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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如果不接受这些将二代的子弟们,这就是违背了人之常情。
试问连开国功臣们的儿子们都不被皇帝愿意去保障他们的利益,等到日后外敌入侵,又或者说是他想要把匈奴给灭在襁褓里。
到时候再去征兵,还有谁愿意去呢。
很多时候,人把人想的太恶劣了。
其实那些出征想要赚取功名的将士们,很有一部分人为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身后的家,是他们身后的老父母,是他们身后的妻子儿女。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些庶民上战场拼命杀敌去赚取爵位,是因为从小看惯了同龄人是如何因为有权有势的父母照拂少受苦、少受难,所以他们希望改变自身,让自己的下一代过得好点儿。
说人卑劣,这是不对的。
很多时候,人是被自身的认知局限了。
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选择去很有限的爱,他们选择在爱自己,爱对自己好的人,爱父母爱女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这种局限性的爱占据了全部的时候,有时候会让他们冲昏头脑,就会让他们去做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利益而伤害别人的事情。
当皇帝的人,就是要有一颗平和的心,要有平衡的能力。
帝国内部的人大体分为两类,有权力的人和没有权力的人。有权力的人要吃肉,就要去压迫没权力的人;没权力的人要吃饱饭,就要去反击那些不让他们吃饭的人。
就像是草原上的狼群和羊群一样。
如果皇帝绝对保护羊群,放任狼群死去;到时候羊群没有了天敌,就会把草吃光,走向毁灭。
如果皇帝绝对保护狼群,放任羊群被啃食,那么狼群把所有的羊群都吃完了,狼群自己就会饿死。
众人站在扶苏身后,一个个心内五味杂陈,说实话他们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学监的后背上湿了一团,颜色比外围都深。他屏住呼吸,心想这次恐怕必死无疑。
方才皇帝说的那话,实在是让他心里恐惧极了。
‘这太学里,只剩下杏树林子是干净的了。’
学监反复咀嚼这几句话,总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一时间背上汗流不止不说,整个人开始颤抖,不住地流眼泪。
学监也是一把年纪了,一开始别人请求他安排,他也担心东窗事发不愿意安排;慢慢地人家高门显贵送了上千的金子,最终经不住诱惑,还是从了。
可笑的人性……
永远都是这样经不起诱惑。
学监这会子那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了,他不敢想多的了。
按照律令,他这样的大罪,是要被处死的,到时候要尸首要被悬挂在城墙上,而他的家人从此都将成为罪籍,永远都不能再做官了。
所以说,他都不用害怕了,因为一家子人已经都要完蛋了。
却在这个时候,秦二世望向学监,“你在太学当差多久了”
学监睁开朦胧泪眼,哽咽喉咙说,“堪堪八个月。”
秦二世像是忽然间改了主意,他坐在了学室讲座上,“在这太学给学室做学监,监督管理众多令史和弟子,势必困难重重,倒是为难你了。”
学监望着秦二世,呆愣了半响。
“谢……谢陛下体谅。有陛下这一句,再苦再累再难都值得。”
陈平不解地望着扶苏。
其他臣吏们也明显感觉到皇帝前后态度变化卓然。
张苍,太学的另一位实权管理者,可惜今天他并不在场。
张苍不喜欢陪伴皇帝出行到某地观赏这种事,他曾经公开说,在这种场合下,所有人都给皇帝溜须拍马,就是这些人在皇帝面前吹了太多耳旁风,这才把皇帝给教坏的。
在张苍看来,皇帝需要时不时被教育,而不是被时时刻刻众星捧月地围拱着。
不过好在他今天不在,因为他要是在的话,会把事情搞得更僵。
除了要维护那些旧有军功爵位者的利益所以要对这些学生们包容接纳之外,帝国倒也不必对学室内都挤满了将二代、三代们感到担忧。
这就好比一个蹴鞠队里,有人通过走关系进来。
但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其实不大的,后天的训练占据相当大的影响。
也就是说,官吏到底是富人还是穷人的后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官吏把任务做好。
而且根据官府数据统计和逻辑推理,往往穷人的后代当官后选择贪污腐败的概率比富人的后代当官后贪污腐败的概率更高。
穷人当官后,会比富人当官后更能残忍地压迫欺负穷苦民众。
这大秦廷尉里这样的案件多了去了。
所以关键还是要把官吏培训做好,甭管他是怎么来的,到时候只要能做到把权力用在刀刃上,解民之苦,让社会正常良心运行就行了。
都说狼吃羊对羊来说残忍,那羊吃草难道对草来说不残忍吗
讨论掌权者是权利阶层还是无权阶层后代根本没意义,掌权者做什么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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