,但也是天经地义,该进自己肚子里的。
于是,怒火一层一层的掀了起来,但于此时,他们却更想知道,是谁偷走了他们的粮,平时若遇着这等诡奇之事,或许会感觉害怕,但如今,心里却只有被夺了粮的愤怒。
而于此时,有人低低叹息:“还问粮是怎么丢的?”
无数目光向他看了过去,便见正是刚刚混迹于人群之中的老高粱,他声音低声,嘿嘿冷笑:“窃粮者为鼠,自是老鼠偷了去的,你们想知道那老鼠是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窃粮,他们也窃粮,那为何有人高高在上,有人却要活活饿死?”
在这愤怒而微妙的时刻,仿佛有无比复杂的道理,却变成了最简单的一句话,强行砸进了百姓们的心里。
……
……
百戏小镇之上,赵家主事低低的叹了一声,缓缓起身,垂着两只大袖,径直向了双蒸酒走来,声音低沉:“仅是为了让我赵家三分天手现世,被那些凡夫俗子瞧见,你便舍得连命也搭上?”
“哪能呢,赵家还不配。”
双蒸酒笑着向赵家主事看了过去,脸色也逐渐变得认真:“这世间最大的把戏,与你们赵家无关。”
“它叫作:权力!”
“赵家的把戏,不过娱人一乐,窃取些许银钱,唯有这把戏,才可以让世间予取,变得理直气壮,窃取之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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