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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中没有任何烟火气,仿佛是一个死人在开口说话一般。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不做任何停留,也没有询问辛夫人母子的想法。
这很正常,刀俎也不曾问过鱼肉疼不疼,他们只听执刀人的号令!
辛夫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向车光倩的背影露出一丝苦笑。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民夫身上,看到他们依旧在河堤上忙碌着,仿佛这世间的纷争与他们无关。
说实话,辛夫人真的很羡慕,羡慕他们的简单满足。
人们总是羡慕别人身上有而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哪怕自己拥有,或者曾经拥有了很多,远远超过那些人。
客船缓缓驶入元城岸边渡口停下,渡口岸边有一个因为漕运形成的集镇,路上人来人往,显得格外热闹。
辛夫人跟在史朝清身后,看到街边的摊贩正在叫卖,孩子们在田野里追逐嬉戏,卖瓜果的老妇人坐在摊子旁边缝补衣物。
这一切都显得那麽平静,仿佛战乱从未发生过。没有那个地方的人天生就想着杀人,人们总是会追求美好而平静的生活。
即便是老虎,不扑杀猎物的时候,看上去也是那样憨态可掬。
史朝清似乎察觉到辛氏的复杂心情,他凑过来低声说道:「母亲,这里的人似乎过得还不错,汴州那边没有行苛政。」
辛夫人点了点头,心中却感到苦涩。她知道,这些百姓的平静生活,是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而她,曾经是那场纷争的一部分,甚至是不光彩的一部分。
当晚,在车光倩的带领下,他们来到新建的,位于元城郊外的驿馆歇息。
汴州朝廷接管了魏州后,重建了驿站,重建了与河南的官方联系,一切都再次朝着统一帝国的方向推进,逐步将河北纳入版图。
因为免税三年的政策,所以任何反对汴州朝廷的大户与豪强们,都会被本地百姓抵制,无法推行他们的手段。
入夜之后,辛夫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辛夫人想起那些民夫的话,想起他们的满足感,忽然感到这麽多年,她一直都是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
人们在骂史思明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在骂她。史思明在河北疯狂搜刮民脂民膏,也有她的一份。
史朝清走进房间,看到辛氏情绪低落,于是低声安慰她道:「母亲,您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这里离汴州还有一段距离。舟车劳顿,还是好好休息为上。」
辛夫人点了点头,却没有动。她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的月色上,仿佛在寻找什麽。不远处月光下的空地上,史思明似乎在向她招手。
定睛看去,又只是树的影子在晃动。
辛夫人掩面轻轻抽泣着,心乱如麻。在旁人眼中,史思明是个恶魔,但在她眼中,那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如今史思明死了,死于方清之手,也是死于天下大势,而非是私仇。
去汴州后就要面对方清的发落,她怎麽可能睡得着呢?
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上路。客船沿着永济渠缓缓前行,河岸边的民夫们依旧在忙碌着。船只沿着运河向西渐行渐远,河岸边的民夫们,也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河道变得宽阔起来。
辛夫人轻轻放下帘子,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让自己相信汴州朝廷的诚意,相信方清的诚意。
毕竟,除了相信外,她与史朝清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辛夫人这几日一直在揣摩,总觉得汴州朝廷如此对待河北百姓,定然是为百年大计,势必不会把她怎麽样的。
一个志在统一天下的政权,为难史思明的家眷,将他们处以极刑,又有什麽意思呢?
当然了,那些倒行逆施,手上血债无数的除外。
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如果真要杀,在幽州城悄悄的杀便是了,推给乱兵劫掠一了百了,没必要押送回汴州再处以极刑。
辛氏自认为她从未有过任何杀戮,别说是人了,就是鸡也没杀过,汴州朝廷这次树立了典型,以后便会有更多人投效。
大概这条命是保住了,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磨难,辛氏叹了口气,开始闭目养神。
……
何百万家那奢华的大堂内,方重勇端起酒杯,对汴州境内的诸多大商贾说道: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本官很看好诸位能为百姓,为民生做点事情,名垂千古。」
他说了一句,结果没人给他捧哏。
商人们都是人精,最是会察言观色。方重勇一开口,他们就知道后面要来什麽,一个个都不敢接茬。
「今天官家来这里给你们面子,就是为了三件事!」
正当没人开口接话的时候,方来鹊不知道什麽时候从方重勇身后钻了出来,对一众商贾高喊道。
卧槽,你这话说得太直白了!
方重勇大怒,刚想将其乱棍打出,却听方来鹊继续说道:「三件事,第一件,关于钱;第二件,也是关于钱,第三件,还是关于钱!」
「朝廷是想干一番大事业的。
五年内,我们要一统天下,十年内,我们要再造盛唐!
朝廷没有那麽多时间等待!
现在朝廷需要民间的商贾们都动员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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